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遭遇袭击

上午九点五十分，叶凡站在公寓楼下。

他穿着沈念卿设计的墨蓝色衬衫，外搭一件轻薄的防弹背心——这是秦墨昨天强硬要求他穿上的。左手提着装有“深海之泪”的专用保险箱，箱子通过合金锁链与他的手腕相连。

九点五十五分，一辆黑色改装SUV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

驾驶座车窗降下，秦墨戴着战术墨镜的脸转过来：“上车。”

叶凡拉开车门坐进后排。车内除了秦墨，副驾驶还坐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平头男人，肌肉精悍，眼神锐利。秦墨简短介绍：“阿杰，前特警狙击手。”

阿杰回头朝叶凡点头致意，随即转回去继续观察周围。

车子平稳起步。秦墨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路线A，经中山路转滨江大道，预计二十五分钟到达银行。目前路况正常。”

叶凡看了眼窗外：“有什么异常吗？”

“暂时没有。”秦墨看了眼后视镜，“但顾清寒昨天提醒你小心，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话让叶凡心头一紧。

车子驶入主干道，秦墨驾驶风格稳健却高效，始终与前车保持安全距离，并频繁变换车道以规避潜在跟踪。阿杰则持续观察四周车辆和行人。

十分钟后，车子即将驶入滨江大道时，秦墨忽然皱眉。

“右侧灰色大众，跟了我们三个路口。”她语气平静，“阿杰。”

“收到。”阿杰拿起望远镜，“车牌尾号739，车内两人。主驾男性，三十五岁左右，副驾……在打电话。”

叶凡握紧了保险箱把手。

秦墨打了把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小路。灰色大众也跟着拐了进来。

“确认跟踪。”秦墨声音冷了下来，“叶先生，坐稳。”

话音未落，她猛踩油门，SUV发动机发出低沉轰鸣，骤然加速！

灰色大众显然没料到这一手，反应慢了半拍，但很快也加速追来。两辆车在狭窄的小路上开始追逐。

“前方两百米右转！”阿杰盯着导航。

秦墨精准地控制着车辆，在路口一个甩尾漂移转入另一条街道。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灰色大众紧随其后，距离在不断拉近。

“他们有备而来。”秦墨看了眼后视镜，“车是改装过的，动力不输我们。”

叶凡心跳加速，但他强迫自己冷静：“现在怎么办？”

“按预案C。”秦墨简短回答，“阿杰，准备干扰。”

车子冲出小路，重新驶入车流较多的主干道。灰色大众依然紧咬不放。

就在这时，阿杰降下车窗，朝后方扔出一个小型装置。装置落地后瞬间爆开，释放出浓密的烟雾和刺耳的警报声！

后方车辆纷纷急刹，一片混乱。灰色大众被两辆急刹的车子挡住去路，速度骤减。

秦墨趁机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一个地下停车场入口。

“换车。”

停车场负二层早已停好另一辆白色轿车。三人快速转移，秦墨将SUV钥匙扔给一个等候在此的黑衣人：“处理掉。”

白色轿车从停车场另一出口驶出，混入车流。

叶凡透过后窗看去，没有发现跟踪车辆。

“暂时甩掉了。”秦墨语气依然紧绷，“但不能大意。阿杰，检查路线。”

“收到。”

白色轿车绕行两条街区，确认安全后，才驶向银行方向。

十点二十五分，比原定时间晚了十分钟，车子停在银行后门的VIP通道前。

早已等候在此的周总和他的律师迎了上来。周总脸色苍白：“叶先生，刚才路上……”

“一点小状况。”叶凡打断他，“不影响交割。我们进去吧。”

银行贵宾室内，手续有条不紊地进行。

周总的律师出示了“深海之泪”的全部合法文件：GIA证书、原始拍卖记录、进口报关单、完税证明。叶凡带来的私人律师仔细审核后，点头确认。

接下来是资金划转。叶凡登录银行系统，向周总指定的账户转账一千六百五十万。银行经理现场确认款项到账。

“好了。”周总长舒一口气，在产权转让文件上签下名字，“现在它是你的了，叶先生。”

叶凡签字，律师盖章。文件生效。

“深海之泪”在法律上正式易主。

周总离开时，握住叶凡的手：“叶先生，不管你是谁，谢谢你救了我的公司。这颗钻石……希望你能善待它。”

“我会的。”叶凡郑重回应。

交割完成。银行经理提议将钻石存入本行的顶级保险库，叶凡同意了。在专业人员的护送下，“深海之泪”被送入地下三层的保险库，存放进一个专属保险箱。

叶凡拿到了保险箱钥匙和存取凭证。

走出银行时，已是中午十一点半。阳光刺眼。

“秦墨呢？”叶凡问阿杰。

“墨姐去处理刚才的事。”阿杰低声说，“她让我护送您回公寓。”

“她在哪？我去找她。”

阿杰犹豫了一下：“叶先生，墨姐处理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带我去。”叶凡语气坚决。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个旧货仓区。阿杰指着一栋红色砖房：“墨姐在里面。叶先生，您……”

