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舆论被动:韩信崛起与情报滞后
第19章 舆论被动:韩信崛起与情报滞后
楚营的风总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会儿更是裹着漫天流言,刮得人心里发慌。魂穿第四个半月,我总算体会到什么叫“祸不单行”——前几日还在为扫盲和商贸的事跟虞姬斗智斗勇,转头就被韩信那家伙的舆论战打了个措手不及。
晨起操练时,就见士兵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手里还传看些不知从哪来的纸片。我心头一沉,拨开人群拿过一张,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兵仙降世,天命归韩信”,末尾还画了个披甲持剑的虚影,落款竟是“关中百姓联名敬奉”。
“项王!”钟离昧大步流星跑过来,脸色凝重,“这几日关中那边的流言都传疯了,说韩信是天上星宿下凡,带兵如神,还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连咱们楚地的百姓都开始念叨,军中不少将士也有些动摇了。”
我捏着那张纸片,指节泛白。韩信这一手玩得真够阴的,知道硬打未必是我的对手,就先搞民间洗脑。古代人迷信,再加上他确实有点军事天赋,这么一造势,硬生生把自己包装成了天命所归的“兵仙”。若不赶紧反击,等这流言在楚营扎根,军心涣散是迟早的事。
“传令下去,立刻收集韩信的所有负面情报!”我当机立断,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重点查他‘胯下之辱’的细节,还有他辗转各势力、背主求荣的过往,把这些整理成册,在军中、民间广为散布,撕开他的伪善面具!”
现代特战最讲究舆论战,对付这种洗脑宣传,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事实打脸。韩信那点黑历史,只要摆到台面上,看谁还信他的“天命所归”。
“属下这就去办!”钟离昧领命正要走,我突然想起负责情报整合的是虞姬。上次商贸整顿的事刚闹僵,她还在跟我赌气,别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
“等等!”我叫住钟离昧,“情报汇总直接报给我,另外去虞姬帐中催一下,让她把之前收集的韩信相关情报立刻送来,不得延误!”
钟离昧愣了愣,大概是察觉到我语气里的担忧,连忙应声:“诺!”
我转身回了中军帐,心里总有些不踏实。虞姬那女人,赌气起来不管不顾,情报这种关乎军心士气的大事,她要是还带着情绪,后果不堪设想。
可担心什么来什么。从晨光熹微等到日头正午,别说完整的情报册,连虞姬的影子都没见着。我派人去催了三次,回来的人都说“虞姬娘娘说还在整理,让项王再等等”。
“等?等韩信的流言把楚军搅得天翻地覆吗?”我拍案而起,案几上的竹简哗啦啦散了一地。现代执行任务时,情报延误一秒都可能导致战友牺牲,这女人竟然拿军国大事当赌气的筹码!
耐着性子又等了两个时辰,眼看日头西斜,才见虞姬慢悠悠地走进中军帐,手里捧着个锦盒,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消的委屈。
“羽,你要的情报我带来了。”她把锦盒放在案几上,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递过来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一把掀开锦盒,里面的竹简寥寥无几,大多是韩信早年的无关琐事,关于“胯下之辱”的具体经过、背主求荣的实证,竟一个字都没有。
“这就是你整理的情报?”我强压着怒火,指着那些竹简质问,“韩信都快骑到我们头上了,民间、军中全是他的洗脑言论,你就给我看这些?”
虞姬脸色一白,往后退了半步,眼底又泛起红意:“我已经尽力了,那些情报太零散,一时半会儿整理不全。”
“尽力?”我气极反笑,拿起一根竹简扔在她面前,“钟离昧刚从民间带回消息,韩信的暗探在楚地四处活动,都快把他的‘兵仙’名号吹上天了!你负责情报工作,难道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及时汇总?”
她抿着唇,不说话,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那模样楚楚可怜,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心软了。可我现在满心都是怒火,只觉得她这副样子格外刺眼。
“你是不是还在为商贸整顿的事赌气?”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就因为我处置了你的亲信商贩,你就拿情报撒气,拿江山当儿戏?”
