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情定青云，暗潮初涌

晨雾未散，竹叶上的露珠在微光下闪烁。白砚靠在陆无尘肩头，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他眨了眨眼，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陆无尘正低头看着他，眼神温柔，像是怕惊醒一只沉睡的狐。

“醒了？”陆无尘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白砚点点头，喉咙有些干涩：“你一直醒着？”

“嗯。”陆无尘伸手将他鬓边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指尖掠过耳垂，“你睡得安稳，我没舍得叫你。”

白砚嘴角轻轻扬起，低声说：“有你在，蛊毒都没那么痛了。”

陆无尘笑了笑，掌心贴着他后背，感受着他的心跳平稳有力。他低头凑近，在白砚耳边轻声道：“那以后，我就一直守着你。”

白砚怔了一下，眼底泛起一丝水光。他没说话，只是轻轻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两人依偎片刻，才缓缓起身。白砚活动了下手脚，体内的蛊毒仍在隐隐作痛，但比起昨晚已缓和许多。他深吸一口气，晨雾夹杂着竹叶的清香涌入鼻腔，让他精神一振。

“走吧。”他说，抬脚往前走去。

陆无尘跟上，两人并肩穿过竹林。脚下落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竹叶洒落斑驳光影。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却比任何言语都更默契。

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出竹林时，一阵风忽然吹过，带起一片竹叶飘舞。紧接着，一道黑影凭空浮现，立于前方。

白砚脚步一顿，脸色瞬间苍白。

“师父……”

夜离一身玄衣，负手而立，眼神冰冷，语气森寒：“白砚，你还敢留在这里？”

陆无尘迅速挡在白砚身前，手中长剑已然握紧：“你是谁？为何擅闯青云宗！”

夜离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陆无尘，最后落在白砚身上：“我来带你回你该去的地方——不是这个凡人的身边。”

白砚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

“我不回去。”他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

夜离眼神骤冷：“你说什么？”

白砚上前一步，直视着夜离：“我已经选好自己的路。”

夜离怒极反笑：“好啊，你竟为了一个正道蝼蚁，背叛师命！”

陆无尘冷声道：“他没有背叛任何人。只是不愿再被你操控。”

夜离眼中魔气翻腾，周身黑雾缭绕：“你以为你能护得了他？你可知他是九尾狐王？你可知他曾逆天改命？”

白砚咬牙，声音清晰：“我知道，但他也救过我，护过我，信我到底。”

陆无尘踏前一步，剑锋指向夜离：“他若归你，便先过我这一关。”

白砚猛地伸手拦住陆无尘，低声恳求：“别动手……我不想你伤在他手下。”

夜离看着他们，眼神复杂又阴沉。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股黑色灵力，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若执迷不悟，终将一人承担一切。”

话音落下，夜离身形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竹林之间。只留下一句警告：“你若负我，我必亲手毁你。”

白砚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神情复杂，眼神黯然。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仿佛还残留着那股冰冷的气息。

陆无尘握住他的手，声音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

白砚轻轻靠在他肩上，低声道：“谢谢你……愿意信我。”

两人相视一笑，却都藏不住眉间的忧虑。

风起，竹叶飘落，晨曦下的宁静已被打破，风暴正在酝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灵压波动。白砚眉头一皱，眼神凌厉起来。

“有人来了。”陆无尘也察觉到了。

白砚低声说道：“正道的人……察觉到了刚才的气息。”

陆无尘握紧他的手，目光坚定：“别怕，我在。”

白砚点了点头，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迎向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