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怀孕
灵佑22年,荷月廿二(公历7月18日)
三人年龄:
- 顾屿:22岁
- 沈凤吟:20岁
- 随风:21岁
青瓦覆顶的宅邸隐在葱茏柳林间,朱红大门嵌着铜制柳叶纹门环,门楣高悬“柳府”匾额,漆色虽褪却依旧大气。
穿堂而过,九曲回廊绕着一方荷塘,塘边垂柳依依,风过则枝叶轻拂,如府名“随风”般灵动。
正厅梁柱雕着缠枝柳纹,案上摆着青瓷柳叶瓶。墙角竹筐里堆着新采的柳叶,连仆从衣襟都绣着细小柳芽,满院都浸着清雅温润的气息,藏着柳家世代相传的淡泊风骨。
柳府主母院·汀兰苑
雕花竹篱圈着一方青石板小院,满院的霜络花顺着朱红廊柱攀爬。
冰白花瓣透着银蓝脉络,像缀了月光织就的锦缎,花心的露珠滚来滚去,碰一碰便凉透指尖。
窗下的绯烟萼开得正盛,胭脂色的花萼层层裹着鹅黄蕊,风一吹,粉瓣像碎烟似的飘落在石阶上,连嗡嗡的蜜蜂都恋着这甜香,在花间迟迟不肯离去。
廊下的竹编花笼里,淡紫色的星绒花垂成一串,顶端的米白星点在日光下闪着细光。
20岁的主母沈凤呤穿一身月白绫裙,袖口绣着三朵小巧的霜络花,银蓝脉络用银线勾勒,随着动作轻轻晃悠。
她坐在梨花木椅上,指尖先轻轻抚过笼间垂落的星绒花,细绒质感蹭得指尖发痒。
她弯了弯唇角,才捏起朵刚折的霜络花,抬眼对侍女笑道:“今年的霜络开得旺,剪几枝插去书房吧。”
侍女轻手轻脚地剪着花枝,生怕惊飞了花上的粉蝶。
凤呤抬手拂去肩头的花瓣,嘴角噙着浅笑,身旁青瓷樽里的花枝轻轻晃动,清润的花香缠在衣袂间,把这庭院衬得愈发温婉动人。
雕花竹篱圈着的小院里,花香正浓。府医提着药箱,轻步走到梨花木椅旁,躬身给主母搭脉。
他指尖刚触到主母腕间的皓玉镯,眉头微蹙,又凝神诊了片刻,随即松开手,脸上露出几分郑重的笑意。
“主母,”府医沈喻拱手躬身,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欣喜,“脉象滑利如珠,节律匀和——您这是有喜了,已逾一月有余。”
主母凤呤捏着霜络花的指尖猛地一顿,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怔愣,随即叹了一口气:“可惜来的不是时候,偏偏是我已知真相,再难容下这个孩子。"
身旁的侍女沈芷兰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主母的胳膊:″主母这可不能乱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您和主君的孩子。″
柳随风刚踏入庭院,便见侍女芷兰快步迎上来,脸上满是喜色:“主君!主母有喜了!”
他顿住脚步,青灰色的锦袍下摆还沾着些许风尘。闻言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没有半分预期的欣喜,反倒掠过一丝沉郁。
抬手拂去衣袖上的浮尘时,指尖微微收紧,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看向主母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复杂的滞涩,半晌才淡淡开口,声音比平日低沉了几分:“知道了。”
说罢便径直走向书房,连脚步都未曾停顿,背影透着莫名的疏离与凝重,全然没有初为人父的雀跃。
小酒:[主君是古代主母的郎君,算了,我也解释不清,就是主君主母是一对的]
沈凤呤坐在梨花木椅上,捏着霜络花的指尖微微一顿,方才那抹未褪尽的笑意凝在了脸上。
她望着逸之决绝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茫然与失落低呤:"不管如何,到底是他的孩子啊!"她轻轻抚上小腹,低声对身旁的芷兰道:“你去书房看看逸之(柳随风小字),问问他是否累了,要不要传晚膳。”
芷兰应声而去,到了书房门口,却见房门紧闭,只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叹息。她轻叩房门:“主君,主母让奴婢来问您,是否要传晚膳?” 屋内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主君冷淡声音:“不必,让我独自静一静。″
芷兰只好折返,如实回禀主母。主母垂眸望着裙摆上的霜络花刺绣,指尖微微发颤,心头那股初闻喜讯的暖意,竟被主君的冷淡浇得凉了大半。
进了书房,柳随风反手掩上门,将满院花香与喜色隔绝在外。
他走到案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通透的墨玉玉佩,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刻着的细纹,力道大得指节泛白。
烛火摇曳,映得他眉眼愈发沉冷,眉峰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底翻涌着压抑的烦躁与隐忧。他忽然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我爱之人是许欣妍,娶了她本就是意外,如今她怀了个孩子。此生怕是与阿妍无缘了。”
许欣妍生得一副地道的江南风骨,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柔婉。
她的脸是标准的鹅蛋形,肌肤白皙似上好的宣纸,透着江南水汽滋养出的细腻光泽。
雪山茶:[我写小说一般是在周六,周日写,因为我初一住校生,我尽量在学校也写一些。尽量周六,周日每天四五更]
眉如远山含黛,轻轻蹙起时似有薄雾笼罩,舒展时又像春风拂过柳叶,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眼是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却不含半分凌厉,反倒添了几分娇憨。笑起来时眼底会漾起两汪浅浅的梨涡,像江南水乡的涟漪,漾得人心都软了。
鼻梁小巧挺直,鼻尖带着一点天然的粉晕,唇瓣是淡淡的樱粉色。说话时声音轻柔婉转,像檐下的风铃,又像溪水潺潺。
她最喜穿一身月青色旗袍,领口绣着几簇细碎的白梅,旗袍勾勒出她纤细窈窕的身姿。行走时裙摆轻轻摇曳,如同江南烟雨中的一抹青痕,素雅又动人。整个人就像从水墨丹青里走出来的仕女,满是温婉恬静的气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