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宴惊鸿

晨光如熔金,泼洒进运输舰餐厅。星辉木长桌旁,六股磅礴气场无声碰撞,空气粘稠得几乎凝成实质的墙。

六个男人各据一方,如同六尊镇守不同神域的战神雕像。

锁丞鹈端坐主位左侧,纯白帝国参谋长制服纤尘不染,黑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墨色眼眸平静地扫视桌面银质餐具,修长手指在桌下无声摩挲一枚刻有锁家徽记的怀表——那是妹妹十岁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锁藜晏紧挨兄长,深蓝色近卫军上将制服上还带着昨夜巡逻后未散的硝烟与金属气息。他如一头被强行禁锢的暴烈星兽,古铜色手背青筋虬结,赤红眼眸死死钉在对面红发男人身上,目光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君胤占据了锁藜晏正对面的位置。黑色丝质衬衫随意敞开,露出绷带缠绕的古铜色胸膛,新鲜血迹在白色绷带上洇开暗红。琥珀色眼眸半阖,看似慵懒,但紧绷的下颌线与手臂贲张的肌肉线条,却昭示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原始暴力。他单手把玩一柄刻有火焰纹的匕首,刀锋在晨光下流转危险光泽。

锁抚荥坐在锁丞鹈对面,深蓝色研究院制服严谨到每一颗纽扣都精准对齐。单片眼镜后深灰色眼眸如同最高精度的扫描仪,以非人冷静记录在场每个人的微表情、生理数据与能量波动。数据板上已积累数十页“晨宴观察日志”,字里行间透出令人不安的科学偏执。

亚伯坐在锁抚荥右侧,纯白执政官礼服完美得如同刚从无菌舱取出。鎏金眼眸如同封冻万载的极地冰原,平静倒映银质餐具的冷光,仿佛周遭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杂音。但他的坐姿——脊背挺直如标枪,双肩舒展却不松懈——是顶级掠食者处于绝对掌控区的姿态。

该隐则慵懒占据亚伯对面的位置。同样是白色,他的便服却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意味——领口敞开至胸骨,露出颈侧蜿蜒如活物的荆棘纹身与线条分明的锁骨。铂金色发丝凌乱抓出颓靡美感,融金眼眸漫不经心扫视全场,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桌面,仿佛在欣赏自己导演的戏剧。

谢玄烬独坐长桌末端,深灰色将官常服依旧挺括。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臂——原本空荡的袖管处,此刻凝聚着一条半透明、泛着淡淡银白色光泽的能量拟态手臂,轮廓已清晰至肘部。他安静得像一尊沉入深海的山岳,深褐眼眸平静无波,却仿佛能吸纳所有投注而来的目光与压力。

绝对的死寂。

连呼吸都压抑到极致。

“咔哒。”

门滑开轻响,在死寂中清晰如同惊雷。

所有目光如同被无形磁石牵引,齐刷刷射向门口。

然后,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锁清秋站在那里。

晨光从她身后巨大的观景窗倾泻而入,为她纤细的身形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她今日穿了一身绛红色旗袍——不是普通的红,而是如同最上等的鸽血宝石在暗处流转的那种深沉、浓郁、却又透着晶莹光泽的绛红。

高立领严谨地包裹着修长的天鹅颈,领口处用暗金丝线绣着一枝极小的、含苞待放的玉兰。肩线平直流畅,袖长只到肘部,露出两截莹白如藕的小臂。

最致命的是腰臀处的剪裁——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被面料紧紧包裹,向下却在臀部骤然绽放出饱满圆润的弧度,侧面的开衩从大腿中部开始,行走时隐约露出笔直修长的腿线与莹白肌肤。

墨黑的长发没有披散,而是在脑后绾成一个精致繁复的低髻,用一根羊脂白玉簪斜斜固定。她没有施任何脂粉,瓷白的小脸在绛红色旗袍的映衬下,白得几乎透明,唇色却是自然的、饱满的嫣红,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而她赤着足。

莹白的双足赤裸地踩在冰凉合金地板上,足踝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脚背肌肤白皙细腻得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脚趾圆润如精心打磨的珍珠,指甲是自然的淡粉色。

她像是从民国旧画中走出的绝色名伶,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古典与致命交织的矛盾魔力。

