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汽水

周六上午的阳光透过画材店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姜南栀蹲在颜料架前挑颜色，指尖划过一排排钴蓝与群青，突然被人从背后轻轻拍了下肩膀。

张真源：在找这个？

张真源举着支钛白颜料晃了晃，灰色连帽衫的帽子歪在脑后，露出一截被阳光晒成浅棕色的脖颈

张真源：王教授说雪景的高光要用这个牌子才够亮。

南栀接过颜料时，指尖蹭到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耳尖发烫：

姜南栀：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张真源：猜的。

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伸手帮她把散落的发别到耳后，

张真源：就像猜你早上没吃早饭，特意买了城东那家糯米糍。

纸袋里的糯米糍还冒着热气，南栀咬了一口，芝麻馅的甜香在舌尖炸开。

姜南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真源：给你个惊喜。

姜南栀：哼，一定是我那几个好室友，你到底用什么把他们收买了

张真源：可能是我的魅力吧

刚要说话，就听见画材店门口传来熟悉的吵嚷声 —— 李曌正拎着个巨大的画板往里冲，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丁程鑫。

李曌：丁程鑫你走路不长眼啊！

李曌捂着被撞疼的胳膊，却在看到他手里的素描本时眼睛一亮，

李曌：哎？这不是我上次落在你车里的那本吗？

丁程鑫把素描本往身后藏了藏，耳根微红：

丁程鑫：路过你家楼下，顺便拿上来的。

南栀眼尖地瞥见素描本露出的内页，上面画着个扎马尾的女生，正在录音棚里举着可乐大笑 —— 分明是李曌的样子。

李曌：骗人！

李曌伸手去抢，

李曌：我妈说你昨天在楼下等了半小时！

丁程鑫：那是……

丁程鑫的话被张真源突然的咳嗽声打断，他顺势把素描本塞进南栀怀里，

丁程鑫：帮我拿着，我去看看丙烯颜料。

南栀翻开素描本，发现每页空白处都写着细碎的日期：2023.10.15 她今天穿了件黄色卫衣，像颗小柠檬2023.11.3 录音时她唱跑调了，自己躲在角落偷偷练，可爱得要命。最新一页画着两只牵在一起的手，旁边标着行小字：

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牵一次？

张真源：咳咳。

张真源突然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张真源：别偷看人家的秘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睛却瞟向正在颜料架旁拌嘴的两人 —— 李曌正把红色颜料往丁程鑫手里塞，说

李曌：这个颜色适合画你的傻样，

丁程鑫却反手把支粉色颜料丢给她，

丁程鑫：这个更适合你，天天脸红得像桃子。

南栀把素描本还给丁程鑫时，故意把内页朝里折了折：

姜南栀：画得挺好的，特别是……

丁程鑫：特别是什么？

丁程鑫紧张地追问，李曌也竖着耳朵偷听。

姜南栀：特别是那只猫。

南栀憋着笑指了指扉页的猫咪涂鸦，

姜南栀：很像你养在飞叔那里那只三花。

丁程鑫明显松了口气，李曌却突然拽住他的胳膊：

李曌：你什么时候画猫了？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拉拉扯扯地往画架区走，丁程鑫的素描本从口袋里滑出来，被南栀眼疾手快地接住 —— 里面掉出张电影票根，是上周新上映的爱情片，座位号连在一起。

张真源：看来有人比我们还着急。

张真源低头在她耳边说，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

张真源：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结账时，张真源突然说：

张真源：王教授让我们四个下周三去他家吃火锅，说是庆祝姜姜画展入选。

他偷偷碰了碰丁程鑫的胳膊，

张真源：你记得多带点李曌爱吃的草莓汽水。

丁程鑫的眼睛瞬间亮了：

丁程鑫：好啊，我知道有家进口超市……

话没说完就被李曌打断：

李曌：谁要喝汽水？我要喝可乐！

丁程鑫：可乐对胃不好。

丁程鑫皱着眉反驳，却在她瞪眼睛的瞬间软下来，

丁程鑫：…… 那少喝点。

走出画材店时，阳光正好。丁程鑫拎着李曌的画材袋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踢路边的小石子，突然加快脚步撞了他一下：

李曌：喂，你素描本里的猫……

丁程鑫：什么猫？

丁程鑫的声音发紧。

李曌：没什么。

李曌突然笑了，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袋子，

丁程鑫：我自己能拿，别以为帮我拎东西就能抵消你偷看我画画的事。

南栀靠在张真源肩上看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画材店的颜料味混着阳光的味道，像首没写完的诗。张真源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发梢：

张真源：下周去王教授家，我烤你爱吃的芝士年糕。

姜南栀：那我画火锅里的咕嘟冒泡的汤。

南栀抬头看他，眼底的光比阳光还亮，

姜南栀：你看，像不像我们现在的日子，热热闹闹，甜甜蜜蜜。

远处的丁程鑫正弯腰帮李曌系松开的鞋带，她低头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背，像只胆怯的蝴蝶轻轻停落。画材袋上的栀子花挂件在风里轻轻晃，像在说：有些心意，就算不说，也早已写满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