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野史

就这样过了很久。

霜雪百无聊赖地晃了晃缠满绷带的腿。

“0110,好无聊啊……”她把下巴磕在窗沿上。

0110漫不经心:“无聊就去睡吧,梦里啥都有,你这个身体状态也无法上战场吧。”

“你可别说风凉话了。”霜雪屈起手指,“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基本都好了,就这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啊?总不能真让我摸黑摸个几年吧?”

0110的电子音顿了顿,像是在翻找什么数据:“你是不是根本就没仔细听他们讲话?医官说了,少则几年,多则上千,你就安心歇着吧。”

“切……”霜雪撇撇嘴。

她发了会儿呆,话锋忽然一转,“0110,你不觉得姐姐变了很多吗?”

“人总是会变的嘛,不用大惊小怪。”0110这声音没什么起伏。

“不是普通的变。”霜雪把脸往臂弯里埋了埋,“我总感觉姐姐的笑里面藏了很多东西,有心酸,有伤痛,很复杂……以前她笑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连声音都是甜的,可现在她笑得越厉害,我越觉得她像个空壳子,好像感受不到她的快乐了。”

0110安静了几秒,才慢悠悠开口:“是吗?可能是她成长了吧。”

“成长也不是这样的啊。”霜雪抬起头,“你看她现在,明明比以前更活泼、更调皮了,平日里总凑过来给我讲些趣事,还会变着法儿给我带甜点心,可我就是觉得奇怪——她的笑像贴上去的,说话的时候总在走神。”

她顿了顿:“我感觉姐姐在伪装,装成其他人的模样,就像戴上了一副面具,强行把笑容留在脸上,到最后情绪崩溃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这样过着肯定是很痛苦的吧……”

“你也许可以自己找她谈谈。”0110的声音放轻了些。

“算了吧。她现在肯定不想让我看见她难过的样子,等她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说吧……好无聊啊,我去浇花。”

“别浇了。”0110立刻出声制止,“你今天已经浇了两次了,再浇那些花就要被你淹死了。”

“真是的,连花也不让我伺候了。”霜雪垮下肩膀,百无聊赖地晃着腿,“那我能干啥啊?总不能真躺成个废人吧?”

“无聊就去睡觉,梦里啥都有。”0110的语气又回到了那副欠揍的调子。

“闭嘴。”霜雪翻了个白眼,“给我搞点故事听听,越离谱越好,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

“行。”0110清了清嗓子,突然换了个说书先生的腔调,“据提瓦特野史……啊呸,历史记载,留云借风真君之所以能成为璃月机关术的大佬,那可不是天生的天赋异禀——她年轻的时候,偷偷溜去了枫丹,在那里蹲了两年半,把枫丹的机械科技学了个底朝天。”

霜雪来了兴趣,支棱起耳朵:“枫丹?那时候枫丹都有机械了?”

“那可不。”0110说得有模有样,“据说她当时伪装成枫丹的普通学者,天天泡在蒸汽工坊里,连饭都顾不上吃,硬生生把枫丹最顶尖的齿轮传动、能量转换那套玩意儿摸透了。结果等她揣着一肚子知识回璃月,才发现璃月根本没有枫丹那种精密的设备。”

“那她咋搞出机关术的?”

“人家聪明啊!”0110的声音里带着点夸张的敬佩,“她把枫丹的科技和璃月的仙术结合了——用仙力代替蒸汽动力,用玉材代替金属零件,硬生生捣鼓出了第一台机关鸟,后来她觉得不过瘾,直接用口水淹死了七神,大闹天空岛,手打四影,脚踹天理,后被天理贬下凡间,沦为现在的一位小小的仙人,我们将这称为「仙鸟大闹天空岛」。”

霜雪听得眼睛都直了:“还有更离谱的吗?”

“有啊!”0110越说越嗨,“雷电真是假死的,目的是为了逃避雷电影做的饭,而她本人现在就在隔壁的星穹铁道假扮黄泉,并且已经将主角开拓者送去了往生堂。”

“我勒个去……这哪是野史啊,这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吧?”霜雪笑得直拍床板,绷带都跟着抖,“留云要是知道你这么编排她,不得派机关鸟来啄你啊?”

“正所谓正史可以不够正,但野史一定要够野。”0110理直气壮,“反正你现在也出不去,听听乐子而已。”

霜雪笑够了,又往窗沿上靠了靠。

“0110,”她忽然轻声开口,“你说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卸下那副面具啊?”

系统没说话,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在耳边响着。

霜雪蜷起腿,把脸埋在膝盖里。

她想起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看电影里说“真正的亲人,是能看穿你笑容里的假装”,那时候她还觉得这话太矫情,可现在她才懂——看着最亲的人把难过藏在笑里,比自己受伤还疼。

她的声音轻轻飘的:“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要带姐姐去荻花洲看萤火虫,去望舒客栈吃杏仁豆腐,去璃月港看烟花……我要让她知道,不用一直装着开心的,在我面前,她可以哭,可以喊疼,可以像以前那样,做个不用长大的紫罗兰。”

0110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会的。”

霜雪没再说话,慢慢闭上了眼。

阳光暖融融的,裹着她的身体。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诗桉蹲在她的病床边,没再笑,只是红着眼眶摸她的头发,说“雪儿,姐姐好疼”;梦里魈坐在窗边,给她剥了一碟瓜子花生……(等等,这个剧情不对吧!)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霜雪立刻坐直身体,扬声喊:“姐姐,你回来啦?”

门外的脚步顿了顿,接着是诗桉带着笑的声音:“醒啦?给你带了炒饭,还是热的。”

霜雪弯起眼睛,听见门被推开的轻响,诗桉端着食盒走进来。

她没再提那些沉重的话,只是伸长脖子,笑着说:“姐姐,你今天有没有听见什么好玩的故事?我跟你说,我今天听了个超离谱的野史……”

诗桉把食盒放在床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声音软得像棉花:“好啊,你讲给我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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