六个男人的呼吸,在同一瞬间停滞了。

锁清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长桌旁如同六尊战神雕像的男人们。墨色的杏眸深处,一丝极淡的、与往日不同的微光一闪而逝。然后,她迈开了脚步——

赤足踩在冰冷地板上,发出极轻的窸窣声。绛红色旗袍随着她的步伐紧紧贴合身体,勾勒出每一寸惊心动魄的曲线。她朝着主位旁——那个临时增添的第七个座位走去。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是君胤。

星盗首领几乎在锁清秋迈出第二步的同时,便从座位上暴起。高大的身躯带起一阵风,黑色衬衫的衣摆猎猎作响。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征兆,就那么径直冲到锁清秋面前,在她微怔的目光中,弯腰,伸手——

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与后背,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锁清秋短促地惊呼一声,小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指尖触到他绷带下温热的皮肤和坚实的肌肉。

君胤低头看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暴戾与某种近乎蛮横的温柔交织。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长桌旁。

绛红色旗袍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紧贴身体的剪裁因被他抱起而绷出更加惊心动魄的曲线。

锁清秋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娇小的身子几乎完全陷进他宽阔的胸膛。她仰着小脸,能清晰看到他坚毅的下颌线、深刻的疤痕,以及那双燃烧着不容置疑占有欲的眼眸。

另外五个男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冰冷刺骨。

锁藜晏几乎要掀桌而起,赤红的眼眸中杀意暴涨。

锁丞鹈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墨黑的眼眸深处寒意凝聚。

锁抚荥的数据板发出轻微的过载嗡鸣。

亚伯的坐姿依旧完美,但眼眸中的冰层下暗流汹涌。

该隐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融金眼眸微微眯起,危险的光芒流转。

谢玄烬只是静静看着,深褐眼眸仿佛无波无澜。

君胤无视所有目光。他走到主位旁,没有将锁清秋放在那个空着的第七个座位上,而是抱着她,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

绛红色旗袍的丝滑面料与他黑色长裤的粗糙布料形成鲜明对比。锁清秋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整个人几乎被他圈在怀中,背部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地板凉。”君胤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以后记得穿鞋。”

他说话时,手臂环过她纤细的腰肢——那腰肢在旗袍的包裹下细得不盈一握,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自然而然地从桌上拿起一块做成玉兰形状的点心,递到她唇边。

“吃。”

一个字,霸道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锁清秋眨了眨眼,长睫轻颤。她看了看唇边的点心,又微微侧头,余光扫过桌上另外五个脸色各异的男人。

然后,她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没有吃君胤递来的点心,也没有挣扎着从他怀里离开。

而是伸出纤细莹白的手,轻轻覆在君胤环着她腰的手臂上。指尖温柔地抚过他手臂上那些狰狞的陈年疤痕,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阿胤,”她的声音很轻,软糯糯的,带着晨起的微沙,“你的伤……还疼吗?”

君胤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深深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某种被触动的柔软,但更多的是一种更加炽热的、蛮横的占有欲。

“不疼。”他哑声说,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你在我怀里,什么都不疼。”

锁清秋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然后,她终于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小口咬下了那块玉兰点心。

细密的糖霜沾了一点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

那动作纯真又诱人,与她此刻坐在男人怀中的亲密姿态形成一种致命的矛盾感。

君胤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他盯着她沾着糖霜的唇瓣,琥珀色的眼眸深处火焰燃烧。

而桌上其他五个男人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锁藜晏猛地拍桌而起!

“放开我妹妹!”他的声音嘶哑如受伤野兽的咆哮,深蓝色的能量在周身疯狂涌动,餐厅的灯光都因能量波动而明灭不定,“你这肮脏的星盗杂种!也配碰她?!”

