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周老伯的声音:“沈公子,云姑娘,在家吗?”

沈砚辞起身开门,只见周老伯和阿沅站在门口,身上都落了些雪花。

“周老伯,阿沅姑娘,快请进!”沈砚辞连忙说道。

两人走进屋中,阿沅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一些刚煮好的红薯,热气腾腾的。

“外面雪下得大,想着你们可能没吃东西,便煮了些红薯送来。”阿沅笑着说道。

“多谢阿沅姑娘。”沈砚辞接过红薯,分给众人,“刚烤好的红薯,香甜软糯,正好暖身。”

周老伯坐在炭火旁,烤着双手,说道:“这鬼天气,冷得厉害。还是沈公子屋里暖和,有茶有字,日子过得赛神仙呐。”

阿沅坐在一旁,剥开一个红薯,热气腾腾的香甜气息散开,她咬了一口,软糯甘甜,眉眼弯了弯:“确实暖和,比渡口的茶寮热闹多了。”

沈砚辞给周老伯和阿沅各倒了一杯热茶:“老伯,阿沅姑娘,尝尝云姑娘带来的秋茶,滋味醇厚。”

周老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连连点头:“好茶!入口甘醇,余味悠长,云姑娘的手艺越发好了。”

云舒浅笑道:“老伯过奖了,不过是依着祖辈传下来的法子炒制罢了。”

屋外雪落无声,屋内炭火噼啪作响,四人围炉而坐,一边吃着红薯、喝着热茶,一边聊着天。周老伯说起了他年轻时在北方过冬的经历,说北方的雪下得极大,能没过膝盖,河面结的冰厚得能行车,说着还比划着,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阿沅说起汀兰渡的冬日景象,说大雪过后,渡口银装素裹,溪水结冰,她便暂停摆渡,在家中整理茶叶,或是给兰花修剪枝叶。

沈砚辞听着,心中生出几分感慨。阿沅的日子,如汀兰渡的溪水一般,看似平淡,却有着自己的坚守与温度。

“沈公子,你在京城过冬,想必比这里热闹吧?”阿沅好奇地问道。

沈砚辞点点头,又摇摇头:“京城的冬日,确实热闹,有庙会、有冰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只是那般热闹,却总觉得少了些滋味,不如溪山镇这般,围炉煮茶,邻里相伴,来得踏实。”

“可不是嘛!”周老伯接口道,“热闹是别人的,安稳才是自己的。你看咱们现在,有茶喝,有红薯吃,有朋友聊,这日子,比啥都强。”

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写字上。周老伯看着案上的书法,说道:“沈公子的字写得好,不如给我写一幅‘平安’二字,我挂在屋里,图个吉利。”

“好啊。”沈砚辞欣然应允,“老伯想要什么字体?”

“就你刚才写的那种,清隽的,看着舒心。”周老伯说道。

沈砚辞取出一张宣纸,铺在案上,凝神静气,提笔蘸墨,挥毫写下“平安”二字。字体清隽挺拔,笔画流畅,带着一种平和淡泊之气。

“好字!好字!”周老伯赞不绝口,小心翼翼地拿起宣纸,对着炭火烘干,“等晾干了,我就找人装裱起来,挂在正屋墙上。”

阿沅看着案上的字,也轻声说道:“沈公子,我也想要一幅字,就写‘汀兰’二字,挂在茶寮里,想必很合适。”

“当然可以。”沈砚辞笑着说道,又取了一张宣纸,写下“汀兰”二字。这两个字,他写得格外用心,笔画间带着兰花的清雅与溪水的灵动,与汀兰渡的意境完美契合。

阿沅接过字,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多谢沈公子,这字我很喜欢。”

云舒看着沈砚辞写字的身影,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她轻声说道:“公子,我也想求一幅字,就写‘岁月静好’四字,不知公子可否应允?”

沈砚辞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当然可以,云姑娘喜欢便好。”

他再次提笔,写下“岁月静好”四字。这一次,他的笔锋格外柔和,墨色浓淡相宜,字里行间满是温柔与安宁。写完后,他将字递给云舒,说道:“希望云姑娘往后的日子,都能这般静好。”

云舒接过字,指尖轻轻抚摸着宣纸上的墨迹,心中暖意融融。她抬头看向沈砚辞,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情意无需言说,却已了然于心。

雪越下越大,夜色越来越深。周老伯和阿沅起身告辞,沈砚辞与云舒送至门口。门外,雪花漫天飞舞,整个溪山镇都被白雪覆盖,静谧而美好。

“路上小心,雪滑。”沈砚辞叮嘱道。

“你们也早些歇息。”周老伯和阿沅挥挥手,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沈砚辞与云舒回到屋中,屋内依旧暖融融的。云舒收拾着案上的笔墨纸砚,沈砚辞则添了些炭火。

“今日多谢云姑娘的汤圆,很是美味。”沈砚辞说道。

“公子不必客气。”云舒轻声说道,“能与公子一同围炉论字,喝茶聊天,我也很开心。”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与温馨。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的炭火还在燃,墨香与茶香交织,岁月静好,大抵便是这般模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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