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病娇的终章

萤火虫落在玉佩上，红光一闪。

萧云谏立刻抬脚，把玉佩踢进石缝深处。玄铁重剑横压而下，卡住裂缝，阴冷的气息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还在动。”他盯着那道缝隙，“没死透。”

凤昭撑着石柱想站起来，膝盖一软又滑下去。她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了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左眼金纹猛地一烫，眼前画面撕裂——空中一条红线从中断开，像被人用剪子咔嚓剪断。

系统弹幕跳出来：

【情丝断·天命改·气运偏移】

“不是我们弄断的。”她声音发哑，“有人从外面砍的。”

萧云谏眉头一拧，“谢无妄最后一击震了契约根基，现在它在等我们接回去。”

话音刚落，天上乌云重新聚拢，风向乱转。系统接连蹦出三条提示：

【气运乱流·三息内避】

【东方七步有陷坑】

【别碰那孩子给的糖包】

凤昭手已经伸出去了，听见最后一条立马缩回来。她低头看地上那个焦边纸包，刚才还当是糖果，现在想想，那小孩递东西的时候嘴唇都在抖。

“这玩意儿有问题。”她说。

萧云谏捡起一块碎石，轻轻拨开纸包一角。黑色粉末洒出来一点，在月光下泛着暗光。

“火药。”他说，“混了蛊灰，一点就炸。”

凤昭眯眼，“所以他给的不是糖，是定时炸弹？”

“他是想让我们亲手点燃。”萧云谏把纸包推远，“只要我们试图续情丝，残魂就能顺着线爬进来，再借火药爆体重生。”

“好家伙。”凤昭冷笑，“死了都要爱，还得搭上我们俩当陪葬？病得不轻。”

她闭眼凝神，天命之眼强行回溯断裂点。画面闪现——一块轮回印碎片悬浮半空，边缘锋利如刀，划过情丝瞬间消失不见。

“是他留的后手。”她睁眼，“等着我们主动连上线，他好顺藤摸瓜。”

萧云谏嘴角扬了一下，“那就让他进来一半的时候，把路炸断。”

他转身走向昏迷的蛊童，蹲下身检查。孩子脸色惨白，肚脐处的蛊虫不动了，但呼吸还有。萧云谏割破手指，在地面画了个圈，血线连成阵法，将人围在中间。

“断灵阵。”他说，“隔魂。”

凤昭抽出一根银针，扎进蛊童眉心，又接连封住耳、鼻、口七窍，只留下一丝微弱气息。她收手时指尖发颤，差点拿不稳针。

“行了。”她说，“现在他是活棺材，魂来了也钻不进去。”

她拿出琉璃镜，反面照向玉佩裂缝。镜中浮现一张扭曲的脸，五官拉长，嘴巴张开却没声音，像是被困在玻璃另一侧。

“想靠孩子投胎？”凤昭对着镜子笑，“你也配当爹？”

镜面晃了下，红光暴涨。

萧云谏缓缓抬起重剑，挪开压制玉佩的剑身。石缝里的玉佩腾空而起，悬在半空，裂缝中黑影翻滚，发出低沉嘶吼。

“来吧。”萧云谏退后两步，站到凤昭身边，“咱们开门迎客。”

黑影冲出，直扑凤昭方向。它认得她的气息，认得情丝残留的味道。就在它即将触碰到空气中那根断裂红线时，凤昭猛地捏碎手中一颗药丸。

一股辛辣味扩散开来。

那是引燃粉，遇空气自燃。

火星溅到祭坛边缘，轰的一声，火光炸起。原来早在之前，凤昭就把火药悄悄埋进了四周石缝，布成环形陷阱。爆炸冲击波正撞上残魂本体，黑影发出一声尖啸，被硬生生撕成两半。

玉佩炸成飞灰，红光彻底熄灭。

“炸了？”凤昭喘着问。

“炸了。”萧云谏点头。

可他们没时间松口气。

祭坛开始塌陷。石柱断裂，地面裂开深沟，碎石像雨一样砸下来。萧云谏一把抱起凤昭，背对着上方，左臂护住她脑袋，右肩又被落石划开一道新伤。

“西南角！”系统突然响第三声剑鸣，碎片信息闪过：【裂痕最深·可跳】

他抱着人冲过去，脚下地面不断塌陷。跑到边缘时，整块平台轰然下沉。

他纵身一跃。

两人坠入下方幽暗沟壑，滚落数丈后摔进一片湿泥。凤昭闷哼一声，直接昏过去，手里还攥着半块琉璃镜。

萧云谏仰面躺在泥里，胸口起伏，耳边嗡鸣不止。头顶祭坛彻底崩塌，烟尘冲天，火光映得沟壑通明。

他抬手摸了摸怀里的凤昭，确认她在。

还好。

他还活着。

她也没事。

远处传来细微响动，像是泥土被轻轻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废墟里爬出来，是那个给糖的蛊童。他趴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伸手摸向怀里。

空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

原来糖真的送出去了。

他慢慢爬向沟壑边缘，趴在那里，往下看。

下面很黑，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叠在一起，一个动不了，一个还没起身。

他张了张嘴，声音很小：“姐姐……吃糖了吗？”

没人回答。

他也不在意，靠着石头坐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

上面的火还在烧，照亮他的侧脸。

他从袖子里掏出另一个纸包，紧紧抱在怀里。

这次是真的糖。

萧云谏忽然睁开眼。

他听见了什么。

不是风声，不是火焰燃烧的声音。

是心跳。

很轻，但从地底传来，一下，又一下。

他慢慢坐起来，看向凤昭腰间挂着的药囊。

其中一个袋子，正在微微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