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场

第一次穿上笨重的滑雪靴，你像个摇摇晃晃的企鹅，在平地上艰难挪步。许昭阳率先冲向初级道，几个流畅的S形转弯后，潇洒地停在坡底，朝你吹了声口哨。

轮到你了。你拄着雪杖，看着眼前似乎格外陡峭的雪坡，深吸一口气，却迟迟不敢滑下。

程砚舟：别怕

程砚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已优雅地滑至你身侧，雪板在雪地上刮出两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停住。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滑雪服，衬得眉眼格外清俊，呼出的白气在空中迅速消散。

程砚舟：先学刹车

他示范了一个标准的内八字姿势

程砚舟：像这样，慢慢来

可你一动就失衡，惊呼着向前扑去。程砚舟眼疾手快地侧身，让你跌进他怀里，而非冰冷的雪地。隔着厚厚的衣物，你仍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和温度。

姜晓晓：抱歉……

你手忙脚乱地想站直

程砚舟：没事

他扶稳你，动作自然地将你滑落的护目镜扶正

程砚舟：初学者都会摔，很正常

穿滑雪鞋时遇到了麻烦。复杂的卡扣让你无从下手，你弯着腰努力了半天，鼻尖都急出了细汗。程砚舟见状，很自然地在覆盖着薄雪的休息长椅前单膝蹲下。

程砚舟：我来

他低下头，一缕黑发从滑雪帽中溜出，垂在额前。他先帮你调整好鞋舌，手指偶尔不可避免地碰到你的小腿。隔着保暖裤袜，那触感有些模糊，却让你莫名屏住了呼吸。然后，他握住你的脚踝，稳稳地放入坚硬的雪靴中。他的手掌很热，指节分明，动作却异常轻柔，将每一个卡扣“咔哒”一声精准扣紧。

程砚舟：紧吗？

他抬头问，呼出的白雾拂过你的膝盖。

你摇摇头，心跳在胸腔里敲着鼓点

许昭阳：程砚舟！我也要！

许昭阳滑过来，大喇喇地伸出一条腿，故意捣乱。

程砚舟无奈地笑着摇头，却也认真帮他检查了装备，还在他鞋跟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程砚舟：好了，去吧

正式学习时，程砚舟展现出惊人的耐心。他始终在你侧后方一步之遥，一个随时可以接住你的距离。

程砚舟：重心放低，感觉要往前倒，而不是往后坐。

他滑近，双手虚虚地扶在你的腰侧，只在你明显失衡时稍稍用力

程砚舟：对，就这样，眼睛看前方，别看脚下。

在他的引导下，你终于能颤巍巍地滑出一小段。当你成功完成第一次转弯时，兴奋地回头看他，恰好看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许和笑意，比雪地的阳光还要亮。

姜晓晓：我是不是特别笨？

又一次摔倒在松软的粉雪里，你有点懊恼。

他滑到你身边，没有立刻拉你，而是也坐了下来，与你并肩看着远处的雪山。

程砚舟：才不是

他摘下手套，抓了一把晶莹的雪

程砚舟：我第一次学，从山顶一路滚到半山腰，比我教练教过的任何学生都惨

雪花在他掌心慢慢融化。

他向你伸出手，掌心温热

程砚舟：再来一次？这次我保证不让你摔。

当他握住你的手，稳稳地将你拉起时，一股混合着信赖与别样悸动的暖流，从相触的掌心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