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追影，小妈

熙旺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弟弟僵硬的背影，手里盛菜的勺子一顿，眉心轻轻蹙起。

　　晚餐过后，孩子们吵吵嚷嚷地收拾碗筷。孤儿院新装的空调嗡嗡作响，暖风吹得客厅里暖意十足。

　　熙旺端着碗走上楼，回来时多了一件厚外套。他悄悄走到姜时愿身后，将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语气一本正经：“有空调，也不能只穿这么一点。”

　　姜时愿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侧头看了他一眼。她抬手拍了拍外套，顺口道：“好，谢谢阿旺。”

　　熙旺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却只是闷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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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结束后，姜时愿看似随意地凑到熙旺耳边，小声说：“一会儿来我房间一趟，别让其他弟弟看见。”

　　熙旺怔了下，下意识抬眸，对上她黑曜石般的眼睛，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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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楼下耐心陪小辛玩了一会儿积木，见时间差不多，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脑袋。

　　“哥，你去哪？”熙蒙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少年靠在椅背上，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他。

　　熙旺顿了顿，只淡淡道：“上楼拿一个东西。”

　　熙蒙抿了抿唇，没再追问。

　　走廊里很静，昏黄的灯光把影子拉长。熙旺推开姜时愿的房门，轻声喊：“妈妈，我来了。”

　　姜时愿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五官勾勒得愈发精致。她听到声音，回头冲他笑了笑，抬手朝他招招：“过来。”

　　桌上放着一个浅色的礼盒。姜时愿伸手推到他面前，眉梢微挑：“打开看看。”

　　熙旺眨了眨眼，迟疑地伸手揭开。盒盖翻开的一瞬间，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手表。表盘简洁，却透着冷冽的质感。少年虽不认得牌子，但从皮质表带到冰凉的金属，他能感觉到这并不便宜。

　　他喉咙一紧，抬头看向她。

　　“喜欢吗？”姜时愿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

　　熙旺眼眸亮了亮，笑意抑制不住地浮上来：“谢谢妈妈。”

　　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时，他的声音还带着点生涩。但在这一刻，他喊得格外自然，像是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处。

　　姜时愿弯起唇角，没有多说什么。她手肘撑在梳妆台上，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几个孩子里面熙旺是最大的，自然也承担着照顾五个弟弟的责任，明明是十几岁的孩子却很沉稳，姜时愿自然是更偏爱他的。

　　哪怕是跟熙旺长得一模一样的熙蒙，也不会如此。

　　熙旺把手表收好，小心翼翼，却不掩饰心底的欢喜。他喜欢姜时愿，也喜欢这份礼物。既然喜欢，那就收下。

　　“去吧，早点睡觉。”姜时愿笑着朝他挥挥手。

　　熙旺点点头，拿着礼盒，脸上带着笑意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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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拐角处，熙蒙静静站着。灯光映在他的半边脸上，另一半却隐在阴影里。

　　他眼睛死死盯着熙旺手里抱着的礼盒，指尖紧了紧。

　　那一刻，少年心底翻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既羡慕，又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