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略实施，突破防线
爆炸的白光还在空气中残留，姜姝已经冲出二十米远。她贴着荒草伏低身体，左手迅速从耳中取出微型通讯器，指尖在表面快速敲击三下。信号灯闪了两下绿光，随即熄灭。
她没停下，继续向前跑。风刮过脸颊，带着焦糊味。身后石塔方向没有追击声，但地面偶尔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某种东西在地下移动。
她在一处塌陷的沟渠边停下，靠在土坡后喘了口气。腕带里的聚灵珠还在震，比刚才更急。她低头看，其中一颗泛着微弱红光，像是被什么牵引着。
远处传来引擎声。
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工业区边缘驶出，速度不快，路线歪斜。这是厉云泽安排的干扰车，里面没人，全靠远程操控。车顶天线不断发射模拟信号，频率接近聚灵珠激活时的能量波峰。
姜姝盯着车子行进方向。七具黑气凝成的守卫果然动了，分成三组追了上去。有两具直接跃入空中，落在变电站围墙上，朝着电磁余波最强的方向移动。
她抓住机会，从袖口抽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在纸上画了一个反向回旋纹。符纸燃起，灰烬飘向那两具守卫的背影。下一秒，它们突然转身，朝废弃厂区深处走去。
空中无人机传回画面。厉云泽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响起：“你那边清空了？”
“暂时。”她说，“最多五分钟。”
“排水隧道入口坐标发你了。监控显示封无涯把主力调去了教堂正面，但地下魔网扩张了三倍。常规路径都有陷阱。”
姜姝打开终端，地图上标出一条红线，从老工业区贯穿城市地底，终点就在教堂下方三百米处。“这条冷战时期的转运道，没接入现代系统？”
“对。管道狭窄，只能单人通行，但能绕开主感应区。”
“我去。”
“我带科技队走地面佯攻。你带修真小队走隧道。时间差控制在八分钟内。”
“可以。”
“记住，第三层屏障是活体魔核驱动，破坏窗口只有十二秒。我会用无人机定位咒文锁链中枢，你负责切断供能血管。”
“我知道。”
通讯断开。姜姝站起身，从背包里取出一支信号枪，对着天空扣下扳机。红色光点升空炸开，像一道血痕划过夜空。
这是行动开始的标志。
五分钟后，三架无人飞行器在城市上空分散飞行，投下大量干扰烟雾。地面几处预设电磁雷同时引爆，火光接连亮起。封无涯布置在外围的守卫全部被吸引过去。
姜姝带着四名修真者进入排水隧道入口。铁门锈死，她用冰刃撬开一条缝，众人鱼贯而入。
隧道内部潮湿阴暗，墙壁布满青苔。空气中有股腥味，像是腐烂的植物混合金属锈蚀。他们打开头灯，缓慢前进。
走了约十分钟，前方出现第一道能量屏障。淡蓝色光幕横贯通道，表面流动着细密符文。
姜姝抬手示意停步。她闭眼，体内签到获得的“危机预警”能力自动激活。视野中浮现出一条红色虚线，从屏障左侧边缘延伸进去，直通对面。
“走这边。”她说，“避开中心区域。”
四人贴着墙根穿过。刚落地，身后屏障猛地闪烁，发出低频嗡鸣。有人触发了警报。
“加快速度。”姜姝低声说。
第二道屏障出现在两百米后。这次是紫色电网，电流在空中跳跃。她再次启动危机预警，发现电网连接着三条隐藏线路，埋在墙体深处。
“切断左边那条。”她指向一处砖缝。
一名修真者甩出灵丝，精准割断线路。电网瞬间减弱，众人趁机冲过。
再往前，通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变得沉重，呼吸有些困难。墙壁上的纹路也变了，刻着扭曲的古老文字，像是某种禁制。
“最后一层。”姜姝说。
前方尽头，一道黑色光幕静静悬浮。它不像前两层那样规则，反而像一团缓慢搏动的心脏。光幕中央，一根粗壮的暗色血管贯穿而过，连接着顶部一块跳动的肉瘤状物体——那是活体魔核。
周围缠绕着七条咒文锁链，每一条都嵌入岩壁深处。
“厉云泽。”她按下通讯器，“准备。”
“收到。”声音很快传来，“无人机已就位，锁定三条主链。切割弹充能完毕，等你信号。”
姜姝抽出冰刃，深吸一口气。她将灵力注入刀身，冰刃颜色变深，几乎发黑。
“三秒后动手。”她说，“先刺血管，你切锁链。同步进行。”
“明白。”
她向前一步，冰刃高举。灵力在体内急速流转，手腕微微发麻。
倒数三秒。
二。
一。
她猛然跃起，冰刃直刺魔核下方的供能血管。刀尖刺入瞬间，整条血管剧烈抽搐，魔核跳动骤缓。
同一刻，三枚微型切割弹从无人机射出，分别命中三条主咒文锁链。锁链崩裂，火星四溅。
剩余四条锁链开始自动修复，符文重新亮起。
“还剩两条！”厉云泽喊。
“来不及了。”姜姝咬牙，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压进冰刃。冰刃炸裂，碎片扎进血管更深位置。魔核搏动几乎停滞。
最后两条锁链在第十秒时断裂。
第十一秒，黑色光幕开始龟裂。
“走！”她回头大喊。
四名修真者立刻冲向裂口。她最后一个跃出，刚落地，身后屏障轰然坍塌，一股冲击波推得她向前扑倒。
她撑地站起，抬头。
眼前是一片巨大地下空间。穹顶高耸，布满发光晶体。地面由黑色石板铺成，中央刻着倒五芒星阵，边缘插着十二根石柱。空气中有种低沉的吟诵声，像是从地底传来。
腕带上剩下的两颗聚灵珠同时震动，频率越来越快。
她拿出终端，输入一段代码。屏幕亮起，显示一行字：【信号已接入，外部掩护完成。】
厉云泽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进去了？”
“到了。”她说，“魔阵核心。”
“小心。刚才的数据波动显示，封无涯的意识连接出现了三秒延迟。他在反应上慢了。”
“我知道。”她盯着阵眼，“他不是本体。”
“那你现在做什么？”
她没回答，而是抬起手，掌心朝上。一枚聚灵珠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指向阵眼深处。
地面忽然轻微震动。
一道黑雾从阵眼边缘渗出，慢慢凝聚成人形轮廓。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以为……绕开了我的防线？”
姜姝看着那团雾，慢慢握紧另一颗珠子。
“你错了。”她说，“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
雾影抬起手，指向她眉心。
她的手腕突然一抖，聚灵珠偏移了半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