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涯的反击，危机加剧
凌晨三点十七分，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
厉云泽立刻抬头，手指在终端上划过三次。信号波形图原本平稳跳动，此刻却像被刀切断一样戛然而止。他重新刷新频段，三组预设的联络点全部失去响应。只有最初接通的那名特种兵，在两分钟前传回一条加密信息：【坐标收到，行动开始。】
之后再无动静。
姜姝坐在角落，腕带上的聚灵珠同时发烫。她抬起手，珠子表面泛起一层暗红光晕，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远处点燃。她没说话，只是把珠子按进袖口布袋，动作很轻，但指节绷得很紧。
“变电站。”厉云泽忽然开口，“城南废弃的那个。电网波动曲线和魔阵启动时一致，时间差不到五秒。”
姜姝闭眼，灵识顺着签到获得的能力探出。视野里浮现出一段残影——昏黄路灯下，一个穿战术服的男人站在空地中央，耳机刚接到耳边。下一秒，地面裂开一道口子，黑雾涌出，那人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脑袋就向后仰去，像是被无形的手拽住脊椎。
画面到这里中断。
她睁开眼，“不是近战。是操控类术法，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
厉云泽已经拆开终端主板，正在重写协议。“他已经盯上了我们的通讯路径。这次断联太整齐，不可能是巧合。”
“他在阻止我们拉人。”姜姝站起身，脚步很稳，“但他动手太快了，快得不像在防御，倒像早就知道我们会联系谁。”
厉云泽停下动作，“你是说……他看过名单？”
“不。”她摇头，“他知道规则。只要有人接入网络，就会留下能量痕迹。他守着那个频率，等鱼上钩。”
空气静了一瞬。
厉云泽重新组装设备，语速加快：“下次连接必须换方式。不能用固定节点，也不能同时连多人。最多一个，五分钟内断开。”
姜姝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空白纸条。指尖渗出血珠，她在纸上画下一道符纹。符成瞬间燃起，灰烬没有落地，反而飘向门口方向。
“我能顺着死者的气息找过去。”她说，“哪怕只剩一点残存波动。”
“你刚才的能力还能用？”厉云泽问。
“不能。”她收起符灰，“短距灵识同步提前消失了。系统提示受强磁场干扰。”
厉云泽盯着她看了两秒，“他能打断你的能力？”
“不只是打断。”她声音低下去，“是预判。他知道我会用，所以提前释放干扰场。”
桌上的终端突然发出警报声。厉云泽迅速调出监测数据，空气中电磁场出现剧烈扭曲，持续了整整四十秒，随后恢复正常。
“这不是普通屏蔽。”他说，“是专门针对你的签到机制设计的反制手段。”
姜姝靠墙坐下，呼吸略沉。她没揉太阳穴，也没扶额头，只是把手掌贴在胸口，让灵力缓缓流转一圈。刚才强行使用灵识让她脑子发胀，耳膜一阵阵刺痛。
“他不想我们合作。”她说，“那就说明，合作对他有威胁。”
厉云泽冷笑一声，“所以他先动手，打乱节奏，让我们不敢再联系别人。”
“那就让他以为成功了。”姜姝抬眼，“我们可以放个假信号。”
“怎么做？”
“你模拟一次聚灵珠嵌入的能量峰，用移动载具做中转发射。目标不用真启动阵法，只要频率接近就行。”她顿了顿，“他会派人去查。只要人出动，就有痕迹。”
厉云泽已经开始操作，“我用改装车做信号源，绕老工业区跑一圈。你准备追踪？”
“我不跟。”她说，“我去另一个地方。”
“哪？”
“石塔。”她直视着他，“昨晚我说要去看，我没忘。荒原那边的画面不是随机给的。它在暴露位置，也在引我过去。现在封无涯动手，正好说明那里重要。”
厉云泽沉默几秒，“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能力不稳定，通讯受限，出了事没人知道。”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两个人都陷进去。”她站起身，整理袖口，“你在明处牵制他的人，我在暗处查真相。如果他真派手下拦截信号车，你就知道他目前有多少可用战力。”
厉云泽合上终端，从背包里取出一支信号枪塞进外袋，“每小时一次联络，超时自动判定失联。”
“可以。”她点头，“但如果我二十四小时没消息，别来找我。继续推进计划。”
“不行。”他的声音硬了起来，“说好一起走到底。”
她看了他一眼，没反驳，只说：“记住规则。每次连接不超过五分钟，随机切换坐标，路线绝不重复。”
厉云泽把加密盘插进终端，设定好自动销毁程序。屏幕上跳出倒计时：距离预计重启还有六十五小时。
“第一轮测试，三小时后开始。”他说。
姜姝走到门边，拉开缝隙看了看外面。夜色浓重，风从巷口刮过，卷起几张废纸。她迈步出去，身影很快融进黑暗。
厉云泽坐回椅子，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指令。终端屏幕亮着，映出他冷峻的脸。他没动，一直等到手表震动，确认姜姝已远离信号干扰区，才按下发送键。
城市另一端，一辆黑色面包车缓缓驶出地下车库。车内无人驾驶，方向盘自行转动，朝着老工业区方向前进。
与此同时，姜姝穿过两条街，拐进地铁废弃通道。她的脚步没有停，一直走到尽头，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外是一片荒地。
远处，一座孤零零的石塔矗立在月光下，表面刻满看不懂的纹路。她一步步走近，掌心贴在塔基上。石头冰凉，但内部有微弱震感，像是心跳。
她闭眼，调动体内仅剩的稳定灵力，尝试感知深层结构。
就在这一刻，石塔顶端忽然闪过一道红光。
她猛地睁眼，后退半步。腕带里的聚灵珠剧烈震动，其中一颗竟自动弹出卡槽，悬浮在空中，朝塔身方向倾斜。
她伸手去抓，珠子却像被什么吸住，猛地飞向塔顶。
一道黑影从塔后掠出，速度快得看不清轮廓。姜姝翻身后撤，袖中冰刃滑入手心。对方没进攻，只是站在塔前，抬手一挥，那颗珠子就被裹进一团暗雾，消失不见。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快。”声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姜姝握紧冰刃，“封无涯。”
那人没否认。他穿着道袍，手持一根骨杖，脸上看不出年龄，眼神却像盯着猎物的蛇。
“你以为组建小队就能逃开？”他说，“每一根线，我都看得见。”
姜姝不答话，只将另一颗珠子悄悄移到指尖。她没发动攻击，也没有后退，而是盯着对方脚下。
那里没有影子。
“你不是本体。”她说，“你只是投影。”
封无涯笑了下，“你能看出这点，说明确实有点本事。可惜……”他抬起骨杖，指向她眉心，“你不该亲自来。”
地面开始震动。石塔四周浮现出七道裂缝，黑气从中喷涌而出，迅速凝成人形。
姜姝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低笑：“跑吧。让更多人看到你在逃，才能彻底吓退那些想帮你的人。”
她冲进荒草丛，左手按住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信号灯是绿的。
她按下按钮，只说了一句：“假信号启动，执行B预案。”
话音未落，一枚电磁弹从天而降，砸在石塔正前方，炸开一片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