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共鸣
[正文内容]
血腥味混着化学药剂的气息直冲鼻腔。我眨了眨眼,视线里全是碎裂的金属片和玻璃渣。防毒面具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呼吸间能尝到铁锈的味道。
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下半身被倒塌的墙体压住。我动了动手指,脖颈处的纹路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肤。清栀的星形印记就在不远处灼烧,像是黑夜里的灯塔。
"姐姐..."我想喊她,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记忆突然闪回手术台的画面。无影灯刺得睁不开眼,两个小女孩躺在并排的培养舱里。母亲的手在颤抖,笔尖划破纸张留下鲜红的痕迹。
"用我换她。"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我是姐姐!"
疼痛从腿部传来,把我拉回现实。我低头看去,钢筋贯穿大腿,血正顺着裤管往下淌。远处传来搜捕队的脚步声,对讲机的杂音混着通风管道的空响。
"叮——"一声轻响,我抬头看见清栀从瓦砾中站起。她摇晃着往前走,银灰色瞳孔收缩成针尖,脖颈处的星形印记与我交相辉映。
"别过来!"我想喊住她,但声音太小。废墟随时可能二次坍塌,我不能让她冒险。
清栀却像是没听见,继续往这边挪。她踩过满地玻璃渣,月光透过破洞照在她身上,像是给银灰色的眼眸镀了层光。
"让开!"她突然冲我喊,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下一秒,她扑向我身上的金属板,双手扒开碎片。
我感觉身体被轻轻托起。清栀的手臂环住我的腰,指尖碰到掌心时,七岁生日暴雨夜的记忆闪过——她把另一个铃铛系在我床头,手指也是这样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听到什么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沉睡的废墟。我还没回答,远处的探照灯突然扫过来。
"那边!抓住她们!"搜捕队的喊声炸开。清栀抱紧我跃上通风管道,金属撞击声在头顶响起。
我伏在她肩上,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香。这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她总会坐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她白衬衫上。
"别睡。"清栀突然开口,"听着,我们是一体的双生子..."
话音未落,一阵刺痛从太阳穴蔓延开来。程夫人的全息影像在废墟中浮现,金链子晃得刺眼。" CCZ-001是失败品。"她的声音像是浸过冰水,"细胞再生率始终达不到要求。直到我们发现,真正的火种需要宿主自愿燃烧。"
我感觉意识在涣散。注射器碎片扎进掌心的画面劈头盖脸砸下来,还有母亲签协议时颤抖的手。
"别听她的。"清栀停下脚步,把我轻轻放下。她捧起我的脸,银灰色瞳孔倒映着月光,"看着我,记住这个画面。"
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看见暴雨中的实验室。她蜷缩在培养舱角落,指甲在铁皮上刻下CCZ-001。泪水滴在编号中间晕开成心形,窗外闪过林素仓皇的身影,怀里抱着沾血的婴儿。
"你还记得槐树下的约定吗?"清栀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说真相在谎言之下..."
程夫人的影像突然扭曲,像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我这才意识到,这是清栀在抵抗精神入侵。她的额头渗出冷汗,脖颈纹路亮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她是我的火种。"清栀突然对着虚空说,"不是你们的容器。"
两串银铃铛同时发出震动,记忆深处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我看见自己跪在太平间门口攥着母亲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用我换她。"我说,"我是姐姐!"
"叮——"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从我们体内传出。清栀的手心贴着我的掌心,脖颈纹路共鸣形成温暖的屏障。程夫人的影像终于扭曲消散。
"抓紧我。"清栀抱起我跃上更高处,通风管道发出吱呀声响。搜捕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讲机的杂音像是催命符。
我伏在她背上,突然感觉到异样。清栀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动作依然敏捷。她跳过断裂的管道,轻盈得像只黑蝴蝶。
"你能读取附近系统吗?"我小声问。刚才那种能力,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出路。
清栀没回答,却突然停住。她盯着前方某个点,眼神逐渐迷离。几秒后,她嘴角扬起:"东南角三百米,废弃仓库。"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
"就像...本能。"她的声音有点恍惚,"或者说是火种的指引。"
搜捕队的喊声从下方传来。清栀抱紧我往下跳,我在空中看到她的银灰色瞳孔闪过一丝红光。
落地时震得我腿上传来剧痛。清栀蹲下查看我的伤口,手背蹭到血迹。"撑住,很快就到了。"
我点点头,却发现脖颈纹路突然发热。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母亲...还活着。"
"姐姐..."我抓住她的衣领,"母亲她..."
