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烽火北疆，药刃破敌
东宫的梧桐叶刚染上秋霜，北疆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就冲破了京城的宁静。暗卫跪在太极殿外，铠甲上还沾着塞外的沙尘与血迹：“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倭寇联合北漠骑兵突袭雁门关，守军伤亡过半，雁门关危在旦夕！”
御座上的皇帝脸色骤变，猛地拍向龙案：“倭寇竟敢勾结北漠！传旨，让兵部即刻调兵驰援！”
李承乾站在殿下，指尖攥得发白——雁门关是北疆的门户，一旦失守，北漠骑兵就能长驱直入，京城危矣。他刚要请命出征，就见一道身影从朝臣队列中走出，一身素雅宫装，裙摆还沾着药圃的泥土：“陛下，臣妾愿随太子殿下前往北疆。”
是苏清鸢。她刚从东宫的济世轩赶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药箱，里面是她连夜配好的金疮药、解毒丹和冻疮膏。
皇帝愣了愣，随即皱眉：“太子妃乃后宫之人，北疆苦寒凶险，怎能让你亲往？”
“臣妾并非只是太子妃，更是能治病救人的医者。”苏清鸢抬眸，眼神坚定如铁，“北疆将士伤亡惨重，军医紧缺，臣妾的医术能救更多将士的命。况且，太子殿下出征，臣妾在侧照料，也能让他无后顾之忧。”
李承乾心中一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父皇，清鸢说得对。她不仅医术高明，还懂谋略，有她在，北疆之战更有胜算。请父皇恩准！”
皇帝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苏清鸢眼底的决绝，终是点了头：“好！准太子妃随驾出征，太医院所有药材任由你调用，务必守住雁门关！”
三日后，十万禁军在京城郊外集结。苏清鸢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腰间别着银针和解毒丹，与李承乾并肩站在高台上。风吹过她的发梢，带着药香与硝烟的前兆，她转头看向李承乾，眼中闪着光：“殿下，此去北疆，生死与共。”
李承乾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生死与共。”
号角声起，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往北疆进发。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十日，终于抵达雁门关下。远远望去，雁门关的城墙被熏得发黑，城楼上的旗帜破烂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雁门关守将赵将军带着残兵出城迎接，战袍上满是刀痕，脸上还沾着血污，“倭寇与北漠骑兵联手，攻势凶猛，我们已经坚守了三日，将士们快撑不住了！”
苏清鸢跟着李承乾走进城，只见城内的民房被烧成了废墟，街道上躺满了受伤的士兵，呻吟声此起彼伏。她立刻放下药箱，对赵将军说：“赵将军，快找一处宽敞的地方做临时医馆，再派些人去打干净的井水，我要立刻为将士们疗伤！”
临时医馆设在城中心的破庙里，苏清鸢让云袖和随军的医官将受伤的士兵分类：轻伤者敷金疮药，重伤者优先缝合，中毒者单独隔离。她的银针在指尖翻飞，一针下去，就能止住伤口的流血，再敷上她特制的金疮药，士兵们的痛苦立刻减轻了大半。
“太子妃娘娘真是神医！”一个被砍伤胳膊的士兵看着自己止血的伤口，眼中满是感激，“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苏清鸢没时间回应，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从清晨一直忙到深夜，救治了数百名士兵，指尖被银针磨出了血泡，手臂也酸得抬不起来。李承乾处理完军务赶来时，就见她坐在角落里，靠着墙壁睡着了，脸上还沾着一点药粉。
他轻轻走过去，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月光透过破庙的窗棂，落在她疲惫却坚毅的脸上，他心中涌起一股疼惜——这个本该在东宫享尽荣华的女子，此刻却陪着他在北疆的战场上受苦，用她的医术，为他守护着每一个将士的性命。
“殿下。”苏清鸢被他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军务处理完了？”
“嗯。”李承乾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温热的饼子，“刚烤好的，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苏清鸢接过饼子，咬了一口，干硬的饼子在嘴里难以下咽，她却吃得很香——这是她和将士们一起的口粮，她不能搞特殊。
“倭寇和北漠骑兵的兵力如何？”她一边吃，一边问道。
“倭寇有三万，北漠骑兵有五万，总兵力比我们多三成。”李承乾的脸色沉下来，“而且他们的骑兵机动性强，我们的步兵很难抵挡。”
