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重逢
锁清秋在哭泣中失去了意识。
过度使用能力的虚弱、连日的恐惧与压力、以及五个男人带给她的巨大情感冲击,如同汹涌的浪潮,终于击垮了她脆弱的精神堤坝。
她纤细的身子软软地向后倒去,裙摆在空中绽开最后的弧度,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就在她即将倒地的瞬间——
五只手同时伸向她。
锁藜晏的手最快,带着深蓝色的能量残影,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肩膀。
该隐的指尖凝聚着暗金色的能量丝线,如同蛛网般缠向她的腰肢。
亚伯的无形力场已经展开,要托住她倒下的身体。
君胤的手臂更是直接箍向她的腰,要将她重新拉回怀中。
而谢玄烬——他没有伸手。
他只是向前迈了一步,褐近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银白的微光。随后,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如薄纱轻轻托住了锁清秋倒下的身子,让她缓缓落在地面上,没有受到一丝撞击。
珍珠白的裙摆在她身下铺开,墨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她闭着眼睛,长睫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唇色有些苍白,但呼吸还算平稳,像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五只手停在半空。
五个男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谢玄烬身上。
“你做了什么?”该隐的金眸眯起,暗金色的能量在指尖危险地跳动。
“一种精神安抚的小技巧。”谢玄烬平静地回答,深褐的眼眸扫过另外四人,“她过度使用能力,精神透支。强行唤醒只会造成更大损伤。”
锁藜晏看着妹妹沉睡的容颜,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但终究没有发作。他单膝跪在锁清秋身边,粗糙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声音压抑着心疼:
“乖乖……是二哥不好……二哥不该逼你……”
君胤也跪了下来。他无视另外三人警告的目光,伸手想要将锁清秋抱起来,却被锁藜晏一把按住手腕。
“别碰她。”锁藜晏的声音冰冷,“我妹妹需要休息。”
“她是我妻子。”君胤的琥珀色眼眸中燃起火焰。
“妻子?”锁藜晏怒极反笑,“一个连婚礼都没有的星盗,也敢说这两个字?”
“够了。”
亚伯的声音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走到锁清秋身边,鎏金的眼眸扫过她沉睡的容颜,然后抬头看向另外四人:
“继续争吵没有任何意义。锁小姐现在需要的是医疗和静养,而不是听你们争论所有权。”
该隐冷笑一声,但也收起了手中的能量。他走到锁清秋另一侧,金眸落在她沉睡的小脸上,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轻柔:
“小鸟儿睡着了也这么好看……只是不该睡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谢玄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深褐的眼眸扫过燃烧倾斜的走廊,扫过远处越来越近的爆炸火光,声音平稳:
“‘怒焰号’即将彻底解体。如果你们不想和她一起死在这里,最好立刻达成临时协议,撤离到安全区域。”
---
三十分钟后。
碎星带S-77区边缘,一艘临时拼凑的、由帝国与联邦战舰部件组合而成的中型运输舰内。
这艘舰船被五个男人默契地称为“临时中立区”——帝国提供了船体框架,联邦提供了生命维持系统,君胤的星盗团贡献了部分能源和防御模块,而谢玄烬……他提供了一种古老的空间稳定技术,让这艘拼凑的舰船勉强能在碎星带的混乱引力场中航行。
舰船中央的医疗舱,被改造成了临时的休息室。
锁清秋躺在一张铺着柔软白色丝绒的医疗床上,身上盖着轻薄保暖的云丝被。她依旧穿着那身珍珠白的长裙,只是裙摆上的血迹已经被小心清理过,只留下淡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水痕。
墨黑的长发被仔细梳理过,柔顺地铺在枕边。瓷白的小脸在医疗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透明脆弱,长睫在眼睑下投出安静的扇形阴影,唇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绵长。
五个男人围在床边。
锁藜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深蓝色的将官制服上还沾着硝烟和血迹,但他毫不在意,只是紧紧握着妹妹的一只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沉睡的容颜。
君胤站在床的另一侧,高大的身躯靠在墙上,琥珀色的眼眸同样锁定在锁清秋脸上。他的伤口已经经过了简单处理,缠着白色的绷带,但脸色依旧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
该隐和亚伯站在床尾。该隐双手环胸,铂金色的发丝在医疗舱的冷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金眸漫不经心地扫过锁清秋,却又总在不经意间停留。亚伯则站得笔直,纯白的执政官礼服纤尘不染,眼眸平静无波,但指尖偶尔的轻颤暴露了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谢玄烬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床上的少女,又扫过围在床边的四个男人。他的左袖依旧空空荡荡,但站姿挺拔如松,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沉稳。
医疗舱里很安静,只有生命监测仪规律的嘀嗒声。
这种诡异的平静持续了大约十分钟。
然后,锁清秋的睫毛颤了颤。
五个男人的呼吸同时一滞。
锁清秋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墨色的眼眸还带着初醒的迷蒙,水汽氤氲,像是晨雾笼罩的湖泊。她眨了眨眼,长睫如同蝶翼轻扇,视线缓缓聚焦。
首先看到的是锁藜晏焦急的脸。
“二哥……”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柔软。
