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宫宴散后,姚佳佳回了长乐宫偏殿,刚卸下绯红宫装,慧珠便捧着一盏温茶上前,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
慧珠:“公主,方才奴婢在宫门口收拾仪仗时,捡到了这个。”
她掌心摊开,是一枚银质柳叶镖,镖尾刻着半个“萧”字,镖身还沾着一丝未干的墨痕。姚佳佳指尖捻起镖身,眼底寒光骤起——这暗器是前朝皇室暗卫的制式,而萧成麟作为前朝仅存的皇子,绝不可能与此无关。
姚佳佳:“在哪捡到的?周围有旁人吗?”
姚佳佳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寒夜。
慧珠:“就在驸马爷回偏院的必经之路旁,”
慧珠垂眸答道:
慧珠:“当时天色暗,奴婢没瞧见旁人,但隐约听到假山后有脚步声,追过去时已经没人了。”
姚佳佳捏着柳叶镖站起身,脑海里瞬间闪过宫宴上萧成麟那副恭顺隐忍的模样。他明明有多次制住自己的机会,却偏偏认输,如今又出现这枚刻着“萧”字的暗器,是故意示警,还是想嫁祸于人?亦或是,他暗中仍在联络前朝旧部,图谋不轨?
姚佳佳:你去查查,最近有没有前朝旧人潜入京城,”
姚佳佳将柳叶镖掷在案上,
姚佳佳:“另外,盯着萧成麟的动静,他与任何人接触,都要一一报给我。”
慧珠:“是。”
慧珠躬身应下,刚要转身,却又停下脚步,犹豫道:
慧珠:“公主,奴婢还有一事禀报。方才奴婢去库房取您的披风时,发现看守库房的老太监神色慌张,奴婢多留了个心眼,瞥见他偷偷给驸马爷的侍从塞了个纸团。”
姚佳佳心头一凛。她父亲登基后,虽封萧成麟为驸马,却始终将他软禁在宫中偏院,不许他与外界过多接触。如今连宫中太监都与他暗通款曲,可见他在暗中经营的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姚佳佳:“这纸团里是什么?”
慧珠:“奴婢没来得及看清,那侍从接了纸团就匆匆走了。”
慧珠面露愧色:
慧珠:“不过奴婢记住了那太监的模样,是前朝留下来的老人,听说当年受过萧皇子的恩惠。”
姚佳佳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萧成麟所住的偏院方向,那里只有一盏孤灯亮着,昏黄的光晕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她忽然想起朔州城楼上,他挡在自己身前抵御流矢的背影,想起他肩上渗血的绷带,还有那句“我不想与你为敌”。
可母亲临终前的惨状又猛地撞入脑海,父亲谋逆时的铁血手腕,前朝覆灭时的血流成河,这些都让她无法相信萧成麟的“真诚”。
姚佳佳:“慧珠,你设法接近那个老太监,”
姚佳佳转过身,眼神决绝
姚佳佳:“我要知道纸团里的内容,还要查清这柳叶镖的来历。萧成麟若是真的安分守己,便罢了;若是他敢有异心,我定不饶他。”
慧珠领命退下后,姚佳佳独自坐在案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柳叶镖。
而此刻,殿外的宫道上,萧成麟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偏殿的灯火,抬手摸了摸肩上的伤口。暗处,一道黑影闪过,低声道:“主子,信已经送到了。”
萧成麟点点头,声音冷得像冰:
萧成麟:“按计划行事。另外,看好慧珠,别让她坏了大事。”
黑影躬身退去,萧成麟望着偏殿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