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魔鬼教练，她真的不想要
仇雁眼神飘忽，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
阚斋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些窥视者，但他并没有驱赶的意思，反而对仇雁的要求更加严苛了。
“手腕再低三分。”
“步伐太小，重来。”
“呼吸乱了，调整。”
仇雁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麻木了，每一次挥剑都像是举着千斤重担。
她上辈子只是做牛马时喜欢摸鱼而已，不用这般折磨她吧！
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演练后，阚斋轻轻颔首：“可以了。”
仇雁如蒙大赦，差点直接瘫坐在地上。但她强行撑住了，只是微微喘息着，向阚斋行了一礼：“多谢剑尊指导。”
阚斋的目光在她汗湿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问道：“你觉得剑是什么？”
仇雁心里一紧。
送命题？
按照原著设定，阚斋修的是无情剑道，认为剑是杀戮之器。但她要是直接这么说，会不会让阚斋起疑？
仇雁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回答：“弟子觉得......剑是守护之器.......”
说完她就后悔了。
在阚斋这种杀神面前谈守护，这不是找死吗？！
出乎意料的是，阚斋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挑眉：“守护？”
“是、是的......”仇雁硬着头皮继续编，“弟子资质平庸，不敢奢求以剑证道，只希望能有自保之力，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阚斋的表情，可惜那张冰山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明日继续。”
阚斋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直到那股压迫感完全消失，仇雁才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妈呀，这比连加三天班还累......”她揉着酸痛的手臂，小声嘀咕。
“仇师妹还好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仇雁抬头，看见胥彤云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胥师姐。”仇雁连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胥彤云按住了。
“别客气，我看你累坏了。”胥彤云在她身边坐下，递过来一个水囊，“喝点水吧。”
仇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多谢胥师姐。”
“剑尊亲自指导，虽然辛苦，但对修行大有裨益。”胥彤云微笑着说，“师妹真是好福气。”
这福气她真不想要。
仇雁在心里吐槽，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师姐说笑了，我资质这么差，怕是会辜负剑尊的期望......”
“师妹不必妄自菲薄。”胥彤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能被剑尊看中，定有过人之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胥彤云便起身告辞了。仇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神色难辨。
这位胥师姐，表面上温柔可亲，但字里行间都在打探她和阚斋的关系。
仇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听竹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但她还是强撑着点起油灯，在自制的小本子上记录今天的观察所得。
【子安灵年九月十二日】
【阚斋此人有些神神叨叨。】
【山额、陈执事态度有所转变，胥彤云开始主动接触，需小心应对。】
【剑台东南角有个废弃的武器架，下面似乎有暗格，待查。】
写完这些，她吹熄油灯，躺在床上。每日记录这些东西，是因为仇雁在以防万一。
玄幻小说里，动不动就清除人的记忆，仇雁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清除记忆，忘记自己究竟从哪里来。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晕。
仇雁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路还长着呢。”
.......
清晨的剑台孤寂。
晨露未消的寒气，更让剑台添了一分寂寥。
然而此刻，仇雁握着木剑的手心却全是汗。
阚斋站在三步开外，玄色衣袍纹丝不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腕上。
“剑，不是这样握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冻得仇雁浑身一颤。
她赶紧调整手势，把木剑往上抬了半寸。
“弟子愚钝，请剑尊指点。”
这已经是今天早上，她被第二十七次纠正握剑姿势了！
仇雁实在想不明白，原著里阚斋不是对炮灰女配爱答不理吗？怎么到她这就变成魔鬼教练了？
阚斋缓步上前，冰凉的手指触到她的手腕，轻轻调整着角度。
仇雁浑身一僵，差点把剑扔出去。
“放松。”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紧张会让你的剑失去准头。”
仇雁在心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怯生生的模样，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是，剑尊。”
就在这时，剑台边缘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仇雁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应该是胥彤云带着她那几个跟班又来了。
自从阚斋开始亲自指导她练剑，这群女弟子就像闻到腥味的猫，天天准时准点来围观。
“仇师妹真是好福气，能让剑尊大人亲自指导。”胥彤云的声音甜得发腻，话里的酸味却浓得能腌菜。
仇雁头都不敢回，专心致志地继续挥剑。
阚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胥彤云的话。他只是盯着仇雁的剑尖，突然道：“停。”
仇雁立刻收势，垂首而立。
“手腕还是太僵。”阚斋淡淡道，“去那边挥剑五百次。”
仇雁：“......”
她默默走到剑台角落，开始机械地重复基础动作。木剑在她手中上下翻飞，笨拙却又透着一股子灵气。
这是她这些天悟出来的门道，阚斋似乎认为她的剑里有什么。虽然仇雁根本就不清楚阚斋到底为什么发神经要指导她。
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随着每一次挥剑，都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被压缩进丹田。
仇雁能感觉到，自己离突破只差临门一脚。
但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偷偷瞄了眼剑台东南角。那天发现的暗格一直在她心头萦绕，像根羽毛轻轻搔着她的好奇心。
“仇师妹看起来很专心啊。”
不知何时，胥彤云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这位织锦阁的弟子今天穿了身水蓝色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可惜眼中的算计破坏了这份清冷的美感。
仇雁连忙停下动作，怯生生地行礼：“胥师姐。”
“不必多礼。”胥彤云笑得温柔，“我看师妹练剑辛苦，特意带了盏灵茶来。”
她身后的小跟班立刻递上一个精致的茶盏。仇雁看着那盏冒着热气的茶，暗自思索。
“多谢师姐好意，只是剑尊让我练完五百剑之前不能停.......”仇雁小声推拒，眼神怯懦地往阚斋那边瞟了瞟。
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为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