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
"从那个失踪的墨宝斋掌柜住处搜到的。"裴琰沉声道,"这令牌,是二皇子府的通行令。"
我心头一震:"果然是他。"
"不止如此。"裴琰的声音更低了,"我查到,二十年前那批失窃的珍宝,有一部分流入了二皇子府。"
夜色中,我们相对无言。火折子的光芒在风中摇曳,映照出彼此眼中相同的决心。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问。
"等。"裴琰收起令牌,"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同时警觉,迅速隐入阴影中。
来的是个蒙面人,在废宅中仔细搜寻着什么。看身形,竟像是日间公堂上的某个衙役。
待那人离开后,裴琰低声道:"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三日后的深夜,东宫突然来人传唤。
我赶到时,发现裴琰也在。太子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异常凝重。
"刚刚得到密报,"太子将一封信推到我面前,"二皇子准备连夜离京。"
我快速浏览信件,心中震惊。信上说二皇子要前往封地,但随行的车马规模远超规制,且有多辆密封的货车。
"他这是要逃。"裴琰一针见血。
"不只是逃,"太子冷笑,"他带走了太多不该带走的东西。"
"殿下打算如何?"我问。
太子站起身,眼中闪过决然:"父皇已经下旨,命孤全权处理此事。"
他看向裴琰:"将军,请你立即带兵封锁所有出城要道。"
又看向我:"女史,你随孤去二皇子府。"
这一刻终于来了。我深吸一口气:"臣女遵命。"
夜色中的二皇子府一片忙乱。当我们带兵闯入时,只见院子里堆满了箱笼,二皇子萧景琰正站在其中,神色平静得可怕。
"皇兄这是何意?"他问。
"奉旨查案。"太子挥手,"搜!"
侍卫们迅速行动。当一个个箱笼被打开时,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里面不仅有金银珠宝,还有大量机密文书,以及......那批失踪的宫中珍宝。
"二殿下,"我拿起其中一件先帝御赐的玉如意,"这个,您作何解释?"
萧景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疯狂:"成王败寇,何必多言。"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来报:"殿下,在书房发现密室!"
我们立即赶往书房。当密室门打开的瞬间,就连太子都震惊了——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正是那批从废宅消失的军械账册,以及......与北狄往来的密信。
证据确凿,再无转圜余地。
萧景琰被押走时,最后看了我一眼:"苏兰卿,你很好。"
我不知道那眼神是恨,还是别的什么。
走出二皇子府时,天边已经泛白。太子站在阶前,望着初升的朝阳。
"结束了。"他说。
我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二皇子倒台了,但这场权力的游戏,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毕竟,在这深宫之中,永远会有新的棋手,新的棋局。
而我,已经在这棋盘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