清栀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她的后颈泛起细汗,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微笑。"等安全了再说。"
月光透过破碎的天花板洒进来,照亮前方的出口。清栀抱着我冲出废墟时,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冷藏舱已经完全坍塌,淡蓝色药液顺着裂缝流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未完待续\]我伏在她背上,能感觉到清栀的呼吸渐渐沉重。她脚步依然轻盈,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月光从破碎的玻璃顶棚漏下来,在她肩头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姐姐..."我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她的衬衫已经被血浸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我的。
清栀没回答,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些。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声,探照灯的光柱像毒蛇一样扫来扫去。她突然拐了个弯,钻进一条狭窄的通风管道。
金属板在她脚下发出吱呀声响。我的腿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裤管往下淌。清栀的手臂环着我的腰,指尖冰冷。我想看看她的脸,却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遮住了视线。
"快到了。"她终于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打磨过。我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却始终稳稳托住我。
一阵刺痛从太阳穴窜上来。我看见程夫人站在走廊尽头,金链子晃得刺眼。" CCZ-001是失败品。"她的声音像是浸过冰水,"细胞再生率始终达不到要求..."
"别听她的。"清栀突然停下脚步,把我轻轻放下。她捧起我的脸,银灰色瞳孔倒映着月光,"看着我,记住这个画面。"
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看见暴雨中的实验室。她蜷缩在培养舱角落,指甲在铁皮上刻下CCZ-001。泪水滴在编号中间晕开成心形,窗外闪过林素仓皇的身影,怀里抱着沾血的婴儿。
"你还记得槐树下的约定吗?"清栀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说真相在谎言之下..."
程夫人的影像突然扭曲,像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我这才意识到,这是清栀在抵抗精神入侵。她的额头渗出冷汗,脖颈纹路亮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她是我的火种。"清栀突然对着虚空说,"不是你们的容器。"
两串银铃铛同时发出震动,记忆深处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我看见自己跪在太平间门口攥着母亲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用我换她。"我说,"我是姐姐!"
"叮——"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从我们体内传出。清栀的手心贴着我的掌心,脖颈纹路共鸣形成温暖的屏障。程夫人的影像终于扭曲消散。
"抓紧我。"清栀抱起我跃上更高处,通风管道发出吱呀声响。搜捕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讲机的杂音像是催命符。
我伏在她背上,突然感觉到异样。清栀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动作依然敏捷。她跳过断裂的管道,轻盈得像只黑蝴蝶。
"你能读取附近系统吗?"我小声问。刚才那种能力,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出路。
清栀没回答,却突然停住。她盯着前方某个点,眼神逐渐迷离。几秒后,她嘴角扬起:"东南角三百米,废弃仓库。"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
"就像...本能。"她的声音有点恍惚,"或者说是火种的指引。"
搜捕队的喊声从下方传来。清栀抱紧我往下跳,我在空中看到她的银灰色瞳孔闪过一丝红光。
落地时震得我腿上传来剧痛。清栀蹲下查看我的伤口,手背蹭到血迹。"撑住,很快就到了。"
我点点头,却发现脖颈纹路突然发热。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母亲...还活着。"
"姐姐..."我抓住她的衣领,"母亲她..."
清栀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她的后颈泛起细汗,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微笑。"等安全了再说。"
月光透过破碎的天花板洒进来,照亮前方的出口。清栀抱着我冲出废墟时,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冷藏舱已经完全坍塌,淡蓝色药液顺着裂缝流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