“我没有!”她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你心里只有江山和新政,从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处置商贩的时候,你不顾我的情面;推行新政的时候,你把我排除在核心之外;现在出了事,就只会怪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可有可无的摆设吗?”
“摆设?”我冷笑一声,怒火再也忍不住,“虞姬,你搞清楚!你是楚军的一份子,负责情报工作是你的职责!情报是军队的眼睛,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你因为儿女情长赌气,延误情报传递,要是军心涣散、战事失利,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后果?我当然承担不起!”她也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分,“可你呢?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庇护那些商贩,只是念及旧情;我跟你较劲,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整个楚营只有我知道你的秘密,只有我愿意陪着你扛所有压力,可你呢?你只会凶我、怪我,把我的真心当成驴肝肺!”
“真心?你的真心就是拿军国大事赌气?”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帐外,“你出去听听,士兵们都在议论韩信是‘兵仙’,连百姓都开始动摇了!再晚几日,不用刘邦、韩信来打,楚军自己就先乱了!你所谓的真心,就是把我们所有人都推向绝路?”
“我没有想推任何人走向绝路!”她哭着喊道,“我只是太难过了!你处置商贩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留,让我在亲信面前抬不起头;你整日忙着新政,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注意到我!我以为你会懂我的委屈,可你只会怪我不懂事、拖后腿!”
“懂你的委屈?”我气极反笑,突然觉得有些荒谬,“我苏轻羽这辈子,在加沙面对武装分子的围追堵截,在谈判桌上跟老狐狸们唇枪舌剑,什么时候需要懂这种‘拿军情赌气’的委屈?虞姬,你要是真懂我,就该知道新政、江山对我们有多重要!我们现在身处乱世,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总像个得不到糖就哭闹的孩子?”
“孩子?”她愣住了,泪水还挂在脸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幼稚可笑的孩子?我为你挡箭、为你守着秘密、为你担心受怕,在你看来都只是无理取闹?”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说实话,她哭的时候确实惹人心疼,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配上苍白的小脸,任谁看了都不忍心苛责。可我是现代特战兵王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难不成是魂穿后身份错乱,连性取向都要跟着跑偏?这念头让我打了个寒颤,连忙甩了甩头,把它抛到脑后。
这种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强行压了下去。不行,绝不能心软!她这种行为,放在现代特战里,早就按军法处置了,哪还能让她在这里哭哭啼啼地辩解?
“我不管你还是什么,”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冷硬下来,“情报延误是事实,你必须为这件事负责!从今日起,情报权收回,由钟离昧统一负责,你不准再插手任何核心军务!”
“你要剥夺我的权力?”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绝望,“就因为我延误了一次情报,你就要把我彻底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羽,你好狠的心!”
“狠?”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我这是在保命,在保楚军的命!你要是还拎不清,继续拿军国大事赌气,迟早会害死我们所有人!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赌你的成熟,更不能让你有机会泄露我的秘密!”