君胤抬头,琥珀色的眼眸冰冷地迎上锁藜晏暴怒的目光。他非但没有松开锁清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让她整个人都陷进自己怀里。

“她是我的妻子。”君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意味,“我碰我自己的妻子,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妻子?!”锁藜晏怒极反笑,能量在他拳锋凝聚成狰狞的狼首虚影,“一个在垃圾星捡破烂的星盗,也敢说这两个字?!乖乖是我锁家的继承人,是帝国最高贵的贵族小姐!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二哥。”

锁清秋的声音轻轻响起。

很轻,很软,却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上。

她从君胤怀中微微侧身,绛红色旗袍随着动作绷出更加惊心动魄的曲线。她看向暴怒的锁藜晏,眼眸清澈如水,里面盛满了令人心碎的担忧:

“二哥,别生气好不好?阿胤他……救过我,对我很好。你这样凶,我会害怕的。”

她说着,伸出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朝着锁藜晏的方向,做了一个小小的、招手的动作:

“二哥,你过来坐近一点,好不好?我想看看你……你都瘦了。”

那声音软糯得能滴出蜜糖,眼神纯粹得如同初生的小鹿,带着全然的依赖和心疼。

锁藜晏浑身剧震。

他看着妹妹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她眼中真实的担忧,看着她伸向自己的、纤细莹白的小手……胸中翻腾的暴怒如同被无形的手轻轻抚平,化作一片酸涩的柔软。

“乖乖……”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周身的能量波动也渐渐平息,“二哥没瘦,二哥好得很。你……你别怕,二哥不凶了。”

他说着,竟然真的听话地坐了下来,虽然脸色依旧阴沉,但眼中的杀意已经消退大半。

锁清秋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安抚的笑容。然后,她转过头,看向另一侧的锁丞鹈。

“大哥。”她的声音更软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跟我说话……是不是生我气了?”

锁丞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看着坐在君胤腿上、却用这种无辜又依赖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妹妹,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痛,有无奈,有深沉的占有欲,但最终,都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没有生气。”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大哥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那大哥也要坐近一点。”锁清秋轻轻歪头,脑后玉簪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温润的光泽,“我想听大哥说话。大哥说话最好听了。”

这赤裸裸的偏爱和撒娇,让锁丞鹈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他微微颔首,没有动,但周身冰冷的气场却明显缓和了许多。

锁清秋的目光又转向锁抚荥。

“三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你还生我的气吗?昨天我没有听你的话……”

锁抚荥推了推单片眼镜,深灰色的眼眸如同精密仪器般锁定她。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少了几分之前的严厉:

“我没有生气,囡囡。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过度使用能力对你基因稳定性有不可预测的影响。”

“我知道错了。”锁清秋低下头,绛红色旗袍的立领严谨地包裹着修长的脖颈,那姿态脆弱又顺从,“以后我都听三哥的,好不好?三哥让我做什么检查,我就做什么检查。三哥让我喝什么药,我就喝什么药。”

她抬起眼,杏眸水汪汪地看着他:

“只要三哥别再用那种冷冷的眼神看我……我会难过的。”

锁抚荥握着数据板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镜片后的眼眸深处,某种偏执的温柔与冰冷的占有欲交织。最终,他缓缓点头:

“好。三哥不凶你。”

一连安抚三位兄长,锁清秋似乎有些累了。她轻轻靠在君胤胸前,闭眼缓了两秒,长睫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然后,她重新睁开眼。

墨黑的眼眸清澈透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初初苏醒的媚意。她轻轻拍了拍君胤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撒娇的鼻音:

“阿胤,放我下去一下,好不好?我想吃点东西。”

君胤低头看她,眼眸深处翻涌着不情愿。但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看着她嫣红的唇瓣,看着她瓷白小脸上那抹娇憨的恳求……

最终,他缓缓松开手臂。

锁清秋从他腿上滑下来,赤足落地。绛红色旗袍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贴合身体,侧面的开衩因站立而微微敞开,隐约露出笔直修长的腿线与莹白肌肤。

她没有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是径直走向长桌,在空着的第七个座位旁站定。

侍从立刻为她拉开椅子。

锁清秋优雅落座,绛红色旗袍在她坐下时绷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拿起银质勺子,舀了一小勺面前白玉碗中的星斑鱼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动作优雅如古地球贵族小姐,旗袍的袖子因抬手而微微上滑,露出纤细的手腕与一小截莹白的小臂。她小口吃着,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进食的小仓鼠,纯真得令人心颤。

但她的目光,却若有若无地飘向长桌对面。

飘向那对容貌绝世的双生子。

该隐单手支着下颌,融金眼眸饶有兴致地看她进食,嘴角弧度危险而玩味。亚伯依旧坐得笔直,眼眸平静无波,但握着餐叉的手指,指节已微微泛白。

锁清秋吃完一小碗粥,放下勺子。然后用纤细的指尖捏起一块做成玉兰形状、撒白色糖霜的点心。

她没有吃。

而是抬起眼,眼眸清澈地看向亚伯,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怯:

“亚伯哥哥……这个玉兰点心,看起来很甜。你要尝尝吗?”

