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马特
晨光透过纱帘照进酒店房间时,南栀发现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伸手触碰凹陷的枕头,还能感受到余温。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张真源龙飞凤舞的字迹:【顶楼餐厅等你,带上相机。——Z】
巴黎的清晨带着面包香气,南栀裹紧米色风衣走进电梯。顶楼餐厅空无一人,只有张真源坐在靠露台的角落,面前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篮可颂。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阳光在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姜南栀:偷跑。
南栀在他对面坐下,故意板着脸。
张真源笑着把咖啡推过来:
张真源:想让你多睡会儿。
他指向露台外,
张真源:看。
南栀转头,呼吸瞬间凝滞——整座巴黎在他们脚下苏醒,塞纳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穿过城市,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姜南栀: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她惊叹着掏出相机。
张真源托腮看她拍照的样子:
张真源:昨晚办理入住时,前台说这里是巴黎最美的早餐观景台。
他忽然伸手擦掉南栀嘴角的可颂碎屑,
张真源:不过没你美。
南栀红着脸踢了他一下,却被他趁机在桌下勾住脚踝。那条新戴上的脚链轻轻晃动,金属微凉贴着皮肤。
姜南栀:今天去哪?
她小声问,假装没注意到他不安分的手。
张真源神秘地眨眨眼:
张真源:跟着我走就行。
蒙马特高地的小巷蜿蜒曲折,张真源牵着南栀的手穿梭在街头画家之间。路过一个小广场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姜南栀:怎么了?
南栀疑惑地问。
张真源没回答,只是拉着她走向一位白发老画家:
张真源:Bonjour, pour un portrait de couple?(你好,能画张双人肖像吗?)
老画家笑着点头,摆好两张小凳子。南栀紧张地整理头发,却被张真源按住手:
张真源:自然的样子最好看。
画家的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张真源突然凑近南栀耳边:
张真源:别动。
他伸手将她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垂,
张真源:好了。
这个亲昵的动作被画家精准捕捉。半小时后,他们拿到一幅细腻的素描——张真源侧头凝视南栀的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雪,而她微红的耳尖和嘴角的笑意被刻画得栩栩如生。
万能人:Je vois l'amour(我看到了爱情).
老画家眨眨眼,将画装进纸筒递给他们。
离开画摊后,张真源突然把南栀拉进一条无人的小巷。砖墙上爬满常春藤,阳光透过叶片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真源:刚才就想这么做。
他低声说,然后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咖啡和可颂的甜香,南栀揪住他的衬衫前襟,指尖触到他加速的心跳。
姜南栀:张真源...
分开时她小声抗议,
姜南栀:会被人看见...
张真源:在巴黎,
他笑着又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张真源:接吻是最平常的事。
他们牵着手继续向上走,来到圣心大教堂前的台阶。俯瞰整个巴黎时,张真源突然从背后环抱住南栀,下巴搁在她肩上:
张真源:累不累?
南栀摇摇头,却被他捏了下腰:
张真源:撒谎,刚才上台阶都喘气了。
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铁票,
张真源:接下来我们坐车。
莎士比亚书店的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声响,南栀踮脚去够顶层一本《流动的盛宴》,却怎么也够不着。张真源从身后贴近,轻松取下那本书,呼吸喷在她耳后:
张真源:这本?
姜南栀:嗯...
南栀的声音有些抖,他靠得太近了。
张真源翻开扉页,突然笑了:
张真源:巧了。
他指着上面的日期印章,
张真源:海明威借阅过的副本。
他们挤在书店角落的旧沙发上共读这本书,张真源的手臂自然地搭在南栀身后的靠背上,像是一个未完成的拥抱。当读到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时,他突然轻声说:
张真源:我想象过无数次带你来这里。
南栀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姜南栀:什么时候?
张真源:你刚去伦敦那会儿。
张真源:我在想,如果我在伦敦找到你,我要带你去很多地方,这样很多地方都有我们的足迹,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在伦敦至少也不会害怕
张真源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发梢,
张真源:不仅如此,每次看到好看的地方,就想'以后要带南栀来'。
阳光透过书店的彩色玻璃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南栀鼻子一酸,悄悄握住他的手:
姜南栀:现在不是来了吗?
张真源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书店里放着慵懒的爵士乐,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绵长。
塞纳河夜游船的甲板上,南栀裹着张真源的外套,靠在他怀里看两岸灯火。游船经过巴黎圣母院时,船上响起《La Vie En Rose》的旋律。
张真源:跳舞吗?
张真源突然问。
南栀惊讶地抬头:
姜南栀:在这?
张真源:嗯,在这儿
他笑着拉起她,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与她十指相扣。
他们随着音乐轻轻摇摆,周围的情侣也纷纷相拥起舞。南栀的额头抵着张真源的下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张真源:冷吗?
他低声问,手臂收紧了些。
南栀摇摇头,却被他更用力地搂进怀里:
张真源:撒谎,手这么凉。
音乐切换到下一首时,游船正好驶过埃菲尔铁塔。整点闪烁的灯光如同万千星辰坠落,张真源突然捧起南栀的脸:
张真源:看好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对着铁塔的方向许了个愿,然后轻轻抛进塞纳河。硬币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消失在漆黑的河水中。
姜南栀:许了什么愿?
南栀好奇地问。
张真源笑着摇头:
张真源: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低头吻住她,在巴黎最璀璨的灯火中。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南栀昏昏欲睡地靠在张真源肩上。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La Vie En Rose》的调子。窗外,巴黎的街灯像流动的星河,而他的声音温柔地落在她耳畔:
张真源:我许的愿是...往后余生,每个重要时刻都能和你一起度过。
南栀在半梦半醒间勾起嘴角,手指无意识地与他交缠。那条脚链上的字母Z在夜色中微微发亮,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