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砺剑,初露锋芒

阿禾十七岁那年,青崖村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旱灾。

数月无雨,地里的庄稼全部枯死,溪流干涸,井水见底,村民们只能靠挖野菜、啃树皮度日。阿禾的母亲本就体弱,经不起这般折腾,染上了重病,咳嗽不止,日渐消瘦。村里的郎中束手无策,只能劝阿禾准备后事。

阿禾跪在母亲床前,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知道,母亲的病并非不治之症,只是缺了珍贵的药材和充足的营养。可如今村里颗粒无收,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哪里来的钱买药?

墨渊看着日渐憔悴的阿禾,心疼不已。他走遍了青崖山的每一个角落,采摘了许多珍稀的草药,可这些草药只能暂时缓解阿禾母亲的病情,无法根治。他知道,要想救阿禾的母亲,必须去镇上的药铺购买一味名为“紫河车”的药材,可这味药材价格昂贵,绝非普通百姓所能承受。

“先生,我想投军。”一日,阿禾突然对墨渊说。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决绝,还有一丝不舍,“军中管吃管住,还有军饷,我可以用军饷给娘买药。而且,投军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想早点去边关,早点实现我的承诺。”

墨渊愣住了,他看着阿禾苍白却坚定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军中凶险,尤其是边关,战事频发,九死一生,他舍不得让这个他守护了十年的小丫头去冒险。可他也知道,阿禾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而且,这或许是救阿禾母亲的唯一办法。

“军中苦,不比家里,更不比青崖山。”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一个女子,在军中会遇到很多困难,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阿禾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先生,我不怕苦,也不怕危险。只要能救我娘,只要能实现我的梦想,我什么都愿意承受。”

墨渊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点头:“好,我支持你。但你要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勉强自己。如果累了,倦了,就回青崖山,我一直都在。”

得到墨渊的支持,阿禾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她立刻收拾了简单的行囊,辞别了母亲和墨渊,踏上了前往征兵处的路。临走前,墨渊将一枚用自身精血炼化的玉佩交给她,玉佩温润通透,上面刻着一只小小的鹿蜀:“这枚玉佩你带在身上,可避邪祟,也能在危急时刻护你周全。”

阿禾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先生,等我当了将军,一定回来接你去边关,我们说好的,你要陪我。”

“好,我等你。”墨渊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不舍。

阿禾一路辗转,终于赶到了征兵处。征兵的军官见她是个女子,本想拒绝,可阿禾凭着墨渊教她的谋略,在征兵考核中脱颖而出。她不仅力气过人,而且反应敏捷,对兵法谋略也颇有见解,让在场的军官们刮目相看。

最终,阿禾成功入伍,被分配到了离青崖山最近的军营。军营里的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艰苦,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训练,跑步、射箭、骑马、格斗,高强度的训练让她浑身酸痛,夜里常常疼得睡不着觉。而且,军营里的士兵大多是粗汉子,对她一个女子颇有微词,时常排挤她、刁难她。

可阿禾没有放弃,她凭着一股韧劲,咬牙坚持了下来。别人训练一个时辰,她就训练两个时辰;别人休息时,她就独自钻研兵法;面对士兵们的排挤和刁难,她从不抱怨,也不退缩,而是用实力说话。

一次,军营里进行射箭比赛,一个平日里总爱刁难她的士兵故意挑衅:“女人家就该在家绣花,来军营里凑什么热闹?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阿禾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不如我们比试一场,若是我赢了,你以后就不准再刁难我;若是我输了,我自愿离开军营。”

那士兵见她应战,心中大喜,立刻答应了下来。比赛开始后,那士兵一箭射出,正中靶心,引来一片喝彩声。他得意地看着阿禾,以为她一定会知难而退。

可阿禾却面不改色,她拿起弓箭,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定靶心。她想起墨渊教她的“专注”,想起他说过的“心无旁骛,方能命中目标”。她拉满弓箭,手指一松,箭矢如流星般射出,不仅正中靶心,还将那士兵的箭矢劈成了两半。

全场一片哗然,士兵们再也不敢小瞧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排挤她、刁难她,反而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阿禾在军营里的表现越来越出色,很快就引起了将军的注意。将军见她胆识过人、谋略出众,便将她调到了自己身边,做了一名亲兵。在将军的悉心教导下,阿禾的武艺和谋略日益精进,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与此同时,墨渊也没有忘记阿禾的母亲。他时常下山,给阿禾的母亲送药送粮,悉心照料她的病情。在墨渊的照料下,阿禾母亲的病情渐渐好转,身体也越来越硬朗。

一年后,阿禾凭借着在一次平定叛乱中的出色表现,被晋升为校尉。消息传回青崖山,阿禾的母亲喜极而泣,墨渊也为她感到欣慰。他知道,阿禾正在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他,也在履行着自己的承诺,默默守护着她和她的家人。

只是,边关的战事越来越频繁,蛮族的入侵也越来越猛烈,阿禾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墨渊站在青崖山的山顶,望着边关的方向,眼底满是担忧。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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