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围猎
“怒焰号”的早晨,在主卧室这片奢华的隔离区里,一切喧闹都被过滤成遥远的背景音。晨光透过模拟舷窗,洒在深红与鎏金交织的波斯地毯上。
锁清秋是在君胤怀中醒来的。
她穿着一身紫罗兰色的真丝睡裙,领口处缀着繁复而精巧的蕾丝,此刻因睡姿而微微歪斜,露出一侧莹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那肌肤白得近乎透明,与纯白的丝绸几乎融为一色。
墨黑的长发海藻般铺散在深色丝绒枕上,几缕碎发贴在她汗湿的额角,更衬得那张小脸只有巴掌大,精致得像是古地球传说中沉睡在玫瑰丛中的精灵。
她微微动了动,长睫轻颤,如同蝶翼初展,缓缓睁开眼。
琥珀色的眸子对上一双深邃的眼——君胤早已醒来,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红金色的短发在晨光中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那道深刻的疤痕从左额角斜劈至下颌,此刻却因他眼中罕见的温柔而少了几分狰狞。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刚醒的慵懒和毫不掩饰的宠溺。
锁清秋眨了眨眼,意识逐渐清明。她仰起小脸,鼻尖蹭了蹭他坚硬的下颌,声音软糯得能滴出蜜来:“老公今天要出去吗?”
君胤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大手抚过她柔顺的长发,“东边有点小事,傍晚前回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锁清秋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这些天,君胤外出的频率明显增加,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尽管他总会笑着带给她各种稀奇古怪的礼物——会发光的矿石、能唱出古老旋律的音乐盒、或是做成星云形状的糖果。
但深夜时分,她偶尔会听见他与副官在通讯频道里压低声音的交谈。那些词汇碎片般飘进她耳朵里——
“联邦侦察舰”、“帝国舰队动向”、“坐标暴露”、“准备转移”。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
“危险吗?”她问,小手轻轻揪住他胸前的衣料,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君胤沉默了几秒,然后翻身,将她整个人罩在身下。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琥珀色的眸子深深望进她眼底。
“不危险。”他说,语气笃定得像在宣读宇宙真理,“一群杂鱼而已。你在家乖乖等我,我回来给你带上次你说的那种‘夜芙蕖’——碎星带东边有个小行星上开满了,像把整个银河系揉碎了撒在地上。”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嘴唇。这个吻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却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锁清秋闭上眼,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这个吻。她的心跳得很快,一种莫名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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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标准时后。
锁清秋独自坐在观景台的软榻上。
她换了一身衣服——一条君胤不知从哪个古老贵族宝库“收集”来的珍珠白长裙。这裙子美得不似凡品,采用早已失传的“月光织法”,用亿万根细如蛛丝的月华丝与微量星尘粉末编织而成。
整条裙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剪裁却惊心动魄:高腰线设计将她纤细的腰肢束得不盈一握,胸前的弧线饱满柔软,裙摆自腰际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长及曳地。
墨黑的长发没有束起,如瀑般披散在肩后,发梢几乎触及腰际。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白色长毛地毯上,那双玉足精致得像是用羊脂玉雕琢而成,脚踝纤细,脚趾圆润如珍珠。
此刻她微微侧身坐在软榻边缘,怀里抱着那把线条优美的古琴。指尖无意识地在琴弦上拨动,却不成曲调,只是发出零散而破碎的音符。
观景窗外,碎星带的星辰无声流转。远处,几颗小型卫星缓缓划过,拖出银白色的尾迹。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但锁清秋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她放下琴,站起身,赤足走到观景窗边,将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珍珠白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迤逦在地,裙身上的“星河”仿佛真的在流动。
就在这时——
“轰————!!!”
剧烈的爆炸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舰船的寂静!
整个“怒焰号”猛地一震!锁清秋站立不稳,纤细的身子如同风中柳絮般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双手臂从旁伸来,将她稳稳接住。
是两个穿着“黑曜石”制服的星盗,他们脸色苍白,眼中满是血丝,但动作却极其轻柔,仿佛捧着的是易碎的琉璃。
“夫人!”其中一人急声道,“老大命令我们立刻带您去安全舱!”
