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四十一章 为知识献身的羔羊（三）
“就是这里吗…?”
上条在小巷里走了十五分钟左右，看到了小萌老师的住址范围。
记忆里唯一符合的人选，他们班的班主任，秉着经历过能力开发无法使用魔法的前提，那么符合条件的便只有负责能力开发的老师了。
月咏小萌，现实里真实存在的合法萝莉，外表怎么看都是个十二岁左右的粉毛小学生，声音甜得发腻，还喜欢穿着粉白色的公主裙。与其说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倒不如说是他们班上的吉祥物之类的班宠，但小萌老师有时却出人意料的可靠。
如果对方听到当麻此时心里的话，大概会骄傲地挺起平坦的胸部，“哼哼”地吹嘘她可是学园都市传说中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当然值得学生相信，怎么会不可靠之类的吧？
“真是.…”
当麻摇摇头，背住茵蒂克丝的双臂收紧了一些。
一个门牌一个门牌地看过去，接着走上充满铁锈的楼梯，进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才终于看到了用平假名写着“月咏小萌”的门牌。
房子很破烂，像上个世纪遗留的产物。若是在平时，他恐怕可以笑上十来分钟，但现在他连一个表情都挤不出来。
“叮咚！叮咚！”老旧刺耳的门铃声响起。
上条按了两次门铃之后，便举起脚来用力想把门踢开。
“砰！”上条的脚撞在门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但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门却纹风不动，反而是上条的“不幸模式"偏偏又在这时发动，脚趾发出了诡异的声音。
“唔喔！”
“来了来了来了！这里推销报纸的很多，所以门做得特别坚固，我马上帮你打开哟？”
早知道就安分一点了。
感受着脚趾处的阵阵酸痛，当麻同学嘴角一抽。
“嘎吱”的声响，门被打开一道缝隙，穿着绿色宽松睡衣的小萌老师探出头来。
看老师那悠哉的表情，应该是因为那残念的身高原因，没有看到茵蒂克丝的伤。
“哇！上条！你开始帮报社打工了吗？”
“我想没人会背着一个修女买报纸吧？”当麻同学叹气。
“麻烦先让我进去吧，我有事情请老师帮忙。” 说完，他拉开房门。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被推到旁边的小萌老师，急忙又挡在上条前面，“你…这样老师很为难！突然就说要进老师的房间。不过你别误会，并不是因为老师房间很脏，地板上一堆啤酒罐，烟灰缸里面塞满烟蒂喔…”
“老师！”上条当麻突然沉声，“你看到我背着这个之后，还有心情说笑话？”
烦躁与愧疚一齐涌了上来，翻腾鼓捣着他的内心。
如果他没有擅自留下茵蒂克丝的话，如果他照看好茵蒂克丝的话，如果他没有因为一点心思而放弃联系铃科的话…
“老…老师没有在说笑话….啊啊啊啊啊！”
“你现在终于发现了？”
“上…上条你肩膀太宽了，我刚刚没看到她的伤口！”
上条推开了突然看到血而吓得哇哇叫的小萌老师，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
该怎么形容这房间呢？
看起来就像是沉迷赌博的老头所住的房间。破烂的榻榻米上到处是空啤酒罐，银色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还有最经典的是，房间里面竟然还有一张顽固老爹最喜欢掀翻的那种小矮桌。
“…原来你真的不是在说笑话，老师。”
突然有一种泄了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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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铁门被合上，隔绝了远处瑰红眼瞳曈投向的视线。
圆月高悬，洒落的银辉给坐在铁架高处的少女披上了一层圣洁神秘的薄纱，雪白短发随风而动。
一阵古怪的感觉突然席卷全身，好像有人在她耳畔呢喃，说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离开….
你很吵。
铃科收回目光，看向下方打扮奇怪的两个人影，对方也在死死地盯着她。
“闲人驱散失效了吗？”披着神父黑衣的赤发男人点着一支烟，裂嘴。
“那就并非是无意来到此地的人了。”
一旁则是一名高挑黑发女性。老实说，这名女性的装扮大概是上街回头率百分百的存在，牛仔裤从左腿根部开始整条裤管切掉，露出修长洁白的大腿，裸露程度相当高。
而与打扮相反是是女人看着她的眼神锋利得像柄刀，仿佛随时会冲出来切断她的喉咙。事实也是，对方的手已经放在了身侧那柄畸形长刀的刀柄上，看样子下- 秒就会拔出刀来。
轻轻跃下，少女身形轻盈如蝴蝶。
下方两人的视线跟着一刻不落的移动，直到少女踏地，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升起。
“晚上好？”铃科行礼。
不过对方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今天傍晚袭击了第七区的神秘人士，她还想去找来着。
如刀刃般的女性冷冷开口，“我们的行动已经受到了学园都市理事长的支持，希望阁下能够离开这里，不要擅自干扰禁书目录的回收。”
铃科楞了楞，心说我也是那个倒吊理事长派来的啊。
“看来阁下是不准备离开了。”对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不。”铃科摇头。
“哦？”冰冷的语气缓和了一下，女人松开已经扶上了刀柄的手，“那么…”
“不，我的意思是…”铃科顿了顿，抬起的瑰红眼眸溢出庞然威严，“该离开的是您。”
“阁下，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从来不和陌生人开玩笑。”
“神裂火织。”女性沉声，“我的名字，我认为对阁下已经十分礼让了，我不想说出我的另一个名字。”
魔法师之名，当魔法师念出则代表正式敌对的“杀人之名”。
神裂火织盯着少女，想从那张人偶般无机质的脸上看出什么。在那场席卷了整个学园都市边境的黑色太阳中，她地目睹了少女神灵般的姿态，那并非能力开发所能达到的，在他们的教义中更像是天使降临行于人间。
那场恐怖天灾几乎逼迫他们牺牲了追回魔法禁书目录的珍贵时间去前往观察。
她几乎以为少女是学园都市降临的某个上位天使。
哪怕并非那等存在，恐怕也相距不远圣人无法与天使起冲突。
尤其是在回收禁书目录的关键时间节点，在这时候爆发出神圣灾难级别的斗争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如何才能让阁下退避呢？”神裂火织说道，她在让步。
少女沉默，没有回答。等到沉默的寂静让人难以忍受时，少女终于缓缓开口。
“那家伙真的很傻。自称伪善者，却总是做一些烂好心人才会做的事，不是吗？”少女轻声说。
神裂火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右手发力，紧紧握住身侧的刀，极低的风骤然压下，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Salvare000(对无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她低喝。
意识到冲突可能无法避免了，神裂火织挽手，长刀轻吟。
刀身倒映月光，无声的线织成蛛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