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之外，谁是提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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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简的灼痛从掌心蔓延到手臂，像是有无数蚂蚁顺着经脉往心脏爬。我死死盯着南宫烬的侧脸，那些记忆碎片还在脑海里翻腾——他说过胎记吗？我明明记得他左腕内侧那颗朱砂痣，可现在卷起衣袖，皮肤光滑得连根汗毛都清晰可见。

"你到底是谁？"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是命运的执行者，还是篡改者？"

南宫烬没说话。他弯腰捡起一片碎镜，我们的倒影在玻璃上重叠又分裂。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属碰撞声像是铁链拖地。

"你早就知道这面镜子有问题。"我往前迈了一步，青砖上的裂痕在脚下蔓延，"你说'有些事不知道更好'，可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他终于抬头看我。月光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照在他眼底，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瞳孔边缘泛着诡异的银色。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颜色。

"林修，"他轻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为什么不是？"我抓住他手腕，那里确实没有胎记，"你说过我们是朋友，可我连你的真面目都不知道。你说要帮我找到真相，可你明明一直在隐瞒。"

南宫烬的手腕在我掌心发烫。他忽然反手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如果你看到的真相让你活不下去呢？"

剧痛让我倒抽冷气，可更让我心惊的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这个眼神太熟悉了，就像每次我偷偷修改剧情时，系统弹出警告提示的感觉。

"放开！"我甩手想挣脱，玉简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南宫烬触电般松开手，指尖残留着焦黑痕迹。

"你果然..."我后退两步，背撞上冰凉的石壁，"你知道我的能力？"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卷着纸片掠过。那些泛黄的书页贴着地面滑行，在我们脚边聚成一团。墨迹在纸上蠕动，渐渐拼出一行字：

"剧本该由作者书写。"

我和南宫烬同时转身。石门处站着三个黑袍人，最中间那个手里握着一支朱砂笔。笔尖滴落的墨汁在地面蜿蜒，竟与我掌心的红痕同频跳动。

"你们是谁？"南宫烬挡在我身前，袖中滑出一柄短匕。刀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黑袍人没有回答。他们齐刷刷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同样的金色符文。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像被泼了胶水似的。我试着写下"退散"两个字，墨迹刚成型就扭曲成"你已无退路"。

"别浪费力气。"南宫烬压低声音，"这里已经被他们设了规则场。"

符文光芒暴涨，整个大厅开始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碎石，地面裂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我闻到血腥味混着墨香，和初入遗迹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你们的手段？用文字构建世界，再让文字吞噬现实？"

最左边的黑袍人发出嗤笑："剧本该由作者书写。"他重复着这句话，右手的朱砂笔突然暴涨三尺，笔尖直指我眉心。

南宫烬挥匕格挡，金属相撞迸出火星。我趁机往后退，后背撞上一面残破的墙壁。那些刻满文字的石板突然活过来，扭成一张巨大的嘴：

"你以为你在书写，其实你只是被书写。"

这句话和镜中林修说的一模一样。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玉简的灼痛蔓延到脖颈。低头看去，红痕已经爬到锁骨，在皮肤下形成蛛网状纹路。

"你也有？"南宫烬突然抓住我手腕，眼神惊愕。

"什么？"我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袖口掀起的瞬间，手腕内侧闪过一道相似的红痕。

黑袍人步步逼近。朱砂笔在空中划出道道血光，将我们逼到墙角。我感觉后背的石壁在融化，那些文字张开嘴要吞噬我们。

"现在，我们只能信彼此一次。"南宫烬突然说。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伤疤形状和我锁骨处的红痕惊人相似。

"这是什么？"我屏住呼吸。

"被书写者的印记。"他握住我的手，"准备好看看剧本之外的世界了吗？"

我还没回答，玉简突然炸开耀眼红光。所有声音在一瞬间消失，连黑袍人的动作都凝固在半空。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

"欢迎加入游戏，第二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