锁清秋被他们扶稳,珍珠白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重新垂落。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奇迹般地,那条价值连城的裙子依旧纤尘不染,在警报闪烁的红光中泛着柔和的珠光。
“阿胤在哪里?”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大在主控室指挥!”另一个星盗吼道,“他让我们一定保护好您!”
又是一次剧烈的震动。这次近在咫尺——走廊一侧的舱壁被外部炮火撕裂,金属碎片四溅!两个星盗几乎同时转身,用身体护住锁清秋,碎片击打在他们背后的护甲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锁清秋被护在中间,珍珠白的裙子在混乱中依旧洁净如初,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周围的硝烟尘埃隔绝开来。
“夫人!这边!”星盗拉着她冲向一条相对完好的岔路。
他们穿过燃烧的走廊,浓烟弥漫的通道。锁清秋赤足踩过滚烫的地板,但每当有灰尘或污渍即将沾染裙摆时,总会有星盗及时用身体或随手抓起的布料为她遮挡。
终于,他们来到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星盗快速输入密码,门滑开,里面是一个相对狭小但设施完备的安全舱。
“夫人,进去!”星盗将她推进去,“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老大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道精准的高能光束从走廊尽头射来,洞穿了他的胸口。星盗瞪大眼睛,缓缓倒下,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但在溅到锁清秋裙摆的前一瞬,另一个星盗猛地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血污。
“走……”那个星盗最后吐出一个字,然后彻底不动了。
锁清秋僵在原地,赤足站在安全舱门口,珍珠白的裙摆在警报红光中流淌着星辉。她看着那两个为她而死的星盗,唇瓣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走廊尽头,烟雾中走出几个人影。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深蓝色帝国近卫军上将制服的男人。他脸上有着未及清理的油污和血渍,下颚冒出青黑的胡茬,但那双眼睛——
那双赤红如血、布满疯狂与焦灼的眼睛——
锁清秋的呼吸骤然停止。
一些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她空白的大脑:
——年幼的女孩骑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脖子上,咯咯笑着伸手去够树上的果子。男人一边护着她,一边故意颠她:“小矮子,够不着吧?”
——少女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深蓝色的军校外套。男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她的睡颜,无奈又宠溺地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床上。
——庆典的夜晚,她被无数目光追逐,紧张得手心出汗。一只大手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二哥在。”
二哥……
锁藜晏……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划出晶莹的痕迹。
没有血污,没有尘埃,只有纯粹的、剔透的泪水,顺着精致的下颌线滴落,在珍珠白的裙摆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乖……乖乖?”锁藜晏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他死死盯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珍珠白的裙子在硝烟中洁净得刺眼,看到她赤着的、纤尘不染的玉足,看到她眼中陌生的迷茫和逐渐清晰的痛苦……
“操……”锁藜晏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泣血般的低吼,他几步冲上前,一把将呆立的锁清秋狠狠搂进怀里!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但又在触及她纤细身子的瞬间,本能地放轻了力道。
“乖乖……我的乖乖……”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滚烫的眼泪砸在她发顶,“二哥找到你了……二哥终于找到你了……”
锁清秋被他搂在怀里,熟悉的、属于二哥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那些失落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疯狂拼凑,她想起他是谁,想起他是怎样纵容她、保护她、为她跟所有欺负她的人打架……
“二……哥……”她终于发出声音,破碎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
“是我!是我!”锁藜晏松开她一点,双手颤抖着捧住她满是泪水的小脸,粗糙的拇指轻轻擦去那些晶莹的泪珠,“别怕,二哥来了,二哥这就带你回家……”
他俯身,想要将她打横抱起。
但就在这时——
“放开她。”
冰冷得如同深渊寒冰的声音从走廊另一侧传来。
锁藜晏动作一顿,猛地转头。
烟雾中,另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铂金色的头发,融金般的眼眸,一身纯白色的联邦执政官礼服纤尘不染,与周围地狱般的景象格格不入。他颈侧的荆棘纹身在警报红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活物般蜿蜒。
是该隐。
他的目光扫过锁藜晏,然后牢牢定格在锁清秋身上。当他看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穿着那条美得惊心动魄的珍珠白长裙,赤足站在血泊与硝烟之间却纤尘不染时,那双总是带着玩味与残忍的金眸里,翻涌起近乎实质的暴戾风暴。
“我说,”该隐一字一顿,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放开她。”
锁藜晏将锁清秋护在身后,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该隐:“该隐·所罗门……就是你,绑架了我妹妹?”
