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表演一下啦,笨蛋岑继略略略,学我者死咯
江荫看着他缓缓抬起手臂,手捏着翻盖手机,微微透出点汗,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逼着自己呼吸慢下来。
“南宁路214号,人在二楼!再开快点!”
警方还在路上,街边的路灯在眼底快速穿梭而过。
坐在警车里面的几个人看着地点马上就要到了,听着情况越发不妙,提前松开安全带,车一停住就打开车门冲了上去。
分了两波人,一波从窄巷那边去找卫生间窗户的落地点,另外一波直接上楼。
江荫沿着铁水管爬下来的时候手掌上、膝盖上都已经蹭破了皮,手指甲里面全都塞满了灰尘,侧面伤口甚至有了血迹。
“嘶。”
来不及仰头查看对方有没有跟过来,她看了看巷子通往的两个方向,选择了表面上最安全的那一个,靠大马路。
刚好和找卫生间窗户落地点的几个警察碰见了,来的人并不眼熟,应该是提前看过她们寝室人员的照片,所以记得。
“你是报案者吗,叫江荫是不是?有没有事?凶手呢?”
江荫往后看了一眼,有些疼痛的胸腔在吸气时让神经几乎趋向于麻木。
她再次转过来看着这些穿着制服的人,好在瞧见了彭际飞那张饱经沧桑的脸,才镇定住摇了摇头。
另一边上楼的警察没能在房间里面看到凶手,“我们在周围还搜索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目前的猜测是凶手可能通过其他房间的窗口跑了。”
“先封‖锁周围的街道,再派一批人去查看是从哪间房子逃的,确定清楚有没有牵连其他群众。”
“是!”
带头出警的人分了一波出去继续调查的,剩下的几个人将江荫带到了警车旁边,穿着蓝色短袖制服的人看着这个不怎么说话的目击证人,彼此之间给了个眼神。
“咳……老乐。”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其实还称不上老这个字,只是朋友之间喊习惯了而已,眼下才三十年出头,长得很温和。
“现在这个时间点药房未必开门了,警局还有点平时用的药膏子,要不我们先去局里,再做个笔录,你知道嫌疑人长什么样子吗?能不能大致描述一下。”
这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人家小姑娘垂着眼睛,极力克制着本能反应从二楼爬下去的代价,任由血在凝住之前滴落在纯白色的衣服袖子上。
她攥着翻盖手机的手摁了几下,像是翻找什么,映着光亮,只瞧见在功能页面里面,相册被打开来,打开最近一张照片,然后将手机递了过去。
“这还拍了照片啊?老乐你赶紧拿去给彭队看看。”
“谢谢你啊小姑娘。”
江荫动作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看着手机被传过去,腾出来的手从衣服兜里拿出纸巾,对右手流血的地方做了个极其简陋甚至效果很低的包扎。
在去警局的路上,彭际飞看着这个有些模糊的照片,应该是在匆忙中抓拍下来的。
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大概是在三十岁以下,忽略掉表情的话面相可以称得上是善面,很容易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彭队,这照片能认人不?”没能看到照片的警员在旁边问着,正等着自家队长下一步吩咐。
“能。”下了车回到警局的人已经将照片传到了工作的设备上,刚从里面出来拿着洗好的照片。
“你去把人家手机还回去吧,顺便再问问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一五一十问详细点。”
“好咧。”
一次性纸杯里装了热水,江荫擦过药之后就要纱布包了起来,将这些药换过去的时候说了声谢谢,嗓音很哑,和平时清淡的调子完全不同。
“谢什么,还好这是没事啊,没事就好,这是你手机吧,你怎么拍到的?”
崔云峰将那翻盖手机还给她,像是随口提起一样,询问事情的语气很是平和,没有给人一点压迫感。
江荫微愣,似有无数极速跳转的画面浮现,但又通通被下意识忽略掉,只有凶手拿着破窗锤的场景,在这一刻停留在了她脑海里。
“凶手,在门外,拿着锤子。”
她说完这几个字,低下了眼眸,脸上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却身体轻轻颤‖抖着,藏不住害怕的情绪,说话时的语句也是不够连续的。
接下来,崔云峰又问了几个问题,几乎是将整个案发的过程,都涉及到了
江荫也都回答了,等再次回到住的地方,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第二天早上,白屿例行查看邮件,附件里有一张照片,他将其打印了出来。
发信人属于陌生人,但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邮件,想必是有迹可循的。
他收拾准备去上班,路上拨通了彭际飞的电话。
“吴晓玲和王佩然已经安全找到了,没什么大事,但昨天晚上,差点就发生新的受害者,还好赶到得及时,人也没事。”
按理来说,案件情况是不能对外透露的。
但白屿作为从这里出去的同事,今早又因为这张照片,现属于涉案人员,所以基本情况仅限于表面了解的话,是能说出去的。
“当时是什么情况?”
问话的人听着对面的解答,到达工作单位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
夏天的太阳斜斜地挂在天上,升起来有一段时间了,天大亮,热意微起。
“嫌疑人还没有抓到,但是受害者安全,江荫从铁管子上爬了下来的,免于一死。”
彭际飞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多长时间,送受害人回去之后,不仅轮班值夜,还针对嫌疑人有可能返回,藏匿于家中的情况下,事先做了防卫性搜查。
白屿将那张打印出来的纸,放在桌子上,微微挪过去的目光很沉,指尖轻搭在纸面上,听完这个详细的过程,嗓音平稳。
“所以目前只有梁倩出事了。”
梁倩交际圈内的人际矛盾:
一、与男友关系不稳,但男友主动提出跨省送她回家(已落实梁倩在老家有订婚,属于女方□轨);
二、与兼职地点的老板有矛盾,甚至提出辞职(老板由于生气,工资未结);
三、与江荫有矛盾,高中时其,对其曾有过欺辱行为(后校方处理,处以退学并记录档案)
白屿看完整个笔录监控,抬头看了眼彭际飞,目光从在场的每个人脸上轻轻扫过,最后落到彭际飞身上,问:
“梁倩被退学后,是找谁花钱进的这个学校?”
江荫所在的这所学校,并不是云省最好的大学,甚至在前几年可以说是,纯混文凭的水准,管的不严时,有钻空子进的不难猜到。
“是这个人,叫樊振岽。”
彭际飞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但凭借多年的经验,很明显查过了这个问题,将相关证据翻了出来。
白屿听到这个名字,皱了下眉头,在看到对方照片时,眼睛微合睁开时才缓缓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6-12案件那个被认定无罪的心理医生,就是他联系的。”
“但那件案子,已经过去很久了,有五六年了吧?”
老乐脑袋转不太过来,四年前的案子,现在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彭际飞没有接话,看着他打印纸上的黑白照片,又对比着刚才洗出来的彩色照片。
两者模子其实都是一个模子,但是气质上给人的感觉却相差很大。
似乎黑白照片,更能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色彩明度的降低,削弱了对方人畜无害的表象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