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图

只见萧景琰身着亲王常服，缓步走入公堂。他面色略显苍白，却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

"皇兄，"他向太子行礼，"臣弟听闻此案涉及军械走私，事关重大，特来旁听，以示公正。"

太子的眼神骤然锐利："二皇弟不是抱恙在身吗？"

"事关国本，臣弟不敢因小疾而置身事外。"萧景琰坦然落座，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我。

我垂首记录，心中警铃大作。二皇子亲自到场，绝不只是为了"旁听"。

果然，当审讯进行到关键处，提及那批军械的流向时，萧景琰忽然开口："皇兄，臣弟有一事不明。据闻这批军械是运往北狄，可北狄与我朝正在议和，他们为何要冒险购买军械？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他这话看似在质疑案件本身，实则将矛头引向了边境守将——裴琰。

"二殿下此言差矣。"

清朗的声音从堂外传来，裴琰一身戎装，大步走入公堂。他向太子行礼后，转身面对萧景琰：

"北狄表面议和，暗中却一直在整军备战。这批军械若是运到北狄，来年开春，边境又将烽烟再起。"

"裴将军如何能断定军械是运往北狄？"萧景琰慢条斯理地问，"难道不能是有人故意栽赃，意图破坏两国和议？"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指控。公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裴琰身上。

我握笔的手微微发紧，知道二皇子这是在反将一军。

裴琰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从被捕的北狄细作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面明确提到了接收这批军械的时间地点。此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崇明："经查，隆昌号三年来共向边境运送类似货物十七次，每次都有北狄细作接应。二殿下若是不信，可要传那些细作上堂对质？"

萧景琰的脸色终于变了。

我适时开口："殿下，书记官记录完毕，请殿下过目。"将记录呈上的同时，我低声道，"墨宝斋掌柜的下落，已有线索。"

太子眼中精光一闪，接过卷宗："今日审讯到此为止。将人犯押回大牢，严加看管！"

退堂之后，裴琰在经过我身边时，以极低的声音道："今夜子时，老地方。"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处废宅。

子时的废宅比上次更加阴森。我带着云袖准时到达，裴琰已经在那里等候。

"将军约我至此，所为何事？"我开门见山。

裴琰点燃火折子，照亮他凝重的面容："二皇子今日在公堂上的表现，你怎么看？"

"他在试探，也在反扑。"我直言不讳，"将军今日拿出密信，怕是已经打草惊蛇。"

"不得不为。"裴琰摇头，"若任由他颠倒黑白，边境将士的血就白流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特殊的纹样——与《万里江山图》上的暗记如出一辙。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