亚伯微微一动,他看着锁清秋,看着她指尖捏着的白色玉兰,看着她瓷白小脸上泛着的淡淡红晕,看着她绛红色旗袍在晨光下流转的、如同活物般的光泽……

“谢谢,不必。”他的声音平稳如常,但语速比平时慢了半拍。

锁清秋的小脸垮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那失望很快被一种狡黠的光芒取代。她没有收回手,反而将捏着点心的手向前伸了伸,身子也微微前倾——

绛红色旗袍紧贴身体的剪裁因这个前倾动作而绷出更加惊心动魄的曲线,胸前的饱满弧度几乎要破衣而出。旗袍侧面的开衩因她前倾而敞开更多,莹白修长的腿线若隐若现。她赤足在桌下轻轻晃动,足踝纤细如易碎艺术品。

“就尝一口嘛,”她的声音更软了,带着撒娇的鼻音,“真的很好吃。亚伯哥哥在‘镜海——

就着她含在齿间的点心,咬了下去。

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唇。

呼吸交缠。

粉色糖霜在他们之间化开,甜腻的气息弥漫。

该隐咬下大半块点心,缓缓直起身,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自己的唇,金眸紧紧锁定锁清秋,里面翻涌着近乎实质的危险欲望:

“很甜。”

锁清秋的脸颊瞬间爆红。她松开齿间剩下的小半块点心,那块点心掉在桌面上,滚了几圈。她低下头,小手无措地绞着旗袍的下摆,绛红色的丝绸在她指间皱起。

“该、该隐哥哥……”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圈也微微泛红,那副模样脆弱得让人想要狠狠欺负,又想要紧紧拥入怀中保护。

该隐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缓缓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重新坐回座位。但他融金的眼眸,却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那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牢牢锁住她。

餐厅里一片死寂。

另外四个男人的目光,已经冰冷得能冻结空气。

锁藜晏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深蓝色的能量在他周身疯狂涌动。

锁丞鹈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眼眸深处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锁抚荥的数据板发出刺耳的过载警报。

君胤猛地站起身,琥珀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暴戾。

只有谢玄烬,依旧平静地坐在长桌末端,深褐的眼眸无波无澜,仿佛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互动,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锁清秋似乎被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吓到了。她站起身,赤足后退两步,绛红色旗袍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荡漾。她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旗袍的前襟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我……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开心……对不起……我好像又做错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餐厅。

“清秋。”

谢玄烬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锁清秋的脚步顿住。她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向长桌末端的皇叔。

谢玄烬缓缓站起身,深褐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她:

“今天的课程,该开始了。”

锁清秋用力点头,用小手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

“好……我这就去准备。”

她说完,赤足快步离开了餐厅。绛红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远去,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甜腻气息,以及桌面上那半块掉落的粉色玫瑰点心。

六个男人坐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许久。

锁丞鹈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锁藜晏握紧拳头,没有说话。

锁抚荥推了推眼镜,深灰色的眼眸中数据流疯狂闪烁。

亚伯依旧坐得笔直。

该隐轻笑一声,指尖重新开始敲击桌面。

君胤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某种更加深沉、更加危险的情绪,正在悄然滋生。

谢玄烬缓缓离开座位,走向门口,深褐的眼眸平静无波:

“我去训练室。”

他离开后,餐厅里剩下的五个男人,彼此对视。

空气中,无形的硝烟再次弥漫。

绛纱裹玉,晨宴惊鸿。

而这场围绕锁清秋的星海修罗场,因她今日这番惊心动魄的表演,正悄然滑向更加危险、更加不可预测的深渊。

至于最终会坠入这深渊的,究竟是谁……

或许,连命运本身,都已无法掌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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