“在这里等我。”叶凡推门下车。

货仓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废弃的机械零件。秦墨站在中央空地上，脚下躺着那个灰色大众的司机——双手被反绑，脸上有淤青。

另一个同伙被绑在柱子上，已经昏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秦墨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叶凡走近，“问出什么了？”

秦墨踢了踢脚下的男人：“职业掮客，收钱办事。雇主是通过加密邮件联系的，预付了二十万，事成后再付三十万。”

“目标是我还是钻石？”

“你。”秦墨看着他，“雇主要求将你带到指定地点，明确要求不能伤害你，要活的。”

这出乎叶凡的意料。他以为对方是冲着钻石来的。

“能查到雇主吗？”

秦墨摇头：“对方很专业，用了多重跳板和虚拟货币支付。但……”她顿了顿，“这种行事风格，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

“赵天宇。”秦墨说出这个名字，“本市有名的纨绔，家里做地产和金融的。我去年接过一单，帮他父亲处理过竞争对手的威胁。赵天宇喜欢用这种半黑不白的手段。”

赵天宇。叶凡记起在雅集时，那位老者提过这个名字——顾清寒的狂热追求者，也是“深海之泪”的潜在竞争者。

“因为他知道我买了钻石？还是因为我和顾清寒见了面？”

“可能都有。”秦墨蹲下身，从司机口袋里摸出手机，用特殊设备破解后快速浏览，“最后一次通讯是今天早上八点，对方发了你的照片和地址。没有提及钻石。”

她站起身：“叶先生，你惹上麻烦了。赵天宇这个人，做事没有底线。”

叶凡沉默片刻：“秦小姐，我想雇佣你长期担任我的安全顾问。费用你开。”

秦墨看了他一眼：“这不是钱的问题。赵天宇家的势力很大，牵扯进去会很麻烦。”

“所以你需要更高的报酬。”叶凡打开手机银行，“我先预付一百万顾问费。如果最终事情解决得漂亮，再加一百万奖金。”

这个数字让秦墨挑了挑眉。

“另外，”叶凡继续说，“我最近在筹备一个项目，需要专业的安保团队。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成立一家合资公司，你做技术合伙人，占股30%。”

这是远超预期的条件。

秦墨沉默了很久。货仓里只有昏过去的男人微弱的呼吸声。

“为什么是我？”她终于问。

“因为我相信你的专业。”叶凡坦诚回答，“也因为，我现在需要可以信任的人。”

秦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破败的厂区。阳光透过脏污的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合资公司的事，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转身，“但安全顾问，我接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安全安排，不能擅自行动。”

“成交。”

秦墨走回来，解开地上男人的束缚：“滚。告诉你的上家，这个人我保了。如果想继续玩，我奉陪到底。”

男人连滚爬爬地逃出货仓。

秦墨又给柱子上的男人松了绑，在他脖子上按了一下，那人咳嗽着醒来，也被赶了出去。

处理完这些，她才看向叶凡：“现在回公寓。接下来三天，你不要出门。我会安排阿杰和其他人在周围布控。”

“那钻石……”

“已经存进银行，暂时安全。但赵天宇如果真想找你麻烦，手段不止这一种。”秦墨看了眼手机，“我刚收到消息，顾清寒那边也遇到了点麻烦。她公司的一个项目被临时叫停了，据说是赵家的关系在施压。”

叶凡心中一动：“因为我？”

“很可能。”秦墨走向门口，“所以叶先生，你不但要担心自己的安全，还要担心你的合作伙伴。”

两人走出货仓，回到车上。

回程路上，叶凡收到顾清寒的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协议推迟，等我通知。」

叶凡回复：「需要帮忙吗？」

没有回音。

他收起手机，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城市依旧繁华，但他知道，平静的表象下，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赵天宇的出现，让这场游戏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

但他没有退路。

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顾清寒的好感度依然是2%，秦墨的好感度则上升到了8%。

沈念卿那边，合作协议已经确认，五十万资金已经到位，她的工作室正在筹备秋季新品。

林暖暖今天发了三条关心他的消息，好感度缓慢增长到50%。

每一条线都在推进，但每一条线也都伴随着新的挑战。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秦墨转头看他：“叶先生，从现在开始，你正式进入警戒状态。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联系我。”

“明白。”叶凡点头，“秦小姐，谢谢。”

“收了钱，就要办事。”秦墨语气平淡，“上去吧，阿杰会在楼下守着。”

叶凡提着空了的保险箱下车。走到单元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白色轿车还停在路边，秦墨坐在驾驶座，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

而他现在，需要更多这样的伙伴。

走进电梯，叶凡打开系统界面。

个人账户还剩一百多万，系统账户有一千多万。资金暂时充足，但面对赵天宇这样的对手，光有钱还不够。

他需要势力，需要人脉，需要更强的自身实力。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也需要策略。

电梯门打开，叶凡走出电梯，回到自己的公寓。

关上门，他靠在门板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从今天起，他要开始另一种生活了。

一种需要时刻警惕，但也充满无限可能的生活。

窗外的阳光正好。

而风暴，正在远方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