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晨曦刻痕

晨光透过灯塔穹顶的裂隙洒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腕处流淌。金纹像活物般游走，映得白砚睫毛轻颤，抖落一滴血珠。那血珠坠入金纹中心，竟凝成一朵细小的莲花。

陆无尘喉结滚动，掌心传来灼烧感。他想松开手，却发现指尖已与对方的金纹融为一体。"你..."声音发涩，胸口阵法正疯狂吸收着金光，连带着纯阳之力开始躁动不安。

"别碰我！"

白砚突然低吼，九尾虚影猛地炸开。妖力横扫间，符文投影在两人身上竟化作锁链模样。他踉跄后退撞上墙壁，锁骨处黑纹泛起诡异金边，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陌生神色。

陆无尘强行起身，却被金纹束缚在地。纯阳之力在他周身乱窜，时而灼伤自己，时而反噬白砚。"你在怕什么？"他咬破舌尖稳住意识，"我们不是...活下来了吗？"

"你说过..."白砚忽然轻笑，抬手接住一缕晨光。那光束穿过他的指缝，在地面投下斑驳阴影，"要带我看东海日出。"话音未落，九根狐尾齐齐指向东方。

陆无尘心头一跳。海平面尽头，朝阳正在升起，可他腕间的金纹突然刺痛，倒映的水面竟浮现花影操控蛊虫的画面残影。正要追问，白砚却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檀香..."白砚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金血。记忆如潮水涌来——千年前的祭坛上，九尾狐王转身时衣摆掠过石碑，那上面刻着与陆无尘手腕相同的金纹。最令人心悸的是，狐王眼角含泪，与他此刻的瞳色完全重合。

"你怎么了？"陆无尘挣扎着上前，却见白砚发间新生出几缕银白色毛发。那些发丝随妖力波动忽隐忽现，仿佛在诉说某个残酷真相。

"我曾答应过他们..."白砚声音沙哑，一根狐尾突然缠上陆无尘手腕。那触感滚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不再回来。"

"答应谁？回哪去？"陆无尘急促追问，纯阳之力因情绪波动更显紊乱。

白砚没有回答。他盯着掌心接住的阳光，看着那缕光逐渐扭曲变形。远处渔船突然集体调转方向，形成诡异阵型。灯塔地缝渗出金光与黑雾交织的丝线，悄然缠上他的足底。

"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陆无尘嘶哑喊道，抓向白砚的手却被妖力震开。掌心红痕隐隐作痛，让他想起青玄子常用的封魔咒文。

白砚终于抬头。晨光照出他眼底浮现的空洞神色，像是有无数个前世在其中沉浮。"你说要带我看东海日出..."他望着东方渐升的朝阳，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可太阳出来了..."

话音未落，锁骨处黑纹突然浮现新咒文。与此同时，夜离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以为逃得掉？"

九尾瞬间全部紧绷，陆无尘扑上前时，看到那咒文竟与花影惯用的蛊毒印记极为相似。更令他惊骇的是，海平面的朝阳突然扭曲，投射出巨大九尾虚影轮廓，正静静注视着灯塔中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