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致命选择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刘子轩紧绷的脸。两条信息，像两把钥匙，指向截然不同的门，门后是无法预知的深渊。

　　左边的李虹，目光看似平静，指尖却在桌面无意识地敲击着，那是她耐心耗尽前的征兆。她提出的“确认细节”理由冠冕堂皇，但彼此心知肚明，那关乎今晚未能兑现的、更进一步的谈话。

　　右边的孙栋栋，双颊绯红，眼神湿润迷离，身体微微向他这边倾斜，带着果酒的甜香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过来。她没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无声地传递着依赖和恳求，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整个包厢的喧闹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刘子轩感觉自己像个被架上烤架的囚徒，冷汗几乎要浸湿他为了“正式一点”而换上的衬衫领口。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移动。先回复了李虹：

　　好的学姐，我等您

　　然后，他侧过头，靠近孙栋栋，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说：“头晕得厉害吗？再坚持一下，等学姐说完事情，我马上送你回去休息。”

　　他没有选择立刻跟她出去，但也没有完全拒绝，而是给出了一个延迟的承诺。这个回应，既没有当场驳斥李虹，也安抚了孙栋栋，更像是一种暧昧的拖延。

　　孙栋栋的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随即被更浓的委屈覆盖。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纤细的手指却“无意间”碰到了刘子轩放在桌下的手背。

　　微凉、柔软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

　　刘子轩身体一僵，几乎是本能地，手指微动，却没有立刻移开。这短暂的肌肤接触，在此时此地，充满了禁忌的刺激和心照不宣的意味。

　　李虹将两人之间这细微的互动尽收眼底，她端起茶杯的手稳如磐石，但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聚餐终于散了。其他人说说笑笑地离开，包厢里只剩下李虹、刘子轩，以及……赖着没走、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的孙栋栋。

　　“子轩。”李虹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以为，我们之间至少应该有基本的坦诚。”

　　刘子轩心头一紧：“学姐，我……”

　　“她不是暂时借住吗？”李虹打断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彩排现场？为什么会出现在部门聚餐？为什么……她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你？”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砸下。李虹不再掩饰她的不满和……受伤。

　　“学姐，你误会了。”刘子轩试图解释，“栋栋她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单纯？只是依赖你？”李虹走近一步，她身上清冷的香水味此刻带着压迫感，“子轩，我不傻。我看得出来她对你的企图。我更失望的是你的态度！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她的话在这里戛然而止，但未尽之语，两人都懂。那层窗户纸，在这种尴尬又充满火药味的场合下，被捅破了。

　　刘子轩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原本“睡着”的孙栋栋，忽然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呻吟，她揉着眼睛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对峙的两人：“学长……学姐？你们……在吵架吗？是因为我吗？”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向旁边倒去。

　　刘子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在自己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女孩柔软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他，发顶的清香混合着果酒的甜腻，强势地侵占了他的感官。孙栋栋也顺势将脸埋在他胸口，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腰侧的衬衫，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受惊的小兽。

　　这一幕，彻底刺痛了李虹。

　　她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看着刘子轩那下意识保护的动作，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很好。”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刘子轩，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们……很好。”

　　她不再多说一个字，抓起自己的包，决绝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包厢里回荡，每一步都像踩在刘子轩的心上。

　　刘子轩想追出去，但怀里的孙栋栋却紧紧抓着他，带着哭腔喃喃：“学长……别走……我头好晕，好难受……”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紧闭的双眼，终究没能狠下心推开她。

　　叫了车，一路无言。孙栋栋靠在他肩上，似乎真的睡着了。刘子轩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里乱成一团麻。李虹离开时那个心碎的眼神，反复在他眼前闪现。

　　回到公寓，王浩还没睡，看到刘子轩半抱着孙栋栋进来，眼睛瞪得溜圆，识趣地什么都没问，溜回了自己房间。

　　刘子轩将孙栋栋扶到沙发床边，想让她躺下，她却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学长……”她睁开眼，眼神迷蒙，带着酒后的憨态和一种大胆的诱惑，“今晚……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气息喷在他的颈窝，痒痒的。灯光下，她微醺的脸庞媚眼如丝，嘴唇水润饱满，微微张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刘子轩喉咙发干，心脏狂跳。他不是傻子，知道此刻如果顺势而为，会发生什么。孙栋栋的身体柔软而温暖，紧密地贴着他，每一个曲线都在挑战着他的理智。

　　孙栋栋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后颈划着圈，声音黏腻：“学长……你的心跳好快啊……”她抬起眼，眼神勾人，“是在担心李虹学姐，还是……在想着别的什么？”

　　刘子轩呼吸一滞，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沙哑：“栋栋，你喝多了。”

　　“我没有……”她反而靠得更近，几乎将唇贴在他的耳廓，呵气如兰，“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她的手轻轻下移，抚上他的胸膛，“学长，你难道不想……看看我更多不一样的样子吗？”

　　这近乎直白的挑逗，像点燃了最后的引线。刘子轩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他猛地低头，攫取了她那不断发出诱惑信号的唇瓣。

　　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果酒的清甜。孙栋栋只是微微僵了一下，便热烈地回应起来，生涩却大胆，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意乱情迷，干柴烈火。

　　一切仿佛都要水到渠成。

　　就在刘子轩的手探向她衣摆的瞬间，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疯狂地震动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锲而不舍。

　　这持续的噪音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刘子轩动作顿住，喘着粗气，艰难地从那令人沉沦的温软中抬起头。

　　是李虹。

　　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所有的激情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愧疚和慌乱。

　　孙栋栋也看到了那个名字，她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但很快被更深的委屈覆盖。她松开手，转过身，用被子蒙住头，肩膀微微抽动，像是在哭泣。

　　刘子轩看着床上蜷缩的一团，再看看手中不断震动的手机，感觉自己被彻底撕成了两半。

　　他最终没有接李虹的电话。

　　但也没有再继续刚才的事。

　　他像个逃兵一样，哑着嗓子说了句“你早点休息”，便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嘴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味道，怀里似乎还有她柔软的触感，而李虹的未接来电，像一道刺眼的疤痕，刻在他的通话记录里。

　　门外，隐约传来孙栋栋压抑的、低低的啜泣声。

　　门内，刘子轩痛苦地抱住了头。

　　他以为刚才的选择是结束，现在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更混乱、更失控的开端。

　　和李虹的关系降至冰点。

　　和孙栋栋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难以定义。

　　而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他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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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预告：冷战开启，李虹的疏离与孙栋栋的趁虚而入。迎新晚会正式举行，后台意外突发，刘子轩将依赖谁？在众目睽睽之下，三角关系将迎来一次公开的摊牌与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