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我是你孙子!”

(确实陆沉就比陆言大不到一岁诶,按原著毕揽星比陆沉还大)

陆凛走出警局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子皮色。衬衫领口被扯得歪歪扭扭,鬓角的白发沾了点灰,活像刚从泥地里打了滚。叶晚来接他,手里拎着个纸袋,打开是件干净的T恤,还有块刚买的桂花糕——知道他肯定饿坏了。

“小锦那混小子呢?”陆凛咬着桂花糕,腮帮子鼓鼓的,语气里的火气还没消,“等我见着他,非把他翅膀薅下来不可!”

叶晚憋着笑帮他理衬衫:“先去言逸家吧,沉儿在那儿呢。小锦说……给你准备了‘惊喜’。”

陆凛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想到小儿子,脚步还是加快了些。

言逸的花店关着门,敲了三下,里面传来陆上锦的声音:“谁啊?查水表的?”

“查你个头!”陆凛没好气地吼。

门“吱呀”开了,陆上锦探出头,看见陆凛,立刻露出一脸“惊喜”:“爸?你出来啦!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住到过年呢!”

陆凛伸手就想揍他,被叶晚一把拉住。往里走时,鼻子先闻到股奇怪的味道——是劣质香水混着蜡笔的味儿,还有点橡皮泥的腥气。

然后,他就看见客厅茶几上摆着的“杰作”。

最显眼的是幅画,用蜡笔涂得乱七八糟:一个歪脖子小人,脑袋比身子大两倍,头顶扎着粉色蝴蝶结,屁股后面画了条卷曲的尾巴,尾巴尖还点着红——明摆着是他,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陆凛是法国和腹股沟”。

画旁边立着个芭比娃娃,却被改造成了“后妈”模样:原本金黄的长发被剪成狗啃似的,脸上涂着艳红的口红,糊得像刚吃了死孩子,身上套着件陆凛的旧袖扣改的“项链”,裙子上还用马克笔写着“专打小孩屁股”。娃娃脚边压着张纸条,是陆上锦的字:“陆凛牌后妈,不听话就用针扎”。

陆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见“扑棱”一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冲了过来。

是陆沉。

小家伙扑腾着翅膀飞过来,脸上画得像个小老头:用眉笔描的皱纹从额头爬到下巴,黑眼圈涂得比熊猫还重,嘴角还被点了个媒婆痣,活脱脱一个缩水版的陆凛——还是老了二十岁的那种。

“爷爷!”陆沉喊着,翅膀带起的风差点掀翻茶几上的画。

陆凛本来一肚子火,看见儿子这模样,气先消了一半,伸手想抱:“沉儿,想爸爸没?”

陆沉扑进他怀里,小爪子搂着他脖子,奶声奶气喊:“老逼登!我好想你啊!”

陆凛脑袋翁的一声,手里的桂花糕“啪嗒”掉在地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捏着陆沉的小脸:“你说啥?再喊一遍?”

陆沉眨巴着画了黑眼圈的大眼睛,很认真地重复:“老逼登!陆上锦哥哥教我的,说这是对你的爱称!”

陆上锦在旁边捂着嘴偷笑,被叶晚瞪了一眼,赶紧假装咳嗽。

陆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刚想吼,陆沉又凑过来,小嘴巴在他耳边说:“爸爸还说,我是你的龟孙!不是儿子!”

“陆上锦我操你大爷!”陆凛猛地把陆沉往叶晚怀里一塞,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哎哎哎!”言逸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赶紧拦在中间,“刚出来就想再进去?”

陆凛被他推着往后退,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看他教沉儿说的什么话!还有这画!这娃娃!他是想气死我!”

正闹着,陆沉突然从叶晚怀里挣脱,扑棱着翅膀飞到茶几旁,抱起那个“后妈芭比”,举到陆凛面前:“爷爷你看!这是你的双胞胎姐姐!陆上锦哥哥说,她会用针扎你屁股!”

芭比娃娃的红嘴唇对着陆凛,仿佛在冷笑。陆沉还嫌不够,又从沙发缝里掏出个橡皮泥捏的东西,黑不溜秋,上面插着三根鸡毛:“这是给你的炸弹!砰——炸死你!”

陆上锦笑得直不起腰:“沉儿真棒!比爸爸教的还会加戏!”

“你还说!”陆凛气得发抖,指着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墙上贴满了陆凛的照片,每张都被画了胡子、眼镜,还有的被P上了猪鼻子,最中间一张,他的脸被换成了癞蛤蟆。

“还有这个!”陆沉又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个哨子,塞进嘴里“嘀嘀”吹了两声,“陆上锦哥哥说,一吹这个,你就会像小狗一样爬!”

陆凛:“……”

他突然不气了,就是觉得有点恍惚。自己叱咤半生,跟黑帮火并过,跟董事会斗过,没想到栽在两个小兔崽子手里,被整得这么……幼稚又可笑。

叶晚抱着肚子笑,眼泪都出来了:“行了行了,锦儿别闹了,你爸刚出来。”

言逸把锅铲往桌上一拍:“陆沉,过来洗脸,颜料都蹭到眼睛上了。”

陆沉不情不愿地被言逸拉走,临走还冲陆凛做了个鬼脸,喊:“老逼登再见!”

陆上锦凑到陆凛旁边,递给他瓶水:“爸,消消气,跟孩子闹着玩呢。”

陆凛瞪了他一眼,接过水喝了一口,突然“噗嗤”笑了:“你小子……跟谁学的这些歪招?”

“跟你啊。”陆上锦挑眉,“你当年把晚爸关起来,不也挺会折腾的?”