“乖乖!你醒了!”锁藜晏几乎要跳起来,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耳朵呢?”
锁清秋轻轻摇头,小脸在白色枕头上蹭了蹭,像只刚睡醒的猫咪。然后她的视线转向另一侧,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君胤。
“阿胤……”她的声音更轻了,带着明显的担忧,“你的伤……”
“没事。”君胤立刻站直身体,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你感觉怎么样?”
锁清秋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又转向床尾,看到了该隐和亚伯,最后是门边的谢玄烬。
五个男人,五道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锁清秋眨了眨眼,长睫轻颤。她似乎终于完全清醒了,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躺在陌生的医疗舱里,被五个男人围着,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复杂得让她心跳加速。
她的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云丝被,裙摆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滑动。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小脸只有巴掌大。
“我……我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娇软和一丝不安,“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
锁藜晏立刻回答:“你晕倒了,乖乖。别怕,二哥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晕倒……”锁清秋喃喃重复,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小脸微微泛白,“对了……阿胤的伤……”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珍珠白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纤细莹白的小腿和赤足。锁藜晏连忙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别乱动,你还需要休息。”锁藜晏的声音不自觉放柔。
锁清秋靠在他怀里,却看向君胤,墨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担忧:“阿胤,你的伤真的没事吗?我……我记得我给你止血了……”
“没事。”君胤向前一步,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你救了我。”
这话让另外三个男人的目光同时锐利起来。
该隐的金眸微微眯起,声音带着某种危险的轻柔:“小鸟儿,你那种能力……是怎么来的?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锁清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看向该隐,小手下意识地揪紧了锁藜晏的衣襟,声音带着不安:
“我……我不知道……就是看到阿胤流血,很害怕……然后手就自己……”
“那是‘星语者’的治愈天赋。”谢玄烬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而沉稳。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
谢玄烬向前走了几步,深褐的眼眸落在锁清秋身上,声音醇厚:“你母亲生前就拥有这种能力。只是她的更偏向‘共鸣’与‘调和’,而你……似乎继承了偏向‘治愈’和‘守护’的一面。”
锁清秋怔怔地看着谢玄烬,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是某种深切的渴望:
“皇叔……你认识我妈妈?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谢玄烬正要回答——
医疗舱的门突然被暴力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看不清面容,但那股如同实质的、混合着暴怒、心痛、疯狂和深沉威压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医疗舱。
所有人都转过头。
锁清秋也从锁藜晏怀中抬起头,看向门口。
然后,她看到了那张脸。
那张与她记忆深处某个温柔身影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冷峻深刻、笼罩着常年郁结不散的风霜与痛楚的脸。
那张脸上此刻布满了血丝,眼中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暴怒和某种近乎崩溃的心疼。
锁擎宇。
锁氏家族的家主,星际商界与暗世界的无冕之王,锁清秋的——父亲。
他站在那里,一身简单的深灰色便服,指间那枚墨玉扳指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他的目光扫过医疗舱内的五个男人,最后死死锁定在锁清秋身上。
当他看到她完好无损地坐在床上,珍珠白的裙子依旧洁净,只是小脸有些苍白时,那双总是冷静算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随即被更深的痛楚取代。
“秋……秋儿……”
锁擎宇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砂纸摩擦,又像是泣血后的余音。他向前迈了一步,脚步有些踉跄,仿佛这短短几步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锁清秋呆呆地看着他。
一些更深层的记忆在这一刻汹涌而来——温暖的怀抱,笨拙的哄睡,深夜书房的灯光,还有那句总是带着愧疚的叹息:“秋儿,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保护好你妈妈……现在连你也……”
“爸……爸爸?”锁清秋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锁擎宇心中最深的闸门。
“秋儿!!!”
