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
他往下看，正好能看到美军的侧翼，美军士兵都在朝着战壕冲锋，没注意到树上有人。
黄朝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绳子的角度，然后猛地一拉，“砰！”枪声响起，一个正在冲锋的美军士兵应声倒地。
美军士兵慌了，不知道枪声是从哪来的，有的四处张望，有的趴在地上不敢动。
黄朝晖趁机又拉动了另一根绳子，“砰！”又一个美军士兵倒了下去。
“好样的！”战壕里的士兵们看到美军慌了，都兴奋地喊了起来，士气一下子上来了。
黄朝晖继续拉着绳子，他的动作很快，几乎每拉一次，就有一个美军士兵倒地。
但他知道，这样的好运气不会持续太久，美军很快就会发现他的位置。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美军士兵就朝着老松树的方向看过来，还举起了枪。
黄朝晖赶紧趴在树杈上，不敢动。
子弹“嗖嗖”地穿过枝叶，打在树干上，留下一个个小洞。
他的胳膊被一颗流弹擦到了，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子。
“他娘的！”黄朝晖骂了一句，忍着疼，慢慢挪动身体，摸到了自己的手枪，那把银色的M1911。
他瞄准一个正在扫射的美军机枪手，扣动了扳机，“砰！”那美军机枪手的脑袋一下子开了花，倒在地上。
其他的美军机枪手吓得赶紧躲了起来，不敢再朝着老松树扫射。
黄朝晖趁机从树上滑了下来，猫着腰，快速跑回战壕。
“你没事吧？”赵连长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问道。
“没事，小伤。”黄朝晖笑了笑，把胳膊上的血擦了擦，“树上的枪还能用，等会儿美军再冲锋，我还去上面打冷枪。”
赵连长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点。我们现在子弹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黄朝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了迫击炮的声音，美军又开始炮火覆盖了。
他赶紧拉着赵连长趴在战壕里，“连长，快躲起来！”
炮弹落在战壕周围，泥土和石头砸下来，疼得黄朝晖龇牙咧嘴。
他看着身边的士兵，有的被炮弹炸飞，有的被埋在土里，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他突然想起了小周，小周是卫生员，现在应该在战壕后面的临时救护所里。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炮火停了之后，美军的冲锋又开始了。
这次的冲锋比之前更猛烈，美军士兵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战壕冲过来。
黄朝晖还想上树，却被赵连长拉住了：“别去了！太危险了！留在战壕里跟我们一起打！”
黄朝晖点了点头，端起步枪，朝着冲过来的美军士兵开枪。
他的枪法很准，几乎每一枪都能打倒一个敌人。
但美军太多了，倒下一个，又冲上来两个，像永远杀不完。
士兵们的子弹很快就打光了，只能用刺刀拼。
黄朝晖看到一个美军士兵朝着一个伤员冲过去，他赶紧冲过去，用刺刀刺进了美军士兵的肚子里。
那美军士兵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手还在抓黄朝晖的裤腿。
黄朝晖拔出刺刀，又补了一刀，才喘着气坐在地上，他的身上沾满了血，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
“朝晖！快过来！”小周的声音突然传来。
黄朝晖抬头一看，小周正蹲在一个伤员旁边，朝着他挥手。
他赶紧跑过去，看到那个伤员的腿被打断了，血正在流，小周手里的纱布已经用完了，只能用自己的军衣撕成布条，给伤员包扎。
“怎么回事？”黄朝晖问道。
“刚才炮弹炸的时候，他被石头砸中了腿。”小周的声音带着哭腔，“纱布用完了，我只能用衣服包着，但止不住血……”
黄朝晖看了看伤员的腿，又看了看小周的衣服，小周的军衣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露出了里面的蓝布衬衣。
他赶紧从自己的军衣上撕下来一块布，递给小周：“用这个，我的衣服厚，能止住血。”
小周接过布，点了点头，继续给伤员包扎。
黄朝晖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有点酸，小周才十八岁，本来应该在学校读书，却跟着部队来到了朝鲜，每天面对的都是伤口和死亡。
他突然想起昨天小周给他缝枪套的样子，她的手指很巧，针脚虽然有点歪，却缝得很结实。
“朝晖，”小周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担忧，“我们还能等到支援吗？”
黄朝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能，肯定能。黄杰星和小豆子肯定能把信送到，支援很快就会来的。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带你回家，回我老家，那里有山有水，还有很多好吃的，我带你去摘野果子，去河里摸鱼。”
小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好，我等着。”
黄朝晖看着她的微笑，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好小周，让她活着回家，让她看到和平的样子。
但他不知道，和平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了。
美军的冲锋还在继续，战壕里的士兵越来越少，血越流越多，染红了战壕里的积水，也染红了狼山坳的土地。
第四章 深夜的饮弹：绝望的战壕与永恒的告别
天黑的时候，美军终于停止了冲锋。
战壕里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还个个带伤。
有的断了胳膊，有的伤了腿，还有的被弹片划伤了脸，血和泥混在一起，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大家靠在战壕壁上，互相取暖，有的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疲惫和恐惧。
黄朝晖没睡，他靠在战壕壁上，手里拿着枪，眼睛盯着远处的黑暗。
他知道，美军很可能会趁着夜色偷袭，他们不能放松警惕。
小周靠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呼吸很轻，像个孩子。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