“绑架?”该隐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锁清秋,“不,我只是邀请一位迷路的小鸟,到我家做客而已。”
他的视线掠过锁清秋纤细的脖颈,掠过她被泪水濡湿的长睫,掠过她微微颤抖的唇瓣,最后落在她被锁藜晏紧紧握住的手腕上。
“现在看来,”该隐的声音更冷了几分,金眸中杀意凝聚,“似乎有别的野兽,也想抢走我的小鸟。”
锁藜晏怒极反笑:“你的?该隐,你他妈是不是在碎星带待久了,脑子被辐射坏了?这是我妹妹!锁家的继承人!帝国的贵族!你一个联邦的杂种,也配碰她一根头发?!”
“配不配,”该隐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点暗金色的能量开始凝聚,“不是你说了算。”
就在剑拔弩张的瞬间——
“够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
这声音平稳、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亚伯·所罗门从该隐身后的阴影中走出。他同样一身纯白执政官礼服,银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俊美如同古典雕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鎏金的眼眸,如同冻结的极地深海,冰冷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锁清秋身上。
那目光极其复杂——有审视,有评估,有惊艳,但更多的是某种深沉的、几乎要将她完全吞噬的占有欲。
“锁清秋小姐,”亚伯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联邦元老院已经通过特别决议,鉴于您身份的特殊性以及近期遭遇的危险,联邦将为您提供最高级别的庇护。请随我们返回‘晨曦之庭’,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放你妈的屁!”锁藜晏怒吼,“我妹妹哪里都不去!她跟我回帝国!”
“帝国?”该隐嗤笑,“一个连自己的贵族小姐都保护不了的腐朽王朝,也配谈安全?”
三方对峙,空气凝固。
锁清秋被锁藜晏护在身后,珍珠白的裙摆随着她细微的颤抖而轻轻摆动。她的目光在三个男人之间游移——暴怒如火的二哥,冰冷残忍的该隐,深沉莫测的亚伯。
记忆的碎片还在不断涌入:家族、帝国庆典、联邦的宴会、那双胞胎兄弟意味深长的目光、还有……还有那个在黑暗中将她拥入怀中,说要给她一个家的红发男人……
“老公……”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这三个字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
锁藜晏瞳孔骤缩:“谁?乖乖,你在叫谁?”
该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金眸中翻涌起毁天灭地的风暴:“你叫他什么?”
亚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锐利如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她在叫我。”
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烟雾中,一个高大得惊人的身影缓缓走出。
红金色的短发在硝烟中依旧醒目,琥珀色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火焰,脸上那道深刻的疤痕此刻因暴怒而显得格外狰狞。
是君胤。
他身上的黑色作战服多处破损,露出下面古铜色的皮肤和坚实的肌肉,几道新鲜的伤口正在渗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着将锁清秋护在身后的锁藜晏,以及那两个穿着纯白礼服的联邦执政官。
男人的目光最后落在锁清秋身上。
当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珍珠白的裙子依旧洁净如初时,君胤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但随即被更深的暴戾取代。
“放开她。”君胤的声音很低,却像野兽的低吼,带着血腥味,“她是我的。”
锁藜晏怒极反笑:“你的?你他妈一个星盗,也配说这话?”
