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金瞳抉择

白砚瞳孔收缩，黑纹从锁骨蔓延到耳后。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妖核在疯狂跳动，像是要挣脱身体的束缚。

剧痛袭来时，他听见陆无尘的声音穿透梦境："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活着。"

"我记着。"白砚睁开眼，金红色的光芒在

命火映照下，两人的影子紧紧相依，仿佛融为一体。尘埃在命火中翻滚。

白砚能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越来越弱，陆无尘的手还搭在他肩上，却已经没了力气。他低头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嘴角还挂着笑，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刻。

"你疯了吗..."夜离的声音从祭坛边缘传来。黑袍在命火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那人的眼神却比往常更加深沉。

白砚没理会，指尖轻轻擦过陆无尘唇边的血迹。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这人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不管不顾。

祭坛忽然剧烈震动，符文光芒大盛。白砚瞳孔收缩，妖核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他咬紧牙关，九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别动。"陆无尘的声音很轻，却在他耳边炸开。

白砚低头，看见那人睁开眼，眸子里映着跳动的火焰。

"你...不是昏迷了？"

"怎么可能睡得着。"陆无尘扯出一抹笑，手指微微收紧，"你说过要带我看东海日出。"

白砚心头一紧。记忆翻涌而来，那夜暴雨倾盆，他躲在屋檐下偷看这个男人。那人浑身湿透，却仰头对着雨幕笑出声："等天晴了，带你看东海日出。"

"现在不是在看吗。"白砚声音有些发抖。他能感觉到陆无尘的生命在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散。

"是命火。"陆无尘撑起身子，指尖抚过白砚锁骨处的黑纹，"它在帮你..."

话音未落，夜离的身影突然逼近。黑气缠绕着他的手臂，直取白砚命门。

白砚本能地展开九尾，却听见陆无尘低喝："别动！"

下一刻，陆无尘竟主动迎上那道黑气。纯阳之力与魔气相撞的瞬间，白砚看到他吐出一口血，却依然固执地挡在身前。

"为什么？"白砚抓住他的手腕。妖核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几乎控制不住力量。

"因为你是我认定的人。"陆无尘伸手按在他心口，那里妖核的光芒忽明忽暗，"我说过，我们一起活着。"

白砚瞳孔骤缩。记忆深处闪过千年前的画面：血色月光下，一群人设下封印，将魔门永远关闭。而他是那个违背天命的人。

"你们看，这就是他的选择。"夜离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站在祭坛最高处，眼神幽深如渊。

白砚低头看向怀中的陆无尘，发现那人已经再次昏迷。嘴角还带着笑，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

命火越燃越旺，将二人温柔包裹。白砚感觉妖核的光芒趋于平稳，黑纹开始褪去。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叹息。白砚抬头，看到那道熟悉的金瞳再次浮现。这次它没有消失，而是静静注视着他们。

"白砚..."夜离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收你为徒吗？"

白砚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陆无尘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散。

"因为我看到了现在的你。"夜离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也看到了现在的我。"

祭坛开始崩塌，符文接连熄灭。金瞳最后一次睁开，注视着相拥的二人后缓缓闭合。

白砚抱着陆无尘向虚空坠落，耳边响起最后一句话："记住你说过的话，带他看东海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