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校的图书馆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翻书声和空调的轻微嗡鸣。何之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建筑设计图册，手边放着一杯冰美式。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让整个区域都成了无形的禁区。

"那个...何之学姐..."一个高一学弟鼓起勇气走上前，手里拿着学生会的宣传单，"我们文艺部下周有个建筑模型展，想邀请您..."

何之连眼皮都没抬，只是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示意对方离开。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书页上，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无关紧要的杂音。

学弟尴尬地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周围几个同样想搭话的人见状，都默默收回了脚步。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门被轻轻推开，柳清寻探头进来。她一眼就锁定了何之的位置，完全无视那片无形的"隔离区"，抱着几本参考书快步走来。

"何之！"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清晰，几个管理员正要出声制止，却在看清来人后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何之终于抬起头。看到柳清寻的瞬间，她眉宇间那层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虽然表情还是淡淡的，但眼神已经柔和了许多。

"干嘛？"她的声音里带着只有对柳清寻才会有的那点真实情绪。

柳清寻很自然地把参考书放在何之桌上，凑过去看她正在看的图册："这道物理题卡住了，快帮我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拿起何之的冰美式喝了一口，随即皱起脸："苦死了，你怎么喝得下去。"

何之看着她被苦到的表情，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把饮料拿回来："又没让你喝。"

她接过柳清寻的参考书，扫了一眼那道题，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柳清寻很自然地搬来旁边的椅子坐下，凑得很近，发梢几乎要碰到何之的脸颊。

"这里，能量守恒用错了。"何之用笔尖轻点柳清寻的草稿，"要分段计算，怎么上一天课脑子进水了 这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上句话好像不是她说的一样。

周围的同学都见怪不怪地看着这一幕。谁都知道，何之的温柔只对柳清寻一人可见。这种极致的双标，早已成为。 公开的秘密。

"切 你才是！"柳清寻怼道，走前大力的拍了下何之的肩膀，"谢啦！"

她拿起参考书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放在何之桌上："刚才小卖部买的，薄荷薄巧饼干，知道你爱吃。"

何之看着那个小纸袋，轻轻"嗯"了一声。

等柳清寻风风火火地离开后，何之才打开纸袋，拿起一块饼干慢慢吃着。刚才那个被拒绝的学弟还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何之感受到他的视线，抬起头，眼神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冰冷："还有事？"

学弟慌忙摇头，快步离开了。

何之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在那个小纸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袋子的边缘。窗外阳光正好，映得她耳根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