锁擎宇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这两个字,然后几步冲到床边,一把将锁清秋从锁藜晏怀中夺了过来,紧紧、紧紧地抱进怀里!
他的手臂箍得那么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他的身体在颤抖,滚烫的眼泪砸在锁清秋的发顶,声音破碎不堪:
“秋儿……我的秋儿……爸爸找到你了……爸爸终于找到你了……”
锁清秋被他抱在怀里,熟悉的、属于父亲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那是雪茄、墨水和某种冷冽的古龙水混合的味道,是她记忆深处最安心的味道。
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爸爸……”她伸出小手,环住锁擎宇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爸爸……你去哪里了……秋儿好想你……”
父女相拥而泣。
医疗舱里一片死寂。
五个男人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表情各异。
锁藜晏的眼眶也红了,他别过脸,用力擦了擦眼角。
君胤的琥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嫉妒、不甘,以及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理解。
该隐的金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怅然的情绪。
亚伯依旧站得笔直,鎏金的眼眸平静无波,但指尖的轻颤更加明显了。
谢玄烬静静地看着,深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预见到什么的凝重。
许久,锁擎宇才稍稍松开锁清秋。他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捧住女儿的小脸,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擦拭绝世珍宝上的尘埃。
“让爸爸看看……”锁擎宇的声音依旧嘶哑,但已经平稳了许多,“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医疗舱内的五个男人。
锁清秋摇摇头,小手抓住父亲的手腕,声音还带着哭腔:“没有……爸爸,大家都对我很好……阿胤救了我……二哥找到我……皇叔告诉我妈妈的事……还有……”
她看向该隐和亚伯,小脸微微泛红,声音轻了些:“他们……他们也对我好过……”
锁擎宇的眉头皱起。他再次扫过五个男人,目光尤其在君胤身上停留了一瞬——当他看到君胤身上缠着的绷带,以及锁清秋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担忧时。那双总是深沉算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但最终,他没有发作。
他只是将锁清秋重新搂进怀里,声音恢复了家主的威严与冷静,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秋儿,爸爸带你回家。回锁家,回我们自己的地方。以后,爸爸再也不会让你离开视线一步。”
锁清秋靠在他怀里,珍珠白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小声说:
“爸爸……阿胤受伤了……需要治疗……”
锁擎宇的身体一僵。
锁清秋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父亲,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恳求:
“还有二哥……二哥为了找我,肯定也受伤了……皇叔的胳膊……该隐哥哥和亚伯哥哥也……”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又把脸埋进锁擎宇怀里,声音闷闷的:
“爸爸……秋儿是不是太贪心了……都想要……想要大家都好好的……”
锁擎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紧,又酸又疼。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看着她瓷白的小脸,看着她氤氲着水汽的眼眸……
这是他和明镜唯一的女儿。
是他用尽一切想要保护的珍宝。
而现在,这个珍宝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竟然还在为伤害她、争夺她的人担心。
“秋儿……”锁擎宇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
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了女儿眼中的泪水,看到了那份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善良和担忧。