最后一句话像是戳中了她的要害,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黯淡下去,泪水也停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原来你这么防着我,说到底,还是不信我。”
“信不是凭空来的,是靠行动挣来的。”我别过脸,不敢看她那双绝望的眼睛,“你要是真的想让我信你,就收起你的小性子,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而不是处处添乱。”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竹简,放进锦盒里。那背影单薄而孤寂,看得我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可一想到军中士兵窃窃私语的模样,想到韩信那咄咄逼人的舆论攻势,我就硬生生压下了那点莫名的不忍。
虞姬抱着锦盒,一步步走出中军帐,没有回头。帐门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带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那是她身上的味道,此刻却让我觉得格外刺眼。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嘲地笑了笑。想我苏轻羽,在现代叱咤风云,什么样的硬仗没打过,什么样的对手没见过,如今却被一个古代女人的小情绪搞得焦头烂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更让我无奈的是,刚才竟然会冒出“怜香惜玉”的念头。我自己本身就是个高挑美女,怎么还会对另一个女人心软?难不成是魂穿后身份错乱,连性取向都要跟着跑偏?这念头让我打了个寒颤,连忙甩了甩头,把它抛到脑后。
吐槽归吐槽,眼下的麻烦还得解决。我立刻召来钟离昧,让他带人重新收集韩信的负面情报,又让萧何拟定辟谣文告,结合楚军新政的成效,在民间、军中广泛宣传。
可舆论的发酵速度远超我的想象。仅仅一夜之间,“韩信兵仙”的说法就传遍了九郡,甚至有士兵偷偷议论“跟着项王不如跟着兵仙”。更过分的是,韩信的暗探还在楚营外散布谣言,说我“性情突变、背离古法,猜忌功臣”,才导致楚军内部不和,以此抹黑我的治军能力。
“这群蠢货!”我看着打探来的消息,气得咬牙切齿。古代人果然容易被谣言蛊惑,韩信那点伎俩,放在现代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竟然能让他们深信不疑。
更让我头疼的是,因为情报延误,我们错过了最佳的反击时机。等钟离昧把韩信的黑历史整理成册时,“兵仙”的形象已经在不少人心里扎根了……
“项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范增拄着拐杖走进来,脸色凝重,“韩信的舆论攻势太猛,若不尽快拿出实际行动,恐怕军心难稳啊!”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亚父放心,我自有对策。传令下去,三日后举行军事演练,让将士们亲眼看看,所谓的‘兵仙’,在我们的战术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
现代军事战术的优势,可不是韩信那点古代兵法能比的。我要让将士们亲眼见识“三人交替掩护”“夜间突袭”的威力,用实力打破谣言。
刚部署完演练事宜,探马就急匆匆闯进来,神色慌张:“项王!西部粮道遭韩信麾下精锐偷袭,敌军来势汹汹,守将请求火速支援!”
“来得正好。”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韩信这是送上门来让我立威。这种小规模偷袭,在现代特战眼里简直是小儿科,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将士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用兵高手,也顺便杀杀韩信的锐气。
我抬手抚向左手腕,隐藏在衣物下的玉牌突然微微发热,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血脉蔓延全身,原本因舆论纠缠和虞姬赌气带来的烦躁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笃定与自信——这是玉牌在呼应我的战意,也是它无声的加持,让我对接下来的战术部署更有把握。
“钟离昧!”我沉声道,“率五千精兵,携带火箭和连弩,按我画的路线包抄过去,务必断了敌军退路!记住,只许击溃,不许恋战,重点是保住粮草,顺便抓几个活口回来,我要让他们当众说说,他们的‘兵仙’是怎么指使他们的!”
“属下遵命!”钟离昧接过我手绘的战术地图,眼神发亮,立刻领命而去。
我特意在地图上标注了三处伏击点,都是粮道附近的狭窄山谷,正好适合用火箭封锁、连弩突袭。韩信想玩奇兵偷袭,那我就用现代特战的伏击战术,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玉牌的温热还残留在掌心,像是一种无声的承诺,让我愈发确定这场反击必胜。
部署完毕,我回到中军帐,却没心思处理政务。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虞姬,她现在应该还在帐里生闷气吧?会不会听到粮道遇袭的消息,又要耍小性子来插手?
正想着,卫兵来报,说虞姬娘娘派人送来了一坛酒和一张字条。我拆开字条,上面是她娟秀却带着几分倔强的字迹:“粮道凶险,愿君保重。酒为壮行,勿念。”
看着那张字条,我心里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趁机添乱,反而还送来壮行酒。可转念一想,她大概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关系,又拉不下脸面亲自来,才用这种方式示好。我苏轻羽可不吃这一套,当初赌气延误情报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后果?
