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民宿的壁炉烧得正旺,火光在姜南栀的素描本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她正给丁程鑫画速写,笔尖落在他抬手扶眼镜的动作上时,突然顿住 —— 这个姿势,像极了五年前在音乐室里,丁程鑫听李曌说南栀往事时的模样。
张真源:怎么了?
张真源递来杯热可可,指尖擦过她的手背。
南栀摇摇头,目光落在壁炉旁的藤筐里,里面堆着些旧杂志。最上面那本《音乐周刊》的封面已经泛黄,印着刚出道的时代少年团,张真源穿着灰色运动背心,右脸颊的酒窝在镜头里若隐若现。
姜南栀:这不是你当年晨跑穿的那件吗?
她指着封面笑,鼻尖突然涌上热可可的甜香 —— 和那个清晨他递来的蓝莓酱吐司味道重叠。
那时的晨光刚爬过栅栏,张真源的运动背心被汗水浸成深灰色,手里的木质托盘晃悠着,吐司上的蓝莓酱差点滴下来。
张真源:运动完要补充糖分。
他说这话时,喉结滚动的弧度和现在一模一样。
张真源:怎么啦,怀念过去的我啦?
姜南栀: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不都一样吗?
张真源:哪里一样?
姜南栀:一样自恋
张真源:。。。。
张真源:会不会夸,你的男朋友,明明更加有.....有男人味了。
姜南栀:哪里?
张真源:胸肌腹肌大头肌,哪个没有!你来摸摸不?
说罢张真源牵着南栀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面靠,搞得姜南栀一阵红晕。
姜南栀:张真源,你真是个大色狼!
张真源:喂,是你摸我唉,到底谁是色狼啊!!!天地良心!!!
姜南栀:你你你你.......行....我是好吧.....
张真源:那你还摸嘛?
张真源直直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欲望,姜南栀吞了一口口水。
姜南栀:还....还摸哪....
张真源牵着他的手,有些发烫。
张真源:全身上下,都可以
南栀接过托盘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像触电般缩回,却没注意到他偷偷在托盘边缘放了朵蓝色野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姜南栀:.....下次.....下次....下次一定....
壁炉的火光噼啪作响,李曌正和丁程鑫抢最后一袋薯片,笑闹声撞在天花板上。她突然被薯片的咸涩呛到,丁程鑫下意识递来矿泉水,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 —— 这个场景让南栀想起另一个午后。
初三那年的音乐教室,李曌弹错和弦后突然掉眼泪,丁程鑫也是这样递来矿泉水,瓶盖被他提前拧松了。那时南栀刚从医院回来,膝盖还裹着纱布,李曌攥着她的手说 以后我护着你,丁程鑫在一旁默默削苹果,果皮连成条不断的线,像在编织一个笨拙的承诺。
宋亚轩:李曌姐,你当年为什么突然申请去上海?
宋亚轩咬着烤肠问。
刘耀文:对呀,当时南栀姐走了,后面你也走了,整个小区都感觉变得无聊了。
李曌的笑声戛然而止,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薯片袋。丁程鑫突然开口:
丁程鑫:因为她怕某个人总在天台哭鼻子,想躲远点眼不见为净。
————
李曌去上海的前一晚,偷偷去了那个天台。张真源正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膝头摊着南栀画废的栀子花草稿。月光落在他颤抖的肩膀上,像披了件透明的铠甲。
张真源:她不会回来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轻得像叹息,李曌躲在柱子后,攥着丁程鑫送的小熊马克杯,直到杯壁的温度凉透才离开。
张真源突然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个铁盒:
张真源:看看这个。
里面是些褪色的纸条 —— 有南栀写的 膝盖疼,想喝热可可,有李曌画的简笔画,还有丁程鑫抄的歌词,最底下压着张拍立得,是五个人当年在音乐室的合影,南栀的膝盖上还放着本《小王子》。
张真源:那时候你总把这本书带在身上。
张真源的指尖划过照片里南栀的侧脸,
张真源:我以为你很喜欢小王子,后来才知道,你是在等属于你的狐狸。
南栀的眼眶突然发热。她记得那天在阳台,晨风吹得《小王子》的书页哗哗响,她按住那句 你为你的玫瑰花费的时间 时,远处传来张真源的脚步声,像小鹿踏过草坪。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总爱捉弄人的少年,会成为她生命里最漫长的等待。
姜南栀:原来你都知道。
张真源:我非要每天跑步去你家门口转一圈,你说呢。
姜南栀:所以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在.....给我机会?
给我机会可以天天看到你。
张真源:不,是你给我机会
张真源:不过,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姜南栀:我这个人很肤浅,容易见色起意。
姜南栀:你的眼睛很好看,很像我画了很久的星星。
张真源:真是太帅了的烦恼!
姜南栀:打死你!
姜南栀:那你呢,为什么会喜欢我?
张真源:一见钟情,不由自己。
姜南栀:原来跟我一样肤浅.....
张真源:嘿!难听了啊说话难听了!!!
壁炉里的火渐渐弱下去,丁程鑫往里面添了块木柴。火星溅起来时,李曌突然笑出声:
李曌:丁程鑫,你当年拒绝我时,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现在算不算食言?
他转头看她,火光在他眼底跳动:
丁程鑫: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小熊吊坠,和五年前他想送却没送出去的那枚一模一样,
丁程鑫:所以这个,能让我把‘最好的朋友’换成‘女朋友’吗?
李曌的眼泪掉在吊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五年前的雨天,她把告白信塞进丁程鑫的储物柜,却在第二天看到信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信封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熊,像在笨拙地说 对不起。
原来有些心意,从来都不是石沉大海,只是走了段远路才回来。
李曌:我考虑一下
丁程鑫:好,慢慢考虑,但是不管考虑多久,我都等你
夜深得像摊开的墨,张真源抱着南栀坐在门槛上,远处的星星亮得像撒了把碎钻。
张真源:还记得那天在画室,你画我锁骨的痣吗?
他低头吻她的发顶,
张真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画我,故意把领口拉得很开。
姜南栀:请君入瓮?
张真源:嗯?
姜南栀:我感觉,我好像掉进了你的陷阱
张真源:那没办法了,这个陷阱可深着呢,你可跑不掉了。
姜南栀:那你可得把我看好了,小心哪天我跑掉了,有些人要哭鼻子了哟
张真源:我可不许。
南栀笑着捶他,指尖却触到他锁骨处的星星项链 —— 和当年那枚蓝莓酱点过的位置重合。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的心动。
民宿的灯光透过窗帘漏出来,在草地上画了个温暖的圈。里面的人还在笑闹,外面的星光落了满身,像把那些错过的、等待的、重逢的时光,都酿成了此刻的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