最终,锁擎宇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扫过医疗舱内的五个男人,声音恢复了家主的威严与冷静:
“既然我女儿为你们求情,那么暂时,我可以不追究。”
他的目光尤其在君胤身上停留:
“星盗,你救了我女儿,这份情锁家记下了。但如果你敢再碰她一根头发——”
“她是我妻子。”君胤打断他,琥珀色的眼眸毫不退缩地迎上锁擎宇的目光。
空气瞬间凝固。
锁擎宇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意。
但就在这时,锁清秋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
“爸爸……别生气……阿胤对我真的很好……”
锁擎宇低头看着女儿,看着她眼中真实的担忧和恳求,最终咬牙,一字一顿:
“这件事,等秋儿身体恢复了再说。”
他重新看向五个男人,声音冰冷:
“现在,所有人,离开医疗舱。我女儿需要休息。”
锁藜晏立刻反驳:“我要留下来陪妹妹!”
“我也要。”君胤的声音斩钉截铁。
该隐冷笑:“凭什么听你的?”
亚伯擎宇的目光。
空气瞬间凝固。
锁擎宇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意。
但就在这时,锁清秋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
“爸爸……别生气……阿胤对我真的很好……”
锁擎宇低头看着女儿,看着她眼中真实的担忧和恳求,最终咬牙,一字一顿:
“这件事,等秋儿身体恢复了再说。”
他重新看向五个男人,声音冰冷:
“现在,所有人,离开医疗舱。我女儿需要休息。”
锁藜晏立刻反驳:“我要留下来陪妹妹!”
“我也要。”君胤的声音斩钉截铁。
该隐冷笑:“凭什么听你的?”
亚伯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动。
谢玄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深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锁擎宇的额角青筋跳动。他正要发作——
锁清秋突然咳嗽起来。
她的小脸憋得通红,珍珠白的裙摆随着咳嗽而轻轻颤动,墨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整个人脆弱得像是一碰就碎的琉璃。
“秋儿!”锁擎宇立刻慌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锁清秋摇摇头,小手捂住胸口,声音带着咳嗽后的虚弱和哭腔:
“我……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喘不过气……”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看向五个男人,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恳求:
“你们……你们别吵架好不好……我……我真的好累……”
那副模样,脆弱得让人心疼,又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五个男人同时沉默了。
最终,锁藜晏咬牙,第一个转身离开。
君胤深深看了锁清秋一眼,也转身走了。
该隐冷哼一声,但终究还是跟着亚伯离开了医疗舱。
谢玄烬最后离开。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锁清秋,深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光芒,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医疗舱里只剩下锁擎宇和锁清秋父女二人。
锁擎宇将女儿轻轻放回床上,为她盖好云丝被,粗糙的大手抚过她汗湿的额发,声音放得异常柔和:
“秋儿,睡吧。爸爸在这里陪着你。”
锁清秋乖乖点头,闭上了眼睛。长睫在眼睑下投出安静的阴影,瓷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但她的手指,却轻轻抓住了父亲的衣袖。
“爸爸……”她的声音很轻,像梦呓,“别走……”
“不走。”锁擎宇握紧她的手,声音带着哽咽,“爸爸再也不走了。”
锁清秋终于沉沉睡去。
锁擎宇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沉睡的容颜,看着她珍珠白的裙摆和墨黑的长发,看着她纤细莹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紧闭的医疗舱门。
门外,是五个同样强大、同样危险、同样对他女儿有着不同心思的男人。
而他,作为父亲,作为锁氏家主,必须在这复杂的星海修罗场中,为女儿撑起一片天。
无论代价是什么。
贪羽承露,父女重逢。
但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