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觉醒

[正文内容]

我是在一股刺鼻的机油味中醒来的。

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气息像针一样扎进鼻腔,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喉咙干得发疼,左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我低头看去,一根扭曲的钢筋穿透大腿,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

记忆像碎玻璃一样在脑海里刮擦。程清栀跃下天台时的背影,她战术靴踩过的血泊,还有那句“去找蓝色集装箱”——她说完就消失了。

我摸索着口袋,指尖触到两个冰凉的东西:一部贴着“紧急联系”标签的老式翻盖手机,还有一支注射器。玻璃管里装着幽蓝液体,侧面刻着CCZ-02字样。我认得这个编号,是我在实验记录里的代号。

远处仓库顶楼还在冒烟,火光已经熄灭,只剩下青灰色的烟雾在夜空中盘旋。我咬紧牙关,双手握住钢筋猛地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我看到了——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男人说:“火种自愈功能启动。”

我强撑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城南仓库走去。

集装箱堆叠成的迷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我的手掌按在生锈的铁皮上,突然一阵刺痛。异能触发了,我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在铁皮上用指甲刻下“CCZ-001”。

那是程清栀的编号。

我继续往前走,踢到了一条铁链。下一秒,整个仓库响起金属碰撞声。我慌忙后退,眼睁睁看着一排档案柜轰然倒下。防化服从后墙掉了出来,面罩上有一道裂痕。

实验台上摆着一台老式终端机,屏幕已经泛黄。我输入自己的生日,系统竟然解锁了。

超声波影像弹了出来。是两个紧紧依偎的胎儿。

程夫人手写的笔记在下方缓缓展开:“CCZ-001(程)与CCZ-002(林)共享子宫环境,双胞胎实验体成功建立共生关系。”

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这不是实验品和成功品的问题,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双生子。

异能暴走,我撞翻了身后的试剂架。酒精瓶摔在地上,火苗瞬间窜起。火焰爬上墙壁,照出一张张童年照片——我小学运动会摔倒的画面,清栀在培养舱抽血的样子,还有我们两岁生日的合影。

我跌坐在地,耳边响起当年实验室的广播:“建议启动火种移植。”

我必须离开这里。

顺着通风管道滑入地下层时,我摸到了墙壁上的刻痕。那些数字都是我们的代号,我的手指抚过CCZ-002,指尖发烫。

放映室里,投影仪自动亮起。

第一段视频是清栀在培养舱抽血,她手腕内侧贴着电极片,额头渗着冷汗。第二段是我两岁时打翻牛奶杯,画外音冰冷地说:“CCZ-002共情测试失败。”第三段是我小学运动会摔倒的画面,突然变成红色,出现批注:“建议启动火种移植。”

我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尖叫。地面开始震动,石砖缝隙里渗出幽蓝液体,和注射器里的一模一样。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躲进标本柜,碰落了一顶头盔。搜捕队员举着手电筒进来,我盯着他们的脸,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然后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我冲出去抓住最近一个人的手腕。异能爆发的瞬间,我看到了程夫人的视频通话画面。

“林素已经同意二次手术。”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次一定能成功。”

我看到母亲签协议的手,颤抖着按下了指纹。记忆闪现——暴雨夜,林素抱着一个婴儿,那个孩子是清栀。程夫人递过合同说:“用她的肾脏换孩子安全。”

能量反噬让我鼻血倒流,我砸向敌人头部时,又看到了更多画面。

“你们找到CCZ-002了吗?”程夫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找到了,正在追踪。”

警报声突然炸响,我冲向逃生通道。手机自动亮起,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你姐姐没死。”

我还没反应过来,天花板炸裂,一个熟悉的玩偶掉了下来。银铃铛上刻着“双生祝福”。

我终于想起程清栀跃下天台前的表情——不是决绝,而是诡异的微笑。

注射器在我掌心碎裂,幽蓝液体渗入伤口。脖颈处的纹路突然发出灼热光芒,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未完待续]我蜷缩在标本柜的阴影里,鼻腔灌满陈年福尔马林的腥气。手背压着玻璃碴,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面砸出一串暗红的梅花。

搜捕队的脚步声停了。穿防护服的人站在柜门前,面罩映着微弱的手电光。我能看见他腰间别着的麻醉枪,金属枪管上刻着"程氏生物"四个小字。

注射器碎片扎进掌心,幽蓝液体顺着血管往上爬。脖颈处的纹路开始发烫,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针在皮肤下写字。我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冲了出去。

抓住对方手腕时,异能像洪水决堤。

画面劈头盖脸砸下来。程夫人坐在无菌室里,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金链子——是清栀常戴的那条。她正往试管架上放新样本,标签写着"CCZ-002 血液提取物"。

"火种移植必须尽快进行。"她对着监控镜头说,"这个容器已经撑不了太久。"

记忆断片刺得我太阳穴生疼。我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贴着电极片,看到清栀被推进隔壁手术室时攥紧的拳头。最深处的画面里,两个小女孩并排躺在培养舱,脐带缠绕成诡异的双螺旋。

能量反噬让我眼冒金星,鼻血滴在防护服前襟上。我抡起头盔砸向那人后脑勺,借着他踉跄的空档夺门而出。

警报声突然炸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跳出一行字:"你姐姐没死。"

天花板应声炸裂,童年玩偶砸在脚边。银铃铛晃得刺眼,上面刻着"双生祝福"四个小字。我想起七岁生日那天,清栀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铃铛系在我床头。

记忆里她笑得诡谲,战术靴踩过天台血泊。现在我才看清,她坠落时后背的血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注射器彻底碎裂,蓝色液体渗进伤口。脖颈纹路烫得像要烧起来,某种力量在血管里奔涌,催促我往前走。拐角处的墙壁上,新鲜的刻痕组成我们的编号——CCZ-001和CCZ-002,中间画着一颗变形的心。

我握紧防化服拉链,继续往黑暗深处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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