苏清鸢放下饼子，从药箱里取出一张北疆舆图：“雁门关西侧有一片‘黑风口’，那里地势狭窄，骑兵无法展开，我们可以在那里设伏。我再配一种‘迷魂烟’，到时候点燃，能让他们的士兵昏昏欲睡，我们就能趁机突袭。”
“好主意！”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我立刻让赵将军带五千士兵去黑风口埋伏，你负责配制迷魂烟。”
接下来的三日，苏清鸢带领医官和民女，日夜不停地配制迷魂烟和金疮药。她用艾草、曼陀罗花和硫磺混合，制成烟雾弹，一旦点燃，就能散发出刺鼻的烟雾，让人头晕目眩，失去战斗力。
第三日夜里，李承乾亲自率领三万禁军，悄悄前往黑风口埋伏。苏清鸢带着医官和剩余的士兵，留在雁门关内，准备接应。
四更时分，黑风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倭寇和北漠骑兵果然来了。他们以为雁门关的守军已经筋疲力尽，想要趁夜偷袭，却没想到走进了李承乾设下的埋伏圈。
“放箭！”李承乾一声令下，箭矢如雨般射向敌军。敌军猝不及防，纷纷倒下。北漠骑兵的首领见状，怒吼一声，想要率军冲出去，却被狭窄的地势困住，动弹不得。
“点燃迷魂烟！”李承乾再次下令。早已准备好的士兵立刻点燃烟雾弹，黑风口内瞬间被烟雾笼罩。倭寇和北漠骑兵吸入烟雾，纷纷头晕目眩，失去了战斗力。
“冲啊！”李承乾拔出长剑，率军冲了上去。一场惨烈的厮杀在黑风口展开，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雁门关内的苏清鸢，时刻关注着黑风口的动静。突然，一名士兵满身是血地跑回来：“太子妃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被北漠骑兵的首领砍伤了手臂，伤势很重！”
苏清鸢心中一紧，立刻提着药箱，跟着士兵往黑风口跑去。战场上，尸体遍地，鲜血染红了土地。她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李承乾，他的左臂被砍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染红了他的玄色战袍。
“承乾！”苏清鸢快步跑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李承乾看到她，强撑着笑了笑：“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苏清鸢眼中含泪，立刻取出银针，刺入他手臂的穴位，止住流血。再用干净的布条擦拭伤口，敷上金疮药，最后用绷带紧紧包扎好。
就在这时，北漠骑兵的首领突然从背后冲了过来，手中的大刀直劈李承乾的后脑。苏清鸢眼疾手快，推开李承乾，自己却被大刀划伤了后背，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的劲装。
“清鸢！”李承乾怒吼一声，转身一剑刺穿了北漠首领的胸膛。
苏清鸢倒在地上，后背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她看着李承乾焦急的脸，笑着说：“我没事……别担心……”
李承乾抱起她，声音颤抖：“坚持住！我带你回去疗伤！”
这场黑风口之战，以明军的胜利告终。倭寇和北漠骑兵死伤过半，剩余的残兵狼狈逃窜，再也不敢轻易来犯。李承乾抱着苏清鸢回到雁门关，立刻让医官为她处理伤口。
苏清鸢的后背被砍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她昏迷了整整一日，醒来时，看到李承乾坐在床边，眼睛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你醒了？”李承乾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后怕，“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苏清鸢笑了笑，“我们赢了，对吗？”
“赢了，我们赢了！”李承乾点头，眼中满是感激，“清鸢，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我们是夫妻，本该互相守护。”苏清鸢靠在他肩上，“只是，我担心倭寇和北漠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可能会卷土重来。”
“我已经让人加强了雁门关的防御，还派人去联络周边的守军，让他们前来支援。”李承乾说道，“而且，我已经给父皇写了信，请求父皇再派五万大军过来，彻底肃清北疆的倭寇和北漠残兵。”
苏清鸢点点头，心中却依旧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这次倭寇和北漠的联合，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她让影卫去查，果然有了意外的发现——倭寇的首领竟然是前丞相的儿子，他逃到海外后，勾结了倭寇和北漠，想要卷土重来，夺回属于他父亲的一切。
