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阚斋?亲自教剑?
晨雾未散,仇雁又蹲在药田里给赤炎草松土。她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生怕伤到这些娇贵的灵草。
“这赤炎草长得可真够慢的,要是能加点化肥就好了......”仇雁一边松土一边在心里嘀咕。
不过修真界应该不兴这个,万一给灵草烧死了,陈执事怕是要把她当肥料埋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股冰冷的剑意突然笼罩了整个药园。
仇雁手一抖,差点把刚松好的土又给压实了。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药园里的其他弟子已经齐刷刷跪了一地,连平日里最沉稳的陈执事都躬着身子,大气不敢出。
仇雁连忙放下小铲子,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跪好。
按说大佬不是应该在剑宫最高处俯瞰众生吗?怎么跑到药园来了?
阚斋缓步走来,玄色衣袍在晨雾中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在药园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仇雁身上。
“起来。”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仇雁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依旧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怯懦的姿态她已精准拿捏。
“剑、剑尊大人......”仇雁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阚斋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像是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仇雁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从今日起,每日午时到剑台。”阚斋终于开口,“本座亲自指导你剑术。”
仇雁猛地抬头,又赶紧低下,心里已经炸开了锅。
???
什么情况?原著里没这段啊!
按说这位大佬不是应该对她爱答不理,等到后期再慢慢折磨吗?
怎么突然就要亲自指导了?”
虽然震惊不已,但她嘴上却还是怯生生地应道:“弟子......弟子资质愚钝,恐怕会辜负剑尊大人的期望......”
“午时,莫要迟到。”阚斋说完这句,转身便走。
阚斋轻飘飘来,轻飘飘走,徒留一地懵逼人。
直到冰冷的剑意完全消失,药园里的众人才敢直起身子。
陈执事第一个走过来,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仇师妹,剑尊亲自指导,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
仇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机缘?
她觉得不是机缘,是催命符还差不多!
纵使再无语,仇雁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陈师兄,我、我有点害怕......剑尊大人他.......看起来很严厉......”
“严厉是好事。”
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
仇雁转头,看见山额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羡慕,“能被剑尊亲自指导,是多少弟子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仇雁注意到山额说这话时,眼神里除了羡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立刻在心里拉响了警报,这位山师兄,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是......我连基础剑诀都还没练熟......”仇雁继续扮演着怯懦新人的角色,手指不安地卷着衣带,“万一惹剑尊大人生气了怎么办.......”
“放心,剑尊虽然严厉,但从不无故责罚弟子。”陈执事安慰道,但仇雁明显听出他语气中的不确定。
呵呵,那是你们没见过原著里这位大佬发疯的样子。
一剑占尽凡人城镇生机,一掌断绝一宗灵脉。
可不是说说而已。
仇雁在心里吐槽。
接下来的半天,仇雁明显感觉到药园里的气氛变了。
原本对她爱答不理的弟子们,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好奇和探究。就连分配工作时,陈执事都有意无意地给她减轻了任务量。
剑宫的人很势力。
仇雁第一天来就知道。
她一边给月光草浇水,一边在心里思量,阚斋的态度直接影响着其他人对她的态度,这点她也许可以利用利用。
午时将至,仇雁怀着上坟的心情往剑台走去。
剑台位于剑宫东侧,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场地。地面由坚硬的嵊石铺就,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
仇雁到的时候,阚斋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负手立于台中,身姿挺拔如松,阳光照在他身上,却仿佛被那身玄衣吸收了一般,透不出一丝暖意。
“剑尊大人。”仇雁小心翼翼地行礼。
阚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开口:“拔剑。”
仇雁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连佩剑都没有。
她尴尬地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弟子.......弟子还没有剑......”
阚斋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仇雁感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野兽盯上了。
“用这个。”他随手抛过来一柄木剑。
仇雁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现这木剑比想象中要沉得多,剑身上还刻着细密的符文。
“现在,演练基础剑诀第一式。”阚斋命令道。
仇雁握紧木剑,深吸一口气。
这些天她确实偷偷练习过基础剑诀,但都是在没人的地方,现在要在阚斋面前演练,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她按照记忆中的招式开始动作。
起手、转身、刺剑.......每个动作都标准得像是教科书。
“停。”阚斋突然出声。
仇雁保持着刺剑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手腕太僵。”阚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冰冷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手腕上,“剑不是死物,是你手臂的延伸。”
仇雁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阚斋的指尖冷得像冰,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刺骨的寒意。
“放松。”他的声音近在耳边。
放松?开什么玩笑?
仇雁心里咆哮,面上却只能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手腕放松下来。
“继续。”阚斋退开一步。
仇雁重新开始演练,这次特别注意了手腕的力道。
然而......
“停。”阚斋再次叫停,“下盘不稳,重来。”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基础剑诀第一式,仇雁反复演练了数十遍。每次都会被阚斋挑出不同的毛病。不是手腕太僵,就是下盘不稳,还有呼吸紊乱,以及大量的眼神飘忽......
汗水已经浸透了少女的衣衫,握着木剑的手也开始发抖。
仇雁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老师单独留堂的差生,而且这个老师还是个随时可能暴走的病娇。
“剑尊大人......弟子愚钝......”在又一次被叫停后,仇雁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疲惫。
阚斋静静地看着她,“继续。”
仇雁在心里把阚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面上却只能咬牙继续。
真是个变态。
她在心里骂道。
就在仇雁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剑台边缘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发现几个身影正躲在远处的廊柱后面偷偷张望。
仇雁认出其中那个穿着织锦阁服饰的女子。
是胥彤云和她的几个小姐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