陆凛被噎了一下,没话说了。叶晚走过来,帮他拍掉身上的灰:“行了,回家吧,阿姨做了红烧肉。”

夕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茶几上那幅丑画上,把“大屁股巫婆”四个字染成了金色。陆凛看着墙上被画了猪鼻子的自己,又想起陆沉那张画满皱纹的小脸,突然觉得这日子虽然乱糟糟的,却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回家。”他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指着陆上锦,“今晚你洗碗。”

陆上锦笑着应:“行!”

陆沉洗完脸跑出来,追着陆凛喊:“爷爷!等等我!我还有个礼物给你!是用草莓酱画的你的丑脸!”

陆凛的脚步顿了顿,回头一把捞起他,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小混蛋,再敢说爷爷丑,就把你翅膀绑起来!”

陆沉咯咯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留下个草莓酱印子。

叶晚和言逸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闹成一团的父子仨,相视而笑。花店里的百合香混着红烧肉的香气飘出来,暖得像个拥抱。

或许日子就是这样,吵吵闹闹,鸡飞狗跳,却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瞬间里,藏着最实在的甜。

晚饭后的客厅还飘着红烧肉的香,陆沉趴在地毯上,举着根蜡笔给陆上锦画“鬼脸设计图”,嘴里咿咿呀呀地说:“哥哥你看,给你画个绿眉毛,再涂个红脸蛋,像个大屁股妖怪!”

陆上锦正剥橘子,闻言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没大没小,等会儿让你爸揍你。”

“他不敢!”陆沉梗着脖子,小翅膀得意地扑棱,“爷爷是老逼登,爸爸是大坏蛋,就我最乖!”

这话刚落,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陆凛突然“哎呀”一声,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茶几上,水洒了一地。他捂着胸口,身子猛地往旁边歪,脸色“唰”地白了,嘴唇都泛了青。

“爸?”陆上锦手里的橘子瓣掉了,瞬间弹起来,“你怎么了?”

叶晚正收拾碗筷,闻声回头,看见陆凛捂着胸口直喘气,眉头立刻拧起来:“凛哥,你别吓我!”

陆沉也不闹了,愣在原地,小翅膀耷拉下来,看着陆凛发白的脸,突然“哇”地哭了:“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陆凛喘着粗气,眼睛半睁半闭,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锦儿……我……我这心口……疼得厉害……”他抬手想去抓陆上锦的胳膊,刚伸到一半就“脱力”地垂下来,头歪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像晕过去了。

“陆凛!”陆上锦彻底慌了,扑过去想扶他,手都在抖,“你撑住!我找药!晚爸!家里的速效救心丸呢?!”

叶晚没动,只是盯着陆凛的脸看——那眉头皱得太刻意,嘴角虽然抿着,耳根却偷偷泛了点红。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差点笑出声,却配合着喊:“在电视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锦儿快去找!”

陆上锦手忙脚乱地翻抽屉,把药瓶扒得哗啦啦响,额头上瞬间冒了汗。陆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到陆凛身上,小爪子拍着他的脸:“爷爷你醒醒!我不骂你老逼登了!你别死啊!”

陆凛被他拍得脸颊生疼,差点没绷住笑,只能继续闭着眼装晕,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显得更严重了。

“找到了!”陆上锦举着药瓶冲过来,拧开盖子就想往陆凛嘴里塞,“爸!张嘴!”

就在这时,陆凛突然“噌”地坐起来,一把打掉他手里的药瓶,脸上哪还有半分虚弱,眼睛瞪得溜圆:“小兔崽子!盼着我死呢?”

陆沉的哭声戛然而止,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突然“活过来”的爷爷,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晚靠在门框上,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陆凛,你这演技,不去唱戏可惜了。”

陆凛得意地哼了一声,伸手捏了捏陆上锦的脸:“怎么样?你爸当年混江湖的时候,演死人比你演苦情戏逼真多了吧?”

陆上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又气又笑,一把推开他:“你吓死我了!我刚才都想打120了!”

“谁让你教沉儿骂我老逼登?”陆凛挑眉,指了指还愣着的陆沉,“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沉终于明白过来,也不哭了,扑过去搂住陆凛的脖子,小嘴巴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爷爷你坏!你骗我!”

“就骗你!”陆凛刮了下他的小鼻子,“以后还敢不敢跟着你哥胡闹?”

陆沉把头埋在他颈窝,瓮声瓮气地说:“不敢了……爷爷别再死了……”

陆凛趁机“不,我是你爸爸”

陆沉哭的更大声了:“那爸爸你更不能比陆上锦死的更早”陆上锦心想陆沉可千万别心想事成

他看着这父子俩,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去捡地上的药瓶。橘瓣滚了一地,和刚才洒的茶水混在一起,乱得像战场,可他心里却没半点火气,反倒觉得暖烘烘的。

叶晚走过来,把陆沉抱起来:“好了,别闹了,再闹真该把你爸气出心脏病了。”

陆凛看着陆上锦弯腰收拾的背影,突然开口:“小锦”

“嗯?”

“刚才……你着急的样子,还挺像回事的。”陆凛的声音有点不自然,“没白养你。”

陆上锦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因为你现在对晚爸还不错罢了,我为了晚爸高兴”

客厅里的灯暖黄暖黄的,映着满地狼藉,也映着一家人眼底的笑。陆沉在叶晚怀里打了个哈欠,小翅膀轻轻拍着,嘴里嘟囔着“爸爸不坏”。陆凛靠在沙发上,看着陆上锦把橘子瓣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突然觉得,被儿子整蛊,再反过来吓吓他,这日子吵吵闹闹的,倒也真挺好。

他得继续肢体再生和死人复活的研究项目了,生两个确实比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强,最主要是感谢叶晚能把孩子带给他,这是很好的结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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