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惊喜

姜南栀生日前一周，张真源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时间。视频通话时他总在片场的阴影里，说两句话就被 导演喊开工 打断；她发去的素描稿，他隔天才回 画得真好，连她故意画错的锁骨痣都没发现。南栀把手机塞进画具袋时，指腹蹭过屏幕上他的侧脸 —— 上周他说要带她去看新开的栀子花田，现在看来是要落空了。

生日当天的傍晚，王教授突然叫住她：

王教授：姜同学，你的《星空》入围了青年展，主办方刚送了画框来，在顶楼画室。

姜南栀：好的教授，我待会过去拿

南栀抱着画板往上走，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她没注意到，每层转角都藏着支含苞的栀子花，花瓣上凝着细小的水珠。

推开顶楼画室门的瞬间，她以为自己闯入了梦境。

整面墙被改造成了投影幕布，正播放着流动的星河，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恰好落在她去年画的那幅《天台夜景》上；地板铺满了浅蓝色的纱布，像未干的湖面，散落的栀子花瓣在上面轻轻晃动，踩上去悄无声息；而画室中央的三角钢琴上，摆着个水晶花瓶，里面插着九十九朵白色栀子花，每朵花的花茎上都系着银色的小卡片。

第一张是五年前的。

张真源的声音从钢琴后传来，他穿着件月白色的衬衫，袖口别着她送的栀子花纹袖扣。他拿起最上面的卡片递给她，上面是他少年时的字迹：2018.9.3，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裙子，膝盖上盖着毛毯，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南栀的指尖微微颤抖，一张接一张地看过去 ——

2019.1.5，她的膝盖又疼了，我在她窗台上放了暖宝宝，她应该没发现是我放的。

2021.6.21，李曌说她在伦敦画了幅向日葵，说要像它们一样朝着光生长。

2023.5.20，她终于回来了，站在电影社招新摊前，脖子上还戴着我送的项链。

最后一张卡片上，画着两只交握的手，无名指上都戴着戒指。

张真源：喜欢吗？

张真源走到她面前，掌心沁出薄汗，

姜南栀：布置了很久吧

张真源：我找了丁程鑫他们帮忙，李曌说投影要选你画过的星空才浪漫，丁程鑫……

南栀突然踮脚吻住他，把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钢琴上的栀子花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香气漫进齿间，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她的手指陷进他的发间，摸到发胶下藏着的一小撮栀子花 —— 是他早上偷偷别上去的，说要 和寿星戴同款。

张真源：还有这个。

张真源从钢琴凳下拿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条项链，吊坠是半朵栀子花，

张真源：另一半在我这。

他拉开自己的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项链，两朵半开的栀子花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朵完整的花，花心镶嵌着细小的钻石，在星光下闪闪发亮。

姜南栀：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

————

李曌突然举着相机从画架后跳出来，镜头里正拍到两人脖颈交缠的项链：

李曌：快看这个！真源哥为了找同款钻石，跑了三家珠宝店！

姜南栀：你不是这两天很忙吗？我还以为.....

张真源：还以为我忘记了你的生日？

张真源：傻瓜，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记，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一个迟到了好久的惊喜

姜南栀：谢谢你

张真源：傻瓜，谢谢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相机屏幕上的视频开始播放：张真源跪在地板上贴纱布，膝盖磨出红痕也不吭声；李曌指挥着丁程鑫挂投影幕布，两人为了 猎户座该偏左还是偏右 吵了半小时；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角落，谱子上写着 给南栀的月光曲，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音符。

最动人的是结尾 —— 张真源对着镜头，手里举着张泛黄的画稿，是南栀当年落在湖边的《小王子》插画，上面有她用铅笔写的小字：

希望有人能看懂我的玫瑰。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哽咽：

张真源：我看懂了，姜南栀，从第一次见你开始。

南栀的眼泪掉在项链上，钻石折射出细碎的光。张真源突然牵起她的手，往画室尽头的露台走。推开门的瞬间，她看见整片露台都被星星灯缠绕，远处的城市灯火在脚下铺成金色的河，而露台中央的圆桌上，摆着个蛋糕，奶油上用蓝莓酱画了片小小的星空，最亮的那颗星旁边，写着 Z&J。

张真源：许个愿吧。

张真源的声音在晚风里轻轻晃。

南栀闭上眼睛的刹那，听见他在耳边说：

张真源：我替你许了一个 —— 希望以后每个生日，都能这样抱着你看星星。

蜡烛吹灭的瞬间，远处突然绽放出烟花，一朵接一朵地照亮夜空，像无数只萤火虫在飞。李曌和丁程鑫在露台边缘欢呼，宋亚轩弹起了那首《月光曲》，旋律温柔得像淌过心尖的河。

南栀靠在张真源怀里，看着他锁骨处的半朵栀子花，突然明白最好的浪漫从来不是盛大的惊喜，而是有人把你的过去细细收藏，把你的未来认真规划，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都藏着不动声色的温柔。

离开画室时，张真源往她口袋里塞了颗糖，是她最喜欢的橘子味。糖纸里裹着张纸条，上面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窗外：

张真源：明天早上去看日出，我知道你又会赖床，所以定了五个闹钟。

南栀捏着那颗糖，感觉它在掌心慢慢融化，像这个被月光和花香填满的生日，甜得让人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