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泽的牺牲，科技助力
厉云泽的右臂被漩涡彻底吞没，整个人悬在半空。他的脸惨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手指还在动，像是想抓住什么。
姜姝扑过去，一把拽住他腰间的带子。她用左手撑起一层薄薄的光膜，挡在两人和黑雾之间。那层光晃了两下，裂开一道缝，但她没松手。
头顶的巨手还在动，五根手指扭曲着，随时可能再次扑下来。
她的呼吸很重，胸口像压了石头。灵力几乎耗尽，连站都快站不稳。可她不能倒。她盯着厉云泽手腕上的终端——那个银灰色的金属环正一闪一闪地发红光。
她记得他说过的话：“所有系统都联网，数据不会丢。”
她立刻抬手，按住自己颈侧。那里有个小小的凸起，是植入式接收器。她启动紧急同步，脑子里猛地冲进一股信息流。
画面断断续续，全是电磁炮测试时的数据。频率、波形、能量反馈……杂乱无章。她闭上眼，强迫自己集中。签到系统的感知能力还残留一点，她借着这点余温，在数据里翻找。
十秒过去了。
厉云泽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的身体开始往下沉，姜姝的手臂被拉得生疼。
她突然停在一组曲线前。那是最后一次模拟测试的结果，记录了魔气在特定频率下的反应。当外部能量达到137.8THz时，符文结构出现共振裂痕。
她睁眼，看向阵眼中央。
五颗聚灵珠连成的光圈正在颤抖。连接处有细小的裂纹在蔓延，就像玻璃被敲出的第一道印子。只要再加一点力，就会碎。
不是要加固封印。是要打中那个点。
她低头看厉云泽的终端。屏幕已经暗了一半，电量只剩3%。这东西没法自己充能，也没法远程重启。
她扯下左袖，把冰刃碎片塞进终端侧面的接口。冰刃是灵力凝成的，能导能。她将手掌贴上去，把最后一点灵力送进去。
终端震动了一下，重新亮起微弱的蓝光。
“你教我的。”她低声说，“科技和灵力，可以一起用。”
终端开始读取她的灵力波动，尝试建立耦合通道。进度条缓慢爬升，12%……25%……
她抬头看天。
那只手还没消失。黑雾缠绕着高台边缘，封无涯虽然被压进地底，但残影仍在。只要封印中断一秒，他就能反弹。
她必须等。
零点快到了。
签到系统每天自动刷新，新能力会在整点出现。她不知道明天会得到什么，也许是读心，也许是加速，也许什么都不是。但她得赌一次。
她把厉云泽拖到断裂的石柱旁，让他靠坐着。他的头歪向一边，嘴唇发紫。她伸手探他鼻息，还有气，但很弱。
她蹲下身，背对着他，挡住可能袭来的攻击。一只手握紧冰刃残片，另一只手搭在终端上，随时准备输出脉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端发出提示音：耦合完成，等待指令输入。
她闭上眼，感受体内经脉。空荡荡的，像干涸的河床。但她知道，只要新能力一来，就能立刻调动。
终于，识海里传来熟悉的波动。
【「高频共振」已激活，持续24小时。】
她睁开眼，手指迅速在终端上调出频率界面。137.8THz，锁定目标节点。她将能力与终端连接，开始压缩灵力，形成尖锐脉冲。
只要一击。
她回头看了一眼厉云泽。他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她转回头，盯着阵眼。
脉冲蓄能进度80%……90%……
就在这时，黑雾突然翻滚起来。残存的魔气凝聚成丝线，朝着终端缠了过来。
她抬手，用冰刃残片格开第一道。第二道擦过肩膀，划破皮肤。第三道直扑接口，她猛地侧身，用手臂挡住。
终端发出警报声：能量通道受阻，脉冲即将中断。
她咬牙，把灵力从全身往右手逼。皮肤开始发烫，血管凸起，像要炸开。她不管这些，继续加压。
进度条跳到99%。
黑雾又扑来。
她抬起腿，踢飞一块碎石，暂时打散雾团。就在这一瞬，进度满格。
她按下确认键。
一道无形的震荡波从终端射出，精准打在阵眼连接点上。
嗡——
整个空间猛地一震。五颗聚灵珠同时闪烁，光芒忽明忽暗。裂缝瞬间扩大，符文崩解的速度加快。顶部的漩涡剧烈扭曲，那只伸出的手开始萎缩。
封无涯的残影在黑雾中挣扎，发出嘶哑的声音：“不可能……你怎么……”
话没说完，光束猛然收紧，将他彻底拖入地底。最后一缕黑烟消失在裂缝中。
姜姝松了口气，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她扶住石柱，喘着气。
但头顶的漩涡没有停下。
反而开始收缩，中心凝聚出一个新的黑点。空气变得粘稠，压力越来越大。
她意识到不对。
这不是结束。
是另一种开始。
她低头看终端，屏幕突然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异常能量源，坐标指向海外基地。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终端自动上传了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电磁炮最终参数”，发送人标记为“LYZ”。
厉云泽的名字缩写。
她心头一紧，转头看他。
他的手指微微抽动，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别……停……”
她抓紧终端，把最后一丝力气集中在手上。
零点刚过，新能力还在。她可以再试一次。
她调整姿势，将终端夹在臂弯，双手交叠放在阵眼边缘。只要再打出一波脉冲，或许能彻底关闭入口。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发力。
就在这时，地面轻微震动。
从远处传来一阵低频轰鸣，像是某种大型设备启动的声音。节奏稳定，频率清晰。
她猛地抬头。
那声音……和电磁炮的发射前奏一模一样。
而信号来源，正是厉云泽留下的备份坐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