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合作达成

三天后，叶凡同时完成了两件事。

上午十点，他来到素影工作室取定制长裙。沈念卿将精心包装的礼盒递给他时，眼中带着期待与忐忑。

“按您说的没有修改，但我在领口内衬绣了工作室的标识。”她轻声说，“希望收到礼物的人会喜欢。”

叶凡打开检查，墨色长裙叠放整齐，银竹刺绣在光线下泛着细腻光泽。他注意到礼盒内还有一张手写卡片，上面是清秀的小楷：“素影——东方美学的现代表达。”

很用心的细节。

“很完美。”叶凡合上礼盒，“沈小姐，上次提到的合作，现在方便详细聊聊吗？”

沈念卿请他在工作台旁坐下，端来两杯清茶。

“叶先生说的合作是指……”

“我想投资你的品牌。”叶凡开门见山，“不是简单的购买设计，而是战略投资。帮你扩大工作室规模，建立线上渠道，参加国内外时装周。”

沈念卿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为什么是我？我的工作室……目前还没有商业价值。”

“但我看到了潜力。”叶凡语气诚恳，“你的设计有独特的美学体系，缺的是资源和运营。我可以提供资金和部分商业资源，你专注于创作。股权比例我们可以慢慢谈，初期我可以先提供一笔五十万的运营资金，不占股，算是对品牌的信任支持。”

五十万！沈念卿呼吸一滞。这笔钱对她来说几乎是救命稻草——可以付清拖欠的租金，购买更优质的面料，甚至雇佣一名助手。

“您……有什么条件？”她谨慎地问。

“三个条件。”叶凡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品牌必须保持现在的设计水准和调性；第二，我需要品牌未来三年内销售额的20%作为投资回报；第三，在某些重要场合，我需要你为我或指定的人提供定制服装服务。”

条件合理，甚至可以说优厚。沈念卿沉默片刻：“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叶凡起身，“我给你一周时间。这期间，五十万随时可以到账。”

他留下名片，提着礼盒离开。转身时，系统提示沈念卿的好感度从5%升至15%。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下午两点，叶凡在陈明轩的安排下，与璀璨珠宝的周总见面。

地点选在一家私密性极高的茶舍包间。叶凡提前半小时到达，仔细检查了环境——这是秦墨在咨询中强调的“重要会面前的必要程序”。

两点整，周总准时出现。五十岁出头，西装革履，但眉宇间有明显的疲惫。

“周总，幸会。”叶凡起身握手。

“叶先生，久仰。”周总打量着他，眼中闪过疑惑——叶凡太年轻了。

陈明轩适时打圆场：“周总，叶先生虽然年轻，但在艺术品投资领域很有见解。上次在雅集，他三次出手都很精准。”

三人落座，茶艺师表演茶道后悄然退下。

寒暄几句后，周总切入正题：“听陈总说，叶先生对‘深海之泪’有兴趣？”

“是的。”叶凡放下茶杯，“我对稀有宝石一直很关注。不知周总可否让我先看看实物？”

周总沉吟片刻，从随身密码箱中取出一个黑色丝绒盒。

打开盒盖的瞬间，叶凡屏住了呼吸。

深蓝色的钻石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重约八九克拉，切割完美。灯光下，钻石内部仿佛有深海漩涡在缓缓转动，散发出神秘而深邃的光芒。这是图片和语言都无法完全传达的震撼。

“这是GIA证书，净度IF，颜色Fancy Deep Blue。”周总将证书推过来，“三年前苏富比拍卖会，一千八百万成交。”

叶凡仔细查看证书，又用放大镜观察钻石。秦墨教过他的基础鉴定知识派上了用场——至少他能看出这颗钻石的真伪和大致品质。

“确实是稀世珍品。”叶凡放下放大镜，“周总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两千万。”周总语气坚定，“这个价格很公道。”

叶凡笑了：“周总，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市场行情您比我清楚，这个价格……恐怕很难找到买家。”

周总面色微变：“叶先生如果觉得贵，我们可以再商量。”

“一千五百万。”叶凡报出从雅集老者那里获得的信息，“现金交易，三天内付清。”

周总握茶杯的手紧了紧：“一千五百万太低了。至少一千八百万，这是我当年的成本价。”

“一千六百万。”叶凡加价，“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而且我可以承诺，交易完成后，三年内如果您想回购，我有优先出售权，价格按市场价上浮10%。”

这个附加条件让周总动容。这意味着如果未来资金缓和，他还有机会拿回这颗镇店之宝。

“我需要考虑。”周总没有立刻答应。

“当然。”叶凡从容地说，“不过周总，月底银行还款日只剩七天。我想您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句话击中了周总的软肋。他苦笑：“叶先生调查得很清楚。”

“做投资，尽职调查是基础。”叶凡为他续茶，“一千六百万，附加回购优先权。这个条件，我相信目前没有其他买家能给。”

周总沉默良久，终于点头：“一千六百五十万。这是我的底线。”

“成交。”叶凡伸出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

接下来是具体的交易安排。周总要求支付三百万定金，余款在三天内付清，同时完成交接和产权过户。叶凡同意了所有条款。

签完意向协议，周总明显松了口气：“叶先生，冒昧问一句，您买这颗钻石是收藏还是……”

“暂时收藏。”叶凡没有透露真实意图，“也许未来会用它做点更有意思的事。”

