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14）
张启山是深夜才见到了来访的宁晴熙，而且宁晴熙是无声无息翻窗进来的。
“宁小姐，这么晚了，您这样不合适吧。”张启山没想到宁晴熙完全就是出入自由如无人之境，拦不住她。
“当然是有急事才会麻烦张副官深夜见面咯。”宁晴熙一身黑色的衣裙，反客为主地坐在了沙发上。“张副官是个大忙人，那这样我也不劳烦您来檀宫了。”
“宁小姐有什么事情吗？”张启山也不纠结这些小细节。
“你想留在长沙城吗？”宁晴熙懒散地坐着，目光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张启山不解她为什么有此一问。
“我会帮你在长沙城站稳脚跟，并且成为新的长沙布防官，只不过……”宁晴熙想到今天他和宁司谨见面，不太高兴。
“宁小姐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张启山虽然和宁晴熙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显然已经认识到了宁晴熙的一些脾性。
“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过你与虎谋皮，和宁先生搅和在一起也没什么好下场。”宁晴熙笑了笑。“你觉得呢？”
“冒昧地问一句，宁小姐您和宁先生有什么过节吗？”张启山看宁晴熙这态度就知道有鬼。
“亲密也有仇。”宁晴熙翘着二郎腿，笑容冷淡。“他和你谈了什么事情？无非就是长沙城布防官的变动对吧。”
“宁小姐猜的对。”张启山大方承认。
“猜测，那倒不是。”宁晴熙眼里带着恶意，“是盖棺定论。不过不一样的是，倒向宁司谨，可能你就会成为下一个左谦之。张副官还是好好选择。”
“宁小姐这是把我当做博弈的棋子了。”张启山明白过来这是宁晴熙和宁司谨之间的争执。
“不是棋子。至少现在张副官还上不了我的棋盘。”宁晴熙否认了，话语直白且平静，“要是棋子，自然也让你选择做谁的棋子。”
“是嘛。”张启山头皮发麻，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不能确定宁司谨和宁晴熙之间的水究竟有多深，宁晴熙的脾气喜怒阴晴都是一念之间，她根本就捉摸不透，而宁司谨和他接触也不多，神秘至极。
双方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是眼前就这两条路，不走，那么宁晴熙和宁司谨先一步调转枪头对付他也是有可能的。
“张副官可以好好考虑，我也不着急。”宁晴熙起身准备翻窗离开了。
话已经说明白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张启山就看着宁晴熙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的夜色里。
别院，宁司谨接过身边人泡的茶，枯坐在桌前。下午和女儿不欢而散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先生，很晚了，该休息了。”助手提醒他。
“越寒，你说熙熙她……”宁司谨刚刚提起宁晴熙就止住了话头。
越寒一直不搭话，沉默不语。宁晴熙的话题一直是宁家没有人敢在宁司谨面前提起的，这也是宁氏的禁忌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