第105章 心脏衰竭
第四卷《终焉》启
妘雨姈缓缓地放下手机，将它递还给老师。
她装出一副十分平静的样子，但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正跳得厉害。
为什么小雪的电话号码会是空号？她不知道。为什么小雪没有来看她的表演？她也不知道。
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对方的下落，不如去问她本人。
“吴老师，我刚刚打电话给家里人了，他们告诉我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我可以请假回去看看吗？”妘雨姈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好在吴斌十分的单纯，也十分的善良，并没有对妘雨姈的说辞起一点怀疑：“你直接出校门好了，我已经和保安说好了。”
“谢谢吴老师。”妘雨姈深深地朝吴老师鞠了一躬。
“姈姐。”妘雨姈正打算转身离开，唐诗汐却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我很快就可以解决了。”妘雨姈匆忙地回应。
“你别骗我了。”唐诗汐满脸地担忧。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你骗人。”唐诗汐坚定地看着妘雨姈，“你其实没有打电话给家里人，而是打电话给晴雪了吧？可是因为她没接电话，所以你就担心她出事了，想回去找她，不是吗？”
“是。”妘雨姈苦笑了一下，“所以呢?你是想拦着我不让我回去？”
“我可不是那么残忍的人，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也带我回去。”
“带你?为什么？”
“虽然我和晴雪的关系并不是很熟，但说实话，今天看见你急成这样，我也有些担心她.…….而且，万一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也可以协助你。”
“这样也好。”妘雨姈感激地看着唐诗汐，眼神中却流露着抑制不住的担忧，“不过你要以什么理由出去呢？斌哥没给你开假条吧？”
“没关系，我有办法。”
“好。”妘雨姈点了点头，在观众们为演员喝彩的掌声中。两个女孩悄悄地离开了现场。
“唐诗汐，你说你离开学校的办法是什么?”妘雨姈一边往校门口跑，一边问。
“翻墙！”唐诗汐说完就跑了，“你在正门等我就行。”
妘雨姈:......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说谎的？”等到上了公交后，两个女孩挑了后排的位置安定下来后，妘雨姈忍不住问。
“因为你一直在找晴雪啊，自从你从台上下来之后。”唐诗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扔进嘴里，“而且如果你真是有事要找家里人的话，在遇见斌哥的时候，你会先向他借手机报平安，而不是先问他晴雪在哪。”
“你观察得还真细致呢。”
“谢谢（^o^）。”
秦羽贤看见妘雨姈和唐诗汐匆匆跑走的背影，皱起了眉。他拍了拍身旁坐着的陈凌的肩:“她们去干什么？”
“谁？”
“小姈和唐诗汐。”
“姈姐有事回家了，唐诗汐.……小汐？！”提到这个名字，陈凌猛地一惊，“唐诗汐和姈姐走了？你确定？”
“嗯。”
“亲眼看到的？”
“嗯。”
“那奇怪了，小汐为什么会跟姈姐走啊？”
“会不会是去找晴雪了？”钱沁馨提醒道，“我记得姈姐下来之后就一直念叨着她。”
“晴雪？”秦羽贤慢慢地凑上来，“找她干什么？”
“不知道。”钱沁馨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姈姐不知道她的下落所以比较担心吧。”
陈凌突然打断她们的对话：“姈姐她不是要回家吗？那小汐跟着她干什么?”
钱沁馨:“万一她们只是顺路一起走出去呢？”
秦羽贤扭头看向正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演员们，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
“原来如此啊，这确实会让人担心啊。”唐诗汐听完妘雨姈的描述，“点了点头。”
妘雨姈满脸写满了担忧：“你说，她会不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这不好说......但我觉得有可能。”唐诗汐说完这句话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妘雨姈，见对方脸色有点不对，慌忙改口，“但她没这个必要吧？毕竟你们的感情那么好......”
“也对。”妘雨姈叹了口气。
“姈姐......你这样穿着，不冷吗?”