离开茶舍，叶凡立刻开始行动。

一千六百五十万，他手头有二千八百万，资金足够。但如何让这笔钱产生最大价值，才是关键。

他先给沈念卿的工作室账户转了五十万，附言“品牌运营资金”。几分钟后，收到沈念卿的短信：「叶先生，款已收到。合作的事，我答应了。谢谢您的信任。」

系统提示，沈念卿的好感度升至25%。

很好，这是一笔长期投资。

接着，叶凡联系了秦墨。

“秦小姐，我需要一次贵重物品运输护卫服务。物品价值一千六百万左右，从市内到保险库，距离约十五公里。”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时间？”

“后天下午三点。需要两名护卫，全程武装押运规格。”

“费用十万，预付五万。具体要求发我邮箱。”秦墨干脆利落。

“另外，”叶凡补充，“我想请你担任我个人的短期安全顾问，为期一周，每天费用按你的标准计算。”

这次秦墨沉默更久：“理由？”

“我可能卷入一些商业竞争，需要专业的安全建议。”

“……可以。顾问费每天两万，先付一周。”

“成交。”

挂断电话，叶凡转账十五万到秦墨的公司账户。系统显示，秦墨的好感度微妙地上升了1%，达到4%。

钱能买到服务，但买不到真正的信任。这1%的进步虽然微小，却是重要的一步。

处理完这些，叶凡开始规划下一步——如何利用“深海之泪”接触顾清寒。

顾氏集团也对这颗钻石感兴趣，这既是竞争，也是机会。如果能以钻石为媒介与顾氏建立联系，甚至达成某种合作，价值将远超钻石本身。

但首先，他需要更多关于顾清寒的信息。

叶凡打开电脑，开始搜索顾氏集团的公开资料和顾清寒的新闻报道。

顾清寒，二十八岁，顾氏集团现任总裁。三年前从父亲手中接掌集团，以铁腕手段和精准投资闻名。她主导的几个并购案都成为商学院的经典案例，但私生活极其低调，几乎没有绯闻。

最近一条相关新闻是半个月前：“顾氏集团或将涉足高端珠宝市场，据悉已与多家珠宝商接洽。”

时间点与“深海之泪”的传言吻合。

叶凡记下几个关键信息：顾清寒每周三上午会在集团总部召开高管会议；她常去一家名为“静观”的书院式茶社；她毕业于常青藤名校，主修金融和艺术史双学位。

艺术史。这个细节让叶凡若有所思。

他看了眼日历，明天就是周三。

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型。

当晚，叶凡给陈明轩打了电话。

“陈总，想请您帮个忙。能否安排我与顾清寒顾总见一面？就以‘深海之泪’买家的身份。”

陈明轩在电话那头苦笑：“叶先生，顾总那边……我未必说得上话。不过我可以试试牵线，但不能保证成功。”

“足够了。您只需要传达一个信息：’深海之泪’的买家想与她聊聊这颗钻石的未来。”

“我试试。”

第二天上午十点，叶凡出现在顾氏集团总部大楼对面的咖啡厅。

他选了个靠窗位置，可以看到大楼入口。秦墨教的监控技巧派上了用场——他假装用手机拍照，实际在观察安保布局和人员进出规律。

十点半，一行五六人从大楼走出。为首的女子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她步伐很快，身边的人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即使隔着一条街，叶凡也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场。

顾清寒。

她坐进一辆黑色轿车，车队驶离。叶凡记下车牌号和车型。

中午，陈明轩来了电话。

“叶先生，消息传到了。顾总秘书回复，如果真有‘深海之泪’的交易意向，可以安排一次十分钟的会面。时间定在明天下午四点，顾氏集团会客室。”

“谢谢陈总。”叶凡真诚道谢。

“不过叶先生，”陈明轩语气复杂，“顾总那边……不是好打交道的人。您多保重。”

“明白。”

挂断电话，叶凡开始为明天的会面做准备。

十分钟，他只有十分钟来打动那个冰山一样的女人。

他需要一套无懈可击的方案。

首先，是着装。叶凡取出了沈念卿设计的那件墨蓝色真丝衬衫，搭配深色西装裤和手工皮鞋。镜子里的自己，干练而不失品味。

其次，是道具。他联系周总，请求明天借用“深海之泪”一小时。周总起初不同意，但在叶凡承诺支付十万押金并签署全责协议后，勉强答应了。

最后，是话术。叶凡在书房里反复演练，设想了顾清寒可能问的每一个问题，以及如何回答才能展现价值而非炫耀。

晚上八点，秦墨发来安保方案的确认邮件。详细列出了运输路线、应急预案和人员配置。专业程度令人安心。

叶凡回复确认，并附上一句：「明天下午我有个重要会面，在顾氏集团总部。如果有突发情况，我会启动紧急联络。」

几分钟后，秦墨回复：「收到。建议会面前检查周围环境，保持通讯畅通。」

虽然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至少有关心之意。

叶凡关掉电脑，走到阳台。

夜幕下的城市依旧繁华，但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

明天的会面，将决定“深海之泪”的真正价值——是成为一颗单纯的收藏品，还是成为撬动更大机会的支点。

而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下：他必须让顾清寒看到，与他合作，比与他竞争更有价值。

压力如山，但叶凡眼中只有坚定。

从绑定系统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要走一条不平凡的路。

而现在，这条路的第一座高峰，就在眼前。

他必须攀登上去。

无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