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其实白屿也在装哦,在忖度局势
第二天早上,在靠椅上窝了一宿的人起身时后颈有些僵硬的疼痛,看了眼杂乱的画室,翻开手机瞥了下时间,还没有到魏也正常过来上班的时候。
“喂。”
但电话已经拨打过去了,看了一晚上监控的魏也刚将视频压缩传过去,麻木的脸上带着乌青,接通电话。
“沈哥,拍到了。”
打印机里慢慢传送出一张取自监控的照片,黑白色调的图片在晚上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又重新打印了张彩色的。
“记得处理好,下午过来。”
沈之蕲并没有戴上画架旁边的眼镜,反而先取了张素描纸,将这些东西都折叠在了一块。
“好。”
魏也从木板凳上站起来,腿脚有些发麻,但适应得很快,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是习惯积年累月坐着工作的人。
被挂断电话后,他将手机放在洗脸台边上,冷水洗了把脸,张开眼睛时猩红的血色透过镜子照入自己的视线中。
随便用毛巾抹了把水,拿去弹了条信息的手机,是余百泉发来的,转述给沈之蕲,吃了点早饭就睡了。
另一边的租房里,看起来已经好些年的灰白墙上贴满了各类广告,因为楼间距小,一楼几乎没有什么阳光照进去。
“受害者曾经有没有什么恶交?”
是刑□问话的声音,放缓的语调里带着一种镇定人心的思绪。
“怎么可能!你胡说!我奶奶一辈子勤勤恳恳的,不是在写稿就是在做陶工,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要害我奶奶!”
趴在老人床边下的男人陡然站起,却又在嘶声揭底的悲愤中重新跪了下去,满脸悲痛的泪水中像个还未经事的孩子一样。
“我都还没来得及给她送八十岁大寿的礼,她还说呢,最喜欢说四表姨的绣品。
那么多次念叨这要等大寿那天亲眼看一看……可是……可是,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奶奶……”
“你先别激动,好好想想。”
站在旁边的小□察拍着他的背,看着死者家属那情绪激动的模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孙天德看着那纸盒子里面的东西,腐烂的尸体已经看不出来原身的模样了。
只有那咧开的奇怪弧度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强行拉扯了上去,满是惊恐的眼珠子上沾染上了飞溅的鲜血。
就连自己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到想吐,更何况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了这个纸箱子,突发心脏病被送去了医院。
樊烟戴着口罩和手套,端起纸箱子,带回了法医鉴定中心,微湿的脸颊上头发间带着汗。
中午十一点钟时,孙天德还守在手术室外面,怎么看都精神状态不太好。
过了一会,崔云峰带着心理医生过来,给他开导,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老人的情况,争取早日破案。
“我姓岑,叫岑继,你管我叫小岑就行了。”
那小伙子站在崔云峰后面,看起来还没到三十多岁,在孙天德面前,显得整个人格外未经世事。
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意,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向开朗的人。
“你家里人什么的没有来吗,就你一个?”
孙天德沉了口气,现在情绪已经比事发时早上要稳定的多。
“我打了电话,他们都说忙赶不回来,我妈还有我媳妇,说要过去,我一个人过去代为看望一下就成。”
“孙哥你也不容易来跑这一趟,现在的医疗水平,已经比过去好很多了,老人家醒了肯定会知道你孝顺的,心里也好歹有个宽慰。”
岑继先是肯定他的做法,并给出宽慰,最后提了提尹老太太的病情,叫他不要太过担忧。
孙天德张了张口没有再说这方面的事情了,看着那上面亮着的绿灯。
“希望吧。”
比起医院这边沉重的气氛,余百泉在宁城的书店反倒在雨后有些干净明亮的模样,茶水慢慢注入杯盏中。
照片被倒扣在桌面上,轻轻向前推了推,沈之蕲看着他亲手翻开照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透出了一点在回想的特征。
“这个人,我应该见过。”
照片上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因为是彩印,所以看起来非常和善,面部微微带着笑容,背景上有一盆绿植。
沈之蕲将时间从天精确到了分,微微垂下的眼眸看着柜台的桌面,指尖似有节奏般的轻敲。
“7月30号晚上10点26分。”
余百泉等待着茶盏中的水温变得适合,将照片放回了桌子上,“有印象,不过我说的不是那一次。”
“当然。”
这也是沈之蕲要找上他的原因,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两件案子,“普城寝室失踪案,宁城十六中高坠案,凶手中的的重要参与者。”
“以前是你的人吧?”余百泉倒是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了,直接点明。
“不算,只是贾立德能教出这样失败的人,倒是让事情变得简单了不少。”
“需要我做什么?”余百泉并不认为沈之蕲只是在单纯的感叹什么,及时止住话题。
另一边,江荫刚给一个来买洗发水的阿姨找完零钱,就接到了白屿的电话,“听老乐说你昨天晚上受伤没有去医院。”
“轻伤,没有关系的。”
江荫当时因为担心电子设备会遭到删除或毁坏,所以将手机拍下来的图片传到的电脑里面,通过邮箱的形式发给了白屿,希望对方能够第一时间报□进行调查。
所以这通电话,白屿会打过来并不意外,这些询问是否受伤的关心,不太像是他会说出来的客套话。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应了一声,便说起了正事。
“我们想向你询问一下,你在十六中,当时高三有场讲座,给你们提供名片的心理医生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照片?”
这个问题,显然思维跳跃得有些过快,江荫需要表现出迟疑的态度,轻啊了一声,过了十几秒才道:
“高三吗?当时好像确实是有一场讲座,但我没有怎么认真听,名字的话……不太记得了,不过好像是姓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