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午夜鸦鸣】

\[正文内容\]

我盯着猫眼里那几根梅枝，呼吸都快停止了。那些沾着露水的枝条不是随意散落的，它们摆出的形状，分明是一只展开翅膀的乌鸦。

"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节奏和之前一模一样。可这会儿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滑。特工电影里，这种节奏确实是求救暗号，但那是二战时期英国特工用的密码。眼前的这伙人怎么也会？

手机又震动起来，苏清音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们已经切断逃生通道。"

我下意识摸向锁芯，指尖触到那个凹凸处时差点叫出声。金属表面在发烫，像是刚从火里拿出来似的。再看火漆信背面，血字已经变成"12"，还在往下掉数字。

"叮——"

楼道灯突然亮得刺眼，我赶紧把眼睛眯起来。透过猫眼，能看见门外站着两个穿黑风衣的人，脸上都戴着口罩。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随着灯光晃动，像两条扭曲的蛇。

"选择吧。"系统提示音混着电流声，"接受观史阁庇护，或者独自面对。"

我咬紧牙关，手指悬在门把手上。楚千雪说过观史阁才是猎手，可要是不开门，难道要被困死在这儿？正当我犹豫时，火漆信背面的血字突然开始往上爬，像有生命似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这次我忽然发现不对劲，这个节奏...和心跳声太像了。而且门外两人的呼吸频率，竟和我的心跳同步！

我猛地后退几步，撞到了茶几。桌上的杯子滚落到地上，碎成一片片。就在这时，镜面裂痕中闪过一道银光。

"别接。"

楚千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差点摔倒。她站在镜子前，面具已经摘下来一半，露出半张布满伤疤的脸。那道从额头划到下巴的疤痕，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你..."我往后退，后背抵着墙。

楚千雪没说话，而是走到门前。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门把，然后迅速拉开。门外的两人愣了一下，但马上就要冲进来。

"走！"

楚千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骨头捏碎。我们冲进楼梯间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回头一看，刚才那两个黑衣人正和几个穿制服的人缠斗在一起。

"他们是谁？"我喘着气问。

"沈昭然的人。"楚千雪拉着我往下跑，"不过比预期晚来了十分钟。"

我这才注意到她受伤了，左臂有道新鲜的伤口，血迹已经浸透衣服。可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脚步稳得像山。

"你到底是谁？"我终于忍不住问。

楚千雪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她的面具完全摘了下来，那道狰狞的伤疤在月光下格外明显："等你活过今晚再说。"

我们跑到一楼时，外面已经警笛声四起。楚千雪把我推进一辆黑色轿车，自己也迅速钻进驾驶座。

"等等！"我喊道，"我的东西..."

"命比那些重要。"她启动车子，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子驶出小区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家阳台上的那盆茉莉花还在，可我知道，恐怕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鸦鸣未响，人已不在。"楚千雪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什么？"

她没回答，而是按下了一个按钮。仪表盘上亮起一个屏幕，显示的是我家的画面。画面里，那封火漆信正在发光，血字已经变成"0"。

"游戏才刚刚开始。"楚千雪冷笑一声，"你很快就会明白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