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为知识献身的羔羊（二）
“您是认真的？”
铃科先是思考倒吊理事长是不是在拿她开心，然后确认这家伙的确一脸认真没有在开玩笑。
树状图设计者——学园都市的超级计算机，搭载于人造卫星“织女星一号”上的世界最强超级电脑。光是能够足以预测世界上所有空气粒子的动向这种性能便能看出树状图设计者的恐怖。
“当然。”亚雷斯塔回应，“你会拥有完整的树状图设计者的管理员权限。整个学园都市除了统括理事会共同拥有一个完整权限外，就只有你了。”
铃科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她的权限会强到一个人与整个统括理事会扯平。
“那我可以把树状图设计者卖了吗？”
“只要统括理事会那边有一个人同意。”
在巨大的诱惑前，少女反而犹豫了。
利益往往是与风险挂钩的。世界上最强电脑的掌控权对方能心甘情愿地交出，她在思考什么级别的风险能等同于树状图。
总不会让她去当恐怖分子炸掉某国的白色城堡吧？
亚雷斯塔似乎看出了少女的忧虑，荧光屏幕拼合成一个计算角度和里程的线性图案。
“今晚那个地方会有一道超距轨道炮，你需要把那道轨道炮精确折射到这个位置上。”
亚雷斯塔调出太空的列表图，“那是学园都市外的眼睛，我想借此机会把它弄瞎。不留下把柄伪装成普通的事故，你的能力再合适不过了。”
亚雷斯塔直视少女的眼睛，目光里透露着真诚。
没有在意为什么那个长得像危房的古董建筑可以打出直达太空的超距轨道炮，少女更加疑惑另一个事情。
“从学园都市内射出的轨道炮击中别人的卫星真的可以伪装成普通事故？”
“没有问题，相信学园都市的外交官。”理事长底气十足。
“那么，一方通行你意下如何？”
少女沉默片刻，“我想没有理由再拒绝。”
“那合作愉快。”理事长微笑。
“合作愉快。”铃科微微躬身回礼。
毕竟亚雷斯塔总不会让自己把道炮折射到树状图设计者上。
等到少女被引路人带离，身形完全消失在无窗大楼中，一道铃科从未听过的声音响起。
“祂可能察觉到我了。”金色的光影汇聚成修长的女性人形。
“祂？”亚雷斯塔注意到了这个字眼，艾华斯不会轻易说道“祂”。
“黑色太阳，灵魂深处的永恒活火。我之前没有近距离的接触，现在我大概知道了。”
“什么？"亚雷斯塔皱眉。
“我记得你安排的那名研究员离开学园都市后，自己开发了那名女孩的能力吧?”
“《以诺文书》。”金色光影沉声，“那显然并非是单纯的能力开发，而是某种向高天相位呼唤的术式。她的父亲真的只是名研究员？”
“谁知道呢？”亚雷斯塔轻笑，“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入夜，第七学区的偏僻一角。
上条当麻背着银发修女吃力地跑着，循着从某个蓝发耳环那里问出的住址到处张望。背后传来湿润温热的触感，但这并非是修女小姐柔软的身体触感，而是身体被撕裂所流出的鲜血。
“真是，这算什么啊！”少年沉声怒吼。
“我叫茵蒂克丝。”那天见面时，银发修女把他家里的食物吃干抹净后打招呼。
魔法……
当白色金边的修女服在他手中如绸带般散落，他便知道，事情大条了。
对方说有魔法的事情存在，那么对方是那所谓的“十万魔道书”的身份也成立，有魔法师在追杀她这种无厘头的电影情节也将成为事实。
他在准备措辞时，对方却从房间里蹦蹦跳跳地走到玄关处道别。
“喂喂喂，等一下，那我更没理由让你离开了，虽然我到现在还是觉得魔法这种事情太过魔幻，但是既然真的有敌人在追你，我怎么能让你到外面去冒险？”
他清楚地记得茵蒂克丝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下地狱，你也愿意陪着我？”
茵蒂克丝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是一种多么艰辛无助的微笑，让上条在一瞬间为之语塞。
在茵蒂克丝这句温柔的话背后，隐藏着这样的涵义:
别再陷进来了。
少女微笑，然后继续蹦蹦跳跳地走出门。
少年沉默，在桌前握紧了拳头。
如果他不是无能力者，而是是能力者的话，就不会如此无力。那些立于学园都市顶点Level.5,不会弱于那些所谓的魔法师吧？
等等，超能力者……白发赤瞳，精致如人偶的少女的面庞不自觉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那名少女一直都仿佛有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在她的身边，那么哪怕是天灾降临于头顶，也能安然无恙。
上条从来不会为了自己找寻他人的帮助，可那羊羔一样的银色修女是真真切切地可能丢掉性命。
冲上去，一把将修女小姐拽回。
“这是学园都市，从来都不是地狱！”少年直视茵蒂克丝的翠绿色的眼睛，“你知道这座城市的Level.5吗？她是我朋友。”
拨开电话，点向备注着“铃科百合子”的那一栏电话号码。这时上条少年意识到了刚才脑子一热所造成的后果。
向从小熟识的漂亮女孩子打电话说“我家来了一位被坏人追杀的外国美少女，你可以来帮忙打跑那些坏人吗？”这种糟糕的对话真是不想要命了，虽然对方很温柔很体贴对他很好，但对方灵魂本质与撒旦无异也是他深有体会的。
“嘟--嘟--”
但电话已经打出去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并未接通，扩音器里只有嘈杂的“沙沙”声。
不过茵蒂克丝确实留了下来。
在心惊胆战中相处了八天相安无事，暗中松了一口气，直到今天，日常回家。
被扫地机器人团团围住的茵蒂克丝趴在走廊上，有猩红的血迹蔓延而出。
连及腰的银色长发最前端，也被整齐地切断了。这些银色的头发，都被伤口所流出的血给染成了红色。
披着黑色长袍的神父打扮的男人燃烧着烈焰，静静地站在走廊尽头，面庞埋在黄昏的阴影里。
“来晚了。”男人点着烟沉声说道，不知道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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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提尔，神裂:知道为什么来晚吗？
当麻:为什么？
史提尔，神裂:看太阳去了，没想到学园都市还有魔法师这样大张旗鼓地活动。
铃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