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现
周三傍晚的风带着初冬的凉意，姜南栀拎着芝士年糕站在王教授家门口，指尖被塑料袋勒出浅浅的红痕。张真源伸手接过袋子，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腕：
张真源：紧张什么？王教授又不会吃了你。
姜南栀：我才不怕，我只是怕你烤的年糕糊了。
南栀仰头看他，路灯的光在他锁骨那颗痣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姜南栀：上周在画室试做，你把芝士都烤成炭了。
张真源：那是意外。
姜南栀：你怎么一点都不怕王教授？还感觉你们很熟的样子。
张真源：你猜
张真源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拉开 —— 李曌穿着王教授的围裙，手里还举着把锅铲，围裙上沾着番茄酱，像只偷喝了颜料的小猫。
李曌：你们可算来了！
她侧身让他们进来，嗓门比平时大了三分，
李曌：丁程鑫那家伙在厨房跟我抢锅，说番茄锅底必须放八颗番茄才够味！
姜南栀：你怎么跟在自己家一样？我们不是来做客的吗？还有丁哥也和王教授熟识？
一连三四个问号姜南栀一脸懵。
李曌：对啊，忘记跟你说了，王教授是我小姨，之前是丁哥和张哥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
姜南栀：原来如此。
厨房果然传来丁程鑫的声音：
丁程鑫：李曌你懂什么？这是我妈祖传的配方！
话音未落，就见他端着个装满番茄的盘子走出来，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沾着点红色的汁水。
王教授：南栀和真源来啦？ 快进来。
王教授从客厅走出来，手里拿着本画册，
王教授：快来看我新收的《雪夜归人》，跟你上次画的枫树林有点像。
南栀凑过去看画册时，张真源溜进厨房帮忙。李曌正跟丁程鑫为 要不要放香菇 吵得不可开交，见张真源进来，立刻把锅铲塞给他：
李曌：你评评理！他非要放香菇，说能提鲜，可我最讨厌香菇的味道！
张真源：那就不放。
张真源想都没想就站在李曌这边，丁程鑫的脸瞬间垮下来，像只被抢了鱼干的猫。张真源憋着笑补充，
张真源：不过可以单独给你装一小碗，放双倍香菇。
丁程鑫的眼睛立刻亮了：
丁程鑫：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有了媳妇要站在媳妇闺蜜那边，忘记自己兄弟呢。
他转身去洗香菇时，李曌突然凑到张真源耳边：
李曌：谢了啊，回头请你喝奶茶。
张真源：不用客气，多在姜姜面前说我好话就行。
李曌：好说好说，都包在我身上。
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
————
火锅咕嘟冒泡时，王教授突然举杯：
王教授：庆祝南栀的《雪夜画室》入了青年展，评委说把爱情画活了。
李曌：庆祝庆祝
丁程鑫：请客吃饭请客吃饭。
南栀的脸瞬间红了，张真源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姜南栀：本来就是活的。
她转头看向张真源，
#姜南栀：是吧，哥哥。
李曌：咦，肉麻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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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曌正低头吃虾滑，丁程鑫突然夹了块番茄放进她碗里：
丁程鑫：多吃点，你刚才吵着要的。
番茄上还细心地挖掉了蒂，像她平时做的那样。李曌的动作顿了顿，把番茄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漫开时，偷偷往他碗里放了颗鱼丸。
吃到一半，王教授突然说要去书房拿画具，让四个年轻人自己聊。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张真源刚要开口，就被李曌抢了先
李曌：丁程鑫，你上次说要教我弹吉他的，什么时候兑现？
丁程鑫：明天就有空。
丁程鑫的回答快得像条件反射，
丁程鑫：公司？
李曌：不用。
李曌咬着筷子笑，
李曌：去你家吧，上次听南栀说你家有个录音棚，正好试试新写的歌词。
#姜南栀：什么？都领回家了？这也太快了吧
姜南栀调侃道。
李曌：南栀！
丁程鑫倒是不害羞。
丁程鑫：是呢。
南栀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突然碰了碰张真源的膝盖：
#姜南栀：你看，我说他们快了吧。
张真源：比我们在一起的勇敢。
张真源低声说，指尖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张真源：我们那时候，我牵你的手你都脸红半天。
#姜南栀：你也脸红的呀，别以为我没有看到。
张真源：我没有
#姜南栀：就有就有就有
#姜南栀：而且，我都把手靠近你的手很多次了，你过了很久才有勇气牵我
#姜南栀：张真源，你真是个胆小鬼
说完这句话，张真源直接一把把姜南栀的手牵住，紧紧的牵住。
张真源：那现在呢？
张真源：感受到我的温度了吗？
#姜南栀：.....
————
王教授拿着画具回来时，正看见丁程鑫在给李曌讲和弦，手指在空气里比划着，李曌听得认真，发梢都快碰到他的胳膊。王教授笑着摇摇头，对南栀和张真源说：
王教授：年轻真好啊，像刚冒头的新芽，藏不住的劲儿。
张真源：是啊，年轻真好啊，不像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姜南栀：张真源！谁跟你老夫老妻了！
张真源：你，你跟我
#姜南栀：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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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王教授家时，雪又开始下了。丁程鑫主动提出送李曌回家，两人走在前面，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时不时碰在一起。李曌突然停下脚步，弯腰从地上抓起把雪，趁丁程鑫不注意塞进他脖子里：
李曌：让你刚才跟我抢锅！
丁程鑫：李曌！
丁程鑫的叫声里带着笑，伸手去挠她的痒，两人在雪地里追打起来，笑声像风铃一样脆。
张真源牵着南栀走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说：
张真源：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要喝他们的喜酒了。
#姜南栀：那你准备好红包了吗？
南栀抬头看他，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
张真源：时刻准备着
张真源：那姜姜，我们呢？
#姜南栀：我们？我们什么？
张真源：我们的喜酒啊
张真源：我得要把放出去的礼都给收回来。
张真源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张真源：等你毕业我们就拍婚纱照，然后在你的画展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姜南栀：看你表现
张真源：好好好，我会好好表现的。
雪越下越大，把世界染成温柔的白。南栀靠在他怀里，听着远处李曌和丁程鑫的笑声，突然觉得最好的时光就是这样 —— 爱的人在身边，朋友在眼前，连雪花都带着甜。丁程鑫正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李曌戴上，她的头发乱蓬蓬的，却笑得比火锅还暖。
张真源：走吧。
张真源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张真源：明天不是还要去画室改画嘛。
#姜南栀：嗯。
南栀应着，脚步却故意放慢了些。
张真源：以后我要买个大大的房子，专门留一间给你画画，我想每当我回家看到你在画室画画，从现在开始就感觉到了幸福。
姜南栀：那你努力啊，在北京买房，可不容易。
张真源：哼，你且看着。
姜南栀看着前面互相搀扶的两人，丁程鑫的手轻轻护在李曌的腰侧，怕她在雪地里滑倒。原来有些心意，藏在抢锅的争吵里，藏在递番茄的细节里，藏在每个想靠近又假装不经意的瞬间里，像雪地里的脚印，就算被覆盖，也早已刻在了心上。
姜南栀：嗯，我很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