经唐诗汐这么一提醒，妘雨姈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晚礼服加上羽绒外套。刚刚她的注意力全在晴雪上，完全没感觉到冷，现在一经提醒，一股寒意布满了全身。
“没事，我回家去添几件衣服。”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了出来，妘雨姈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哆嗦地把门锁打开。
屋里没开着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唐诗汐小声地说：“看来没有人呢。”
妘雨姈鞋也没脱，直接冲进了关着门的卧室。她希望晴雪只是在里面休息，所以没回她电话。
但随着门的打开，她的希望破灭了。
屋内，空无一人。
但更让人绝望的是，她发现晴雪书桌上放着的个人用品全部不见了。
“姈姐，我可以进来吗？”唐诗汐站在玄关喊。
妘雨姈没心思去理她，她慌张地打开自己和晴雪共用的衣柜，眼前的场景让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衣柜里，她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挂着但晴雪的衣服不翼而飞。
妘雨姈愣了一下，又随即冲出了房间，去各个房间都看一眼。但无一例外，每个房间里属于晴雪的生活用品都消失了。
她像是从来没有来这里住过一样。
“姈姐……”唐诗汐看见妘雨姈失魂落魄地从屋里走来，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妘雨姈疲惫地摇摇头，沙哑着嗓子:”你进来吧。”
唐诗汐指了一下餐桌:“桌上有纸条......”
妘雨姈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了一张蓝色的便表上。
纸上是晴雪干干净净的一行字：我走了，别想我。
“我走了？”妘雨姈轻轻念了出来，眼神有些茫然。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原来如此，你的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我也很意外。”
飞机上，纪辉夜看着晴雪的体检报告，皱起了眉头。
“我也很意外啊。”晴雪虚弱地笑了笑。
“所以你为什么要找我呢？”
“医生说了，我现在距离死已经不远了。但具体还能活多久，或是接下来病情会变得怎么样，他都难以下定论。但是我自己感觉到了，我身体情况一天不如一天了。再这么下去，姈肯定会发现我身体的异样，到那时候，事情就难搞了。”
纪辉夜默默地帮晴雪剥了一个橘子:“所以你就来我这里躲着，为了瞒住妘雨姈你病了的这个消息？”
“谢谢，我正是这么计划的。”
“但如果你跟她说清楚，她应该会理解的吧。”
“她会的。”晴雪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但我不想看见她那难过的样子。”
“可你这么突然离开，她也会伤心的吧。”
“这是自然，我当然也想到了，但是我现在和她断了联系以后，她以后会渐渐忘记我的。她对我的思念也会渐渐淡去，到最后，我也就成了她人生中的过客。”晴雪微笑着看着纪辉夜，“但我如果一直在她身边，并且以她女朋友这一身份存在最后死掉的话，她肯定会很更难过，而且这万一影响到她的中考或是高中学习就完了。”
晴雪说到这里，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我不希望她毁在我手里。”
纪辉夜看着晴雪的眼神，欣慰地笑了笑:“太好了呢，看来那通电话过后，你也彻底和你喜欢的人敞开心扉了呢。”
“是，我很感谢那通电话，但......我也愧对于你。”
“愧对于我?为什么？”
“因为.....我我来找你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晴雪略微尴尬地开口。
“这种小事，不用在意的，”纪辉夜温柔地看着她，“我曾经亏欠过你的，我还没还呢。”
晴雪迷茫地看看她:“亏欠过我的？”
“那一年……”
“哈哈，你是说这个啊，”晴雪回忆起初一那一年。心中的委屈又涌了上来，眼泪微微湿润了眼眶，“虽然我快把这事忘了，但我还是要谢谢现在乐意帮我的你呢。”
纪辉夜也跟着笑了笑:“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我记得你现在会变成这样是因哮喘而引发了心脏衰竭吧？你这种情况坐飞机真不怕出事？”
“你就那么盼着我出事？”
“我只是担心......”
“不会的哦，我身体还没差到那种地步。不过呢，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坐飞机了。”
“你哥知道这事吗？他死了。”
“啊？”纪辉夜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得巨大，“什么时候？”
“去年暑假，出了车祸。”
“真是让人遗憾，那你叔叔呢？”
“我没告诉他。”
“你不告诉你那个女朋友就算了，你连养过你的人也不说一声？”
“时间到了，他自然会知道。况且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不会关心我，我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晴雪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云，神秘地说，“而且，我已经告诉面前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人了。那个人......总有一天也会告诉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