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青云试炼与暗涌情愫

晨雾未散，青云宗外门试炼场已聚满了新晋弟子。石柱林立，中央的演武阵泛起淡淡金光，映得四周灵气缭绕，宛如仙境。

白砚站在队尾，一身粗布道袍，低头不语。他刻意收敛气息，看上去与普通散修无异。可即便如此，他仍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陆无尘，那位白衣如雪的考官，正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时不时扫向人群。

“他在看我。”白砚心头一紧，指尖微微蜷缩。

陆无尘确实一直在观察他。自从昨天幻境试炼中那一剑唤醒白砚之后，他就对这个叫“白羽”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股气息，太古怪了。不像凡人，也不像寻常妖修。但若真是妖族，为何要混入青云宗？图什么？

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静静看着。

考核开始，白砚被安排在第一轮比试。对手是一名内门弟子，修为在筑基中期，招式凌厉，出手果决。白砚表面狼狈招架，实则在试探对方路数，每一招都留有余地。

“这人……太稳了。”陆无尘皱眉。他看得出来，白砚根本没用全力，却始终能避开致命攻击，甚至还能反击两下。这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

比试进行到一半时，白砚忽然眼神一滞，额角渗出冷汗。他感觉一阵眩晕，仿佛千年前的记忆又涌了上来——那是一片雷霆肆虐的天空，他跪在荒芜之地，任由紫色天雷劈落，血肉模糊，魂飞魄散……

“你竟敢违逆天命！”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如梦魇般缠绕。

他的妖力不受控制地外泄，掌心泛起一抹猩红。

“不对劲！”陆无尘猛地站起身。

白砚猛然回神，暴喝一声，一掌击出，将对手震退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全场哗然。

“好强……”有人低声惊呼。

白砚脸色苍白，喉间腥甜，嘴角渗出血丝。他低着头，强压体内翻腾的妖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强行压制伤势后的模样。

陆无尘跃下高台，几步来到他面前，沉声道：“你刚才……走神了。”

白砚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只是旧伤未愈，影响了发挥。”

“是吗？”陆无尘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刚才那一下，也是旧伤导致的？”

白砚心头一跳。

“你不是普通人。”陆无尘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周围弟子听得这话，纷纷侧目，却无人敢插嘴。

白砚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只是来求个机会。”

他说完，转身离开人群，脚步稳健，背影却透着一丝紧绷。

陆无尘没有追上去，只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锁得更深。

密林深处，白砚靠着一棵古树坐下，掌心贴住胸口，闭上眼开始疗伤。体内的妖力还在翻腾，昨夜的幻境让旧伤恶化，加上今日花影暗中施展的“迷心蛊”，更是让他的神识一度失控。

“你果然在这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砚睁开眼，看到陆无尘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目光如炬。

“你跟踪我？”白砚冷笑。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陆无尘缓步走近，“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我是白羽。”白砚站起身，语气冷淡，“一个想进青云宗的散修。”

“可你的气息告诉我，你不是凡人。”陆无尘直视着他，“如果你真有恶意，今天就不会手下留情。”

白砚一怔。

“你救了那名弟子。”陆无尘继续道，“如果你是妖族，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砚沉默。

“我不是傻子。”陆无尘轻声道，“我知道你有问题，但我没有揭穿你。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砚抬眸，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人。

干净的眼神，坚定的神情，不带任何算计。

他心里忽然有些烦躁。

“你不该管这么多。”他转身欲走。

“白羽。”陆无尘突然开口，“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你。”

白砚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树梢掠下，落在两人之间。

“白砚，你的任务不能再拖延。”夜离低声说道，语气冰冷。

白砚缓缓点头：“我知道。”

夜离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陆无尘，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林中。

白砚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远处的树影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离去。是花影。她站在那里，听完了全部对话，眼神复杂，却终究没有现身。

夜幕降临，白砚独自坐在山洞中，掌心贴住胸口，缓缓调息。体内的妖力终于稳定下来，可心头却翻腾不止。

他想起陆无尘说的那句话——“如果你真有恶意，今天就不会手下留情。”

他真的只是来利用陆无尘的阳气续命吗？

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想伤害这个人了？

他闭上眼，低声喃喃：“我……真的只是来利用他的吗？”

洞外，风声呜咽，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照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心绪翻涌，情感萌芽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