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围炉
雪片敲打着画室的天窗,像无数细碎的盐粒撒在玻璃上。姜南栀把毛毯裹得更紧,笔尖在素描本上勾勒着窗外的雪景 —— 光秃秃的梧桐枝桠上积着雪,像幅极简的水墨画。
张真源:冷成这样还画?
张真源的声音裹着寒气闯进来,他抖了抖黑色羽绒服上的雪,怀里抱着个巨大的纸箱。南栀抬头时,正看见他睫毛上的雪花融化成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围巾里 —— 那条灰蓝色的围巾是她织的,针脚歪歪扭扭,他却天天戴着,说 这是全世界最暖和的围巾。
姜南栀:你怎么来了?
她放下画笔,鼻尖蹭到毛毯上的栀子花香 —— 是上周他偷偷喷的香水,和她画室里的香薰一个味道。
张真源:再不来,我的画家小姐要变成雪人了。
张真源打开纸箱,里面是台迷你暖炉,还有袋棉花糖和热可可粉,
张真源:丁程鑫说雪天就该围炉煮茶,李曌却非说要吃火锅……
姜南栀:所以.....
张真源:所以算算时间,他们应该要到了。
话音未落,画室门就被撞开,李曌拎着个不锈钢锅冲进来,锅沿还沾着红油:
李曌:谁说火锅不行?
她身后的丁程鑫抱着蔬菜拼盘,围巾滑到肩膀上,耳尖冻得通红,
李曌:真源你不懂,雪天和毛肚最配。
姜南栀:不是吧哥哥姐姐们,在画室煮火锅啊。
李曌:对啊,有意思吧。
南栀摇了摇头。
姜南栀:好吧.....
暖炉很快在画室中央烧起来,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把四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晃动的皮影戏。李曌把冻得发硬的可乐塞进丁程鑫怀里:
李曌:帮我捂热,不然不准吃虾滑。
丁程鑫挑眉,却乖乖把可乐揣进羽绒服内侧,指尖触到她刚才抓过的地方,还留着点温度。南栀看着他们拌嘴,突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丁程鑫偷偷把李曌落在桌上的诗集放进她包里,扉页夹着片风干的栀子花 —— 那是去年夏天李曌插在画室的,不知被他捡去藏了多久。
张真源:尝尝这个。
张真源舀起一勺热可可递给南栀,棉花糖在里面泡得胖乎乎的,
张真源:加了点糖,你说这样更甜。
她刚抿了一口,就被李曌塞了片毛肚:
李曌:别理他,吃我的!
李曌:老吃甜的,对身体不好的。
毛肚上的红油沾到南栀嘴角,张真源伸手想擦,丁程鑫却先一步递来纸巾,还故意撞了撞张真源的胳膊:
丁程鑫:人家小情侣的事,你少掺和。
李曌突然笑出声:
李曌:丁程鑫你忘了?上次是谁在电影院,非说南栀旁边的空位是给我留的,结果被张真源瞪了整场?
丁程鑫的耳尖瞬间红了,低头假装涮羊肉,筷子却差点把香菜掉进锅里。南栀注意到,他夹起的虾滑都往李曌碗里放,自己只吃剩下的边角料 —— 就像高中时,他总把便当里的卤蛋分给李曌,说 我不爱吃蛋黄。
暖炉上的水壶开始冒热气,张真源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
张真源:给你的。
姜南栀:这又是什么?
里面是条银链,吊坠是片雪花,雪花中心嵌着颗小小的蓝宝石,像把冬天的光都锁在了里面,
张真源:上周去珠宝店看到的,觉得像你画的雪。
南栀刚戴上项链,就被李曌拽着去看窗外:
李曌:快看丁程鑫!
雪地里,丁程鑫正用脚踩出歪歪扭扭的
丁程鑫:生日快乐,
李曌喊他名字时,他慌得差点摔进雪堆,手忙脚乱扶眼镜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兔子。
李曌:他明明说这种事很幼稚。
李曌嘴上吐槽,却掏出手机连拍了十几张,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最后设成了锁屏。
姜南栀:我生日都过了。
李曌:他说你生日那天他不在,他补给你一个。
这个时候丁程鑫跑了进来解释道。
丁程鑫:真不怪我,张哥偷偷摸摸的,可能是怕我打扰他了吧。
张真源:这冤枉啊,谁跟马哥要solo孙尚香啊,我可喊过了啊。
李曌:啊?啥?
张真源:王者荣耀游戏,他跟马哥非要挣出一个最强孙尚香。
李曌:那最后谁赢了?
丁程鑫:你猜猜
李曌:我才不说,你爱说不说!
丁程鑫:哎呀,你再问一遍嘛,问一遍我就告诉你。
丁程鑫和李曌闹着离开以后,姜南栀问着张真源。
姜南栀:所以,他们两个到底谁赢了?
张真源:无所谓
姜南栀:嗯?
张真源:都挺菜的
姜南栀:好呀好呀,你信不信我去跟丁哥和马哥告你状
张真源:没关系,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
姜南栀:张真源,你很狂啊。
张真源:在你面前,我可是挺乖的。
姜南栀:你打游戏很厉害吗?
张真源:还行,下次带你玩玩。
姜南栀:好
夜深时,丁程鑫突然从包里翻出把吉他,说是 借宋亚轩的。他弹起《小情歌》时,指尖在弦上微微发抖,唱到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李曌 —— 她正低头咬着棉花糖,睫毛上沾着点糖屑,像落了片细小的雪。
张真源悄悄碰了碰南栀的手,往画室角落指了指。那里堆着丁程鑫带来的书,最上面那本《聂鲁达诗集》露出半截书签,是片干花 —— 和李曌别在帆布包上的那朵一模一样。
姜南栀:他们俩啊……
南栀笑着小声说。
张真源:快了。
张真源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
张真源:就像我们当年。
姜南栀:我们当年怎样?
张真源:拉拉扯扯,情意绵绵
姜南栀:哼真自恋,谁跟你情意绵绵
张真源:那你说,你不想看到我吗
张真源:不想听我说话吗?
张真源:不想我陪你画画吗?
张真源:不想在早上看到晨练的我吗?
四连问,姜南栀都惊呆了,这个时候张真源深情的拉住了姜南栀的手,最后深情温柔的问了一句。
张真源:不想吗?
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雪停时,丁程鑫要送李曌回家,两人在画室门口拉扯了半天。
李曌:我自己能走!
李曌抢过围巾往脖子上缠,却把围巾系成了死结,丁程鑫叹了口气,低头帮她解开,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颈侧,惹得她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
丁程鑫:路上小心。
他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李曌:你也是。
李曌转身时,帆布包上的栀子花挂件轻轻晃动,扫过丁程鑫的手背。
画室里只剩下南栀和张真源时,暖炉的火已经弱下去了。张真源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张真源:丁程鑫刚才偷偷问我,表白用什么花好。
南栀的心跳漏了一拍:
姜南栀:你怎么说?
张真源:我说用栀子花啊。
他低头吻她的发旋,声音里带着笑意,
张真源:毕竟,有些人的心思,藏在花里五年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雪层渗进来,把画室照得像浸在牛奶里。南栀看着墙上晃动的影子,突然觉得最好的冬天,是有暖炉,有热可可,有身边的人,还有远处那对明明互相惦记,却偏要装作不在意的笨蛋 —— 他们的故事,就像丁程鑫夹在诗集里的那朵栀子花,沉默,却早已开满了整个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