该隐的金眸眯起:“原来你就是那只碰了她的小老鼠。”
亚伯没有说话,但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一道无形的能量场开始在周围凝聚。
四方对峙。
锁清秋站在风暴中心,珍珠白的裙子在四个男人狂暴的气息中轻轻飘动。她看着君胤,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琥珀色眼眸。
记忆在这一刻彻底清晰。
她想起他是谁——不是“阿胤”,而是君胤,“黑曜石”星盗团的首领,那个在废矿星捡到她、给她名字、给她衣服、给她一个“家”的男人。
她也想起自己是谁——锁清秋,锁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帝国百年庆典上惊鸿一瞥的绝色明珠,被多方争夺的“珍宝”。
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深切的、无法言说的悲伤。
“阿胤……”她看着他,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对不起……我……我想起来了。”
君胤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她的眼睛,看到那里面的清明和痛苦,明白她说的“想起来”是什么意思。
琥珀色的眼眸中,暴戾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那是一种混合着痛苦、不舍、以及近乎绝望的温柔。
“所以,”君胤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你要跟他们走?”
锁清秋的嘴唇颤抖着。她看着君胤,看着这个给了她一个月“家”的男人,又看向身后的二哥,看向那两个冰冷而危险的联邦执政官。
珍珠白的裙摆无风自动,裙身上的“星河”在这一刻仿佛真的开始流淌。
她赤足站在那里,站在血泊与硝烟之间,却美得如同误入地狱的天使,纯净而易碎。
“我……”她的声音哽咽了,“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
“怒焰号”再次遭受重击!
这一次的攻击来自外部,直接命中了舰船的核心引擎区。整艘船开始剧烈倾斜,走廊的金属墙壁扭曲变形,警报声尖啸到几乎要撕裂耳膜。
“引擎室被击中了!”远处传来船员绝望的吼叫,“我们失去动力了!”
锁藜晏脸色一变,猛地将锁清秋护得更紧:“乖乖,抱紧我!二哥带你冲出去!”
该隐冷笑一声,暗金色的能量在他手中凝聚成实质的刀刃:“你觉得你能带她走?”
亚伯没有说话,但他周围的无形能量场已经扩张开来,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君胤看着这一切,看着开始崩溃的“怒焰号”,看着被三个男人围在中间的锁清秋,看着她那身珍珠白的裙子在混乱中依旧洁净如初——
然后,他做出了决定。
“清秋。”君胤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看着我。”
锁清秋下意识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君胤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平日那种带着掠夺性的、嚣张的笑容,而是一个温柔的、近乎悲伤的笑容。
“记住,”他说,“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话音落下,君胤猛地转身,冲向走廊深处。他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炸响,如同雷霆:
“‘黑曜石’全员听令!放弃舰船!所有逃生舱,向S-77区突围!这是——最后的命令!”
“老大!”远处传来船员们绝望的吼声。
但君胤已经消失在烟雾中。
锁清秋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珍珠白的裙子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她张了张嘴,想要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锁藜晏。
“乖乖,没时间了!”锁藜晏将她打横抱起,她的珍珠白裙摆在空中铺开,如同盛放的优昙花,“二哥这就带你回家!”
几乎同时,该隐和亚伯也动了。
暗金色的能量刃与无形的力场同时爆发,目标直指锁藜晏——
然而,就在三方力量即将碰撞的瞬间,异变再生。
“怒焰号”的主控系统发出最后一声哀鸣,然后彻底沉寂。整艘船开始解体,巨大的金属结构在真空中扭曲、断裂、爆炸。
而在那一片混乱与毁灭中,一道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空间涟漪,在锁清秋身边悄然荡开。
珍珠白的裙摆无风自动。
锁清秋的眼中,一点淡淡的、银白色的光芒,开始缓缓亮起。
那光芒很柔和,很温暖,像月光,像星光,像……母亲指尖的温度。
记忆的最深处,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
“秋儿,如果有一天你迷失在星空下,不要害怕。记住,你身体里流淌着的,是‘星语者’的血脉。当你真正需要的时候,它会保护你……”
锁清秋闭上眼睛。
珍珠白的裙子在这一刻,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星海围猎,才刚刚开始。
而无垢之舞,已在毁灭中悄然启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