我把字条扔在一边,对卫兵说:“把酒留下,告诉虞姬娘娘,多谢她的好意,粮草之事我自有分寸,不劳她费心。”
卫兵应声退下,帐内只剩下我和那坛酒。我盯着酒坛,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是在乎我的,只是用错了方式。可一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想到那些被延误的情报,我就硬起心肠,不肯低头。
约莫两个时辰后,钟离昧派人传回捷报:“项王大捷!按您的战术,我军在三处山谷设伏,火箭开路,连弩突袭,敌军被打得溃不成军,仓皇逃窜!粮草分毫未损,还生擒了三十多名敌军,缴获战马百余匹!”
“好!”我拍案而起,心里的郁气一扫而空。韩信的偷袭,反倒成了我稳固军心的契机。
我立刻让人把俘虏押到中军帐,亲自审讯。为首的俘虏是个小校,被押进来时还嘴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家兵仙大人迟早会踏平楚营,为我们报仇!”
“兵仙?”我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他膝弯,让他跪倒在地,“你们所谓的兵仙,就是让你们趁夜偷袭粮道,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小校梗着脖子:“兵仙大人说了,楚营内部不和,粮草必定防守松懈,烧粮三日必克!等断了你们的粮草,楚营不攻自破,到时候天下就是我们兵仙大人的!”
这话一出,帐内将士无不哗然。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下令:“传令下去,明日午时,在演武场当众审讯这些俘虏,把韩信‘烧粮三日必克’的狂言公之于众,再结合他‘胯下之辱’‘背主求荣’的黑历史,彻底粉碎他的‘兵仙’谎言!”
“另外,重赏钟离昧和参战将士,让全军都知道,跟着我,比跟着那个只会放狂言、搞偷袭的伪君子强得多!”
捷报和俘虏的供词传遍楚营,将士们士气大振,之前的流言蜚语瞬间淡了不少。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韩信绝不会善罢甘休,后续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
夜色渐深,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帐。帐内烛火摇曳,虞姬已经躺在榻上了,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背对着我,身形绷得笔直,显然还在生闷气。
我轻手轻脚地脱下盔甲,尽量不发出声响,躺在她身边。帐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的气息带着熟悉的清香,却刻意与我拉开了半尺距离,连一根发丝都不肯沾到我身上。
这种刻意的疏远,比争吵更让我心烦。我忍不住想,她到底要赌气到什么时候?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沉默。我是现代特战兵王,向来习惯了发号施令,哪里懂得如何哄人?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不是我的错。
我侧过身,背对着她,心里却乱得像一团麻。原以为打退了韩信的偷袭,粉碎了他的舆论攻势,我会睡得安稳些,可此刻,听着身边人均匀却带着疏离的呼吸声,我竟毫无睡意。掌心的玉牌依旧带着淡淡的温热,像是在安抚我躁动的心绪,又像是在提醒我,身边这个倔强的女人,终究是与我羁绊最深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她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似乎是翻了个身,可依旧背对着我,只是那紧绷的身形,似乎放松了些许。
“粮草……保住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我愣了愣,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心里的烦躁突然消了大半,却还是硬着心肠,淡淡应道:“嗯。”
“那就好。”她再也没说别的,帐内重新陷入沉默,只是这一次的沉默,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我躺在黑暗中,掌心的玉牌贴着皮肤,带着一丝淡淡的温热。其实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惦记着粮草的安危,一直惦记着我。可我们俩,就像这帐内的烛火,明明都在发光发热,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谁都不肯先往前迈一步。
我以为这场粮道保卫战的胜利,能让楚军安稳几日。我和虞姬之间的冷战,还在继续。她依旧背对着我睡觉,依旧不跟我多说一句话,可我能感觉到,那层坚冰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融化。
我不知道这场战争会带来怎样的变数,也不知道我和虞姬之间的僵局,还要持续多久。但我心里清楚,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有玉牌加持,有将士追随,我都会一路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