“前丞相的儿子？”李承乾脸色沉下来，“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还敢勾结外敌，谋朝篡位！”
“他现在应该还在北疆的某个地方，策划着下一次的进攻。”苏清鸢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接下来的几日，苏清鸢一边养伤，一边协助李承乾整顿军务。她发现北疆的士兵不仅缺乏武器和药材，还缺乏训练，很多士兵都是临时招募的农民，没有实战经验。
“殿下，我们不能只依靠援军。”苏清鸢对李承乾说，“我们应该在雁门关内训练士兵，教他们基本的格斗技巧和射箭技巧，再给他们配备足够的武器和药材，这样才能真正守住雁门关。”
李承乾采纳了她的建议，立刻在雁门关内开辟了一个训练场，让赵将军负责训练士兵。苏清鸢则继续配制金疮药和解毒丹，还教士兵们识别常见的毒物和草药，让他们在战场上能够自救。
半个月后，援军抵达雁门关。李承乾整合了所有兵力，共十五万大军，准备主动出击，寻找前丞相儿子的踪迹，彻底肃清北疆的敌人。
苏清鸢也伤愈归队，她带着医官和药箱，跟随大军一起出征。大军在北疆的草原上搜寻了数日，终于在一座废弃的城池里，找到了前丞相儿子和他的残部。
“杀！”李承乾一声令下，十五万大军冲向废弃的城池。前丞相的儿子虽然勾结了倭寇和北漠，但他的残部大多是乌合之众，根本抵挡不住明军的进攻。
一场激战过后，前丞相的儿子被活捉，他的残部被彻底剿灭。李承乾带着前丞相的儿子回到雁门关，准备押回京城，交由皇帝处置。
就在这时，苏清鸢发现前丞相的儿子神色异常，嘴角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她立刻上前，捏住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里面藏着一颗剧毒的药丸，已经被咬碎了一半。
“快！给我水！”苏清鸢大喊一声。医官立刻递过一碗水，苏清鸢撬开他的嘴，灌了进去，又给他服用了解毒丹。
前丞相的儿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了嘴里的毒丸，脸色惨白：“你们……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东西！”
“我们不需要你说什么。”苏清鸢冷冷地说，“你的罪行已经铁证如山，就算你不说，也难逃一死。”
回到京城后，前丞相的儿子被押到太极殿。皇帝看着他，龙颜大怒，下令将他凌迟处死，家产抄没，家人流放三千里。
北疆的战事终于平息，雁门关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李承乾和苏清鸢带着大军，凯旋而归。京城的百姓夹道欢迎，看着他们并肩骑马而来，纷纷欢呼雀跃：“太子殿下万岁！太子妃娘娘万岁！”
苏清鸢坐在马背上，看着沿途欢呼的百姓，心中满是感慨。她想起在北疆的日日夜夜，想起那些牺牲的将士，想起李承乾为了守护山河而付出的努力，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回到东宫，李承乾看着苏清鸢，眼中满是爱意：“清鸢，这次北疆之行，你立了大功。父皇已经下旨，册封你为‘护国太子妃’，赏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
苏清鸢笑了笑：“我不要什么赏赐，只要你平安，只要山河无恙，就够了。”
李承乾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往后，我会更加努力，守护好这山河，守护好你。等父皇百年之后，我登基为帝，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们一起治理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繁荣昌盛。”
苏清鸢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袖中的龙涎香混着自己身上的药香，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她和他携手守护山河的新开始。
东宫的梧桐叶落了又生，春去秋来，岁月流转。苏清鸢依旧在济世轩里磨药，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身影——李承乾总会在处理完政务后，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磨药的侧脸，陪着她说话。
有时，他们会一起去药圃里打理草药；有时，他们会一起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畅想未来。苏清鸢知道，这深宫的风波从未停止，这朝堂的暗斗也从未消失，但她不怕——她有医术为刃，有李承乾为盾，有一颗想守住这山河的心。
她的掌心，不仅握着医术，握着爱人的手，更握着这天下的安稳。她会和李承乾一起，把这掌心山河，守得固若金汤，直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