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日,沈砚辞正在书铺里整理书籍,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几个村民挑着刚收割的稻谷,喜气洋洋地从门口走过。

为首的是村里的李大叔,他看到沈砚辞,笑着喊道:“沈公子,今日我家新米下来了,晚上煮新米饭,你可一定要来尝尝鲜!”

“多谢李大叔,晚辈一定登门。”沈砚辞笑着应道。

江南人对新米格外看重,认为新米带着田野的清香,口感软糯,是秋日里最难得的美味。每年新米收获后,村民们都会邀请邻里好友一同品尝,分享丰收的喜悦。

傍晚时分,沈砚辞换了一身干净的青布长衫,提着一瓶从京城带来的好酒,往李大叔家走去。路过云舒家时,看到她正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些腌制的咸菜和一罐茶叶,显然也是受邀前往。

“云姑娘,一同前往?”沈砚辞笑着问道。

“正是。”云舒浅浅一笑,“李大叔家的新米,每年都是镇上最好的。”

两人并肩走着,路上遇到了不少前往李大叔家的村民,大家热情地打着招呼,气氛热闹而融洽。

“阿沅姑娘。”沈砚辞和云舒齐声喊道。

“沈公子,云姑娘。”阿沅笑着点头,“李大叔的新米饭,我可不能错过。”

三人一同来到李大叔家,院子里已经摆好了几张大桌,桌上摆满了菜肴:金黄的炒鸡蛋、鲜嫩的炒青菜、喷香的腊肉,还有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新米饭。米饭的香气混合着菜肴的香味,弥漫了整个院子,让人垂涎欲滴。

周老伯也来了,他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个酒碗,正和村里的老人们聊着天。看到沈砚辞三人,他笑着招手:“沈公子,云姑娘,阿沅姑娘,快过来坐!”

三人走过去,在周老伯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李大叔端着一壶新酿的米酒,走了过来,给众人倒上酒:“来来来,尝尝我家的新米酒,配新米饭,绝了!”

沈砚辞端起酒碗,抿了一口。米酒清甜爽口,带着米香,果然是难得的佳酿。他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新米饭。米饭颗粒饱满,软糯香甜,带着浓郁的田野气息,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

“好吃!”沈砚辞忍不住赞叹道。

“那是自然!”李大叔得意地说道,“我家的稻田,用的是溪山的泉水灌溉,施的是农家肥,长出的稻子自然好。”

众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村民们谈论着今年的收成,计划着冬天的生计;周老伯则说起了秋日江上的风光,说这个时节,江面上时常有大雁南飞,排成一字或人字,甚是壮观。

阿沅说起汀兰渡的秋日景象,说渡口旁的兰花在秋日里开得格外雅致,南来北往的客商,看到兰花,都会驻足欣赏,不少人还会买上几株带走。

“阿沅姑娘的兰花养得好,气质也如兰花一般清雅。”一位村民笑着说道。

阿沅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声道了谢。沈砚辞看向她,确实,阿沅的性子沉静温婉,如空谷幽兰,不争不抢,却自有芬芳。

云舒给沈砚辞夹了一块腊肉,说道:“公子尝尝这个,李大叔家的腊肉,腌制得十分入味。”

“多谢云姑娘。”沈砚辞接过,放入口中,腊肉咸香可口,肥而不腻,果然美味。

月光渐渐升高,清辉洒在院子里,桌上的菜肴冒着热气,众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中。沈砚辞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温暖。他想起在京城时,每逢佳节,虽有亲友相聚,却总带着几分应酬的意味,远没有这般纯粹的欢喜。

“沈公子,你在京城,秋日里都做些什么?”李大叔好奇地问道。

“往日里,这个时节都在埋头苦读,为科考做准备。”沈砚辞笑着说道,“如今想来,倒是错过了不少好风光。”

“科考虽重要,但身子更重要。”周老伯说道,“你看这溪山镇的日子,春有新茶,夏有凉风,秋有新米,冬有暖炉,不比京城的功名利禄舒心?”

“老伯说得是。”沈砚辞点点头,“如今晚辈只求日子安稳,笔墨相伴,便已足矣。”

众人纷纷点头,称赞他心态平和。

宴席散时,已是深夜。沈砚辞与云舒、阿沅一同往回走。月光下,三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溪水流淌的声音,像是温柔的催眠曲。

“今日的新米饭,当真美味。”阿沅轻声说道。

“是啊,还有李大叔家的腊肉,让人回味无穷。”云舒附和道。

“寻常人家的饭菜,虽无山珍海味,却带着烟火气,最是暖心。”沈砚辞说道。

走到分岔路口,阿沅往汀兰渡的方向走去,沈砚辞与云舒则继续往前走。两人一路无言,却并不觉得尴尬,仿佛沉默也是一种默契。

到了云舒家的院门口,她停下脚步,说道:“公子早些歇息,明日若有空,可来茶园坐坐,我新炒了一批秋茶,想请公子尝尝。”

“好,明日一定登门。”沈砚辞笑着应道。

看着云舒走进院子,沈砚辞才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小院,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月光皎洁,繁星点点。空气中还残留着新米的清香和米酒的甜醇,心中满是惬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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