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恋，不褪色的承诺
凝兰山的晨雾还裹着昨夜未散的花香，天刚蒙蒙亮，青白色的身影就落在了石阶尽头。
魈站在洞府门前，指尖还沾着山脚下沾的露——他比约定的时辰早了近一个时辰，金瞳里映着洞外垂落的紫藤，难得有了几分无措。
他抬手想叩门，指节刚碰到微凉的石门，“砰”的一声，门从里被猛地拉开，诗桉端着铜盆的手顿在半空，两人鼻尖几乎要撞上。
魈的手僵在诗桉面前，金瞳微缩，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指尖蜷了蜷。
晨雾里的花香漫进洞府，诗桉看着他耳尖那点极淡的红，叹了口气——这三年里，她见惯了霜雪揣着杏仁豆腐往绝云间跑，也见惯了这位夜叉站在崖边看着霜雪，如今这副局促模样，倒比平日冷着脸时鲜活多了。
“我来找霜雪。”魈的声音比山风还轻，像是怕惊碎了什么。
诗桉将铜盆往门侧一放，抱臂斜倚着门框，语气里带了点自家妹妹被拐走的无奈：“雪儿在睡觉，你等8点再来吧，下午来也行。”
魈的耳尖更红了些，应了声“好”，身影很快隐在晨雾里。
8:30的凝兰山，阳光已经漫过桃树枝头，霜雪坐在洞府前的石凳上，腿边堆着半碟绿豆糕，正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戳着花瓣。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揉碎了星子：“魈！你来啦！”
魈“嗯”了一声，青白色的衣摆扫过石阶上的落花，在她身边站定。
金瞳里映着她嘴角沾的糕屑，指尖动了动，到底没抬手去擦。
“我们一起去逛逛吧！”霜雪蹦起来，裙摆扫落了石桌上的花瓣，“我想去璃月港！听说今天有好多好吃的！”
“好。”魈的声音很轻，却没半分犹豫。
“那我们现在就走！”霜雪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指尖刚碰到那片青白色的布料，突然顿住，仰头看他，“你是不是业障又重了？脸色看着有点白。”她说着，不由分说地伸出手，“手给我。”
魈迟疑了一下：“可是……”他想说业障并非轻易能化解，可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听话！”霜雪晃了晃手，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软。
魈终究是将手递了过去。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掌心，他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却没挣开。
其实净化能力并非需要肢体接触，只是霜雪希望能和魈牵上手，仅此而已。
淡蓝色的光顺着她的手缠上他的手腕。
业障带来的刺痛感在瞬间消散，连带着心口那点常年不散的沉郁都轻了些。魈垂眸看着交握的手，她的指尖沾着绿豆糕的甜香，掌心的温度烫得他耳尖发烫。
“你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他低声问，金瞳里是少见的担忧。
霜雪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笑得眉眼弯弯：“这可是我的特有能力呀，完全不会有问题的！这下可说好了，我们一起去璃月港玩，不许反悔哦！”
璃月港的风裹着海腥味和糖炒栗子的香，商贩的吆喝声顺着石板路漫开，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作响。
霜雪拉着魈挤在人群里，手里举着一串裹满糖霜的糖葫芦，像只雀跃的小松鼠。
“这个好吃，你尝一口！”她踮起脚，把糖葫芦递到他嘴边，糖霜沾了点在她唇瓣上，像落了片雪。
魈没犹豫，低头咬了一口。
山楂的酸混着糖霜的甜在舌尖散开，他抬眼时，正撞见她骤然变红的脸颊。
“好、好吃吧？”霜雪磕磕巴巴地问，把剩下的糖葫芦塞进自己嘴里。
她拉着他在市集里走走停停，手里的东西换了一样又一样：刚出炉的蟹壳黄还冒着热气，裹着芝麻的糖画捏成了小狐狸的样子，还有串着红豆的琉璃簪子，被她别在了发间。
魈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她塞过来的各种小玩意儿，金瞳里的冷意渐渐融开，连嘴角都染上了点极淡的弧度。
“你看这个！”霜雪举着个绣着紫罗兰的香囊递给他，“是不是跟我本体很像？老板说这个是安神的，你带在身上，业障犯的时候应该会舒服点。”
魈接过香囊，指尖蹭过绣线的纹路——针脚有些歪歪扭扭，显然是新手绣的，却带着她身上的甜香。
“谢谢。”他轻声说，将香囊收进了袖袋里。
日头渐渐西斜，市集的人潮慢了下来，天边的云被染成了熔金的颜色。
霜雪拉着他往天衡山的方向走，裙摆扫过石阶上的草屑：“看天气，时候应该快到了，我们一起去看日落吧。”
“好。”魈应着，脚步放得更缓了些。
天衡山巅的风很轻，裹着璃月港的烟火气，吹得霜雪的发丝扫过脸颊。
她靠着崖边的石栏，看着远处的落日一点点沉进海里，橘色的光漫在她脸上，像裹了层蜜糖。
“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我那时候还只是一朵没化形的紫罗兰，因为我的动作，和你接触的时候竟然净化了你的业障。”
她笑着偏头看他，眼底漾着细碎的光：“那时候姐姐都快被吓死了，差点跟你打起来，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玩……这些年并肩而行，我也常常来找你。”
“我想啊，能遇见你，应该就是我的幸运吧。”她转过身，面对着他，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裙摆，“我喜欢的东西有很多，画画，唱歌，喜欢看美景，所以凝兰山就会长满了遍地的鲜花——我想把所有好看的、好吃的，都跟你分享。”
她的脸颊慢慢红透了，连耳尖都泛着粉，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应该不会是我的错觉，在这些年的相处中，你好像对我百般纵容。你会默许我坐在你五步外的石头上看云，会主动问我‘冷不冷’，会为了陪我跟同伴换了执勤的班……你对我温柔的笑，对我许下承诺，你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很幸福。”
风裹着她的声音漫开，天边的落日刚好沉到海平线以下，橘色的光漫在她发间，像落了片星子。“其实……我有一件事情很早就想跟你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时，撞进了他金瞳里的温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像凝兰山漫山的花，像璃月港的烟火，像她藏了三年的、最甜的梦。
“魈……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带着点颤，却无比清晰，“我想成为你的唯一，与你走过每一天每一夜。”
魈的耳尖瞬间红透了，金瞳里的光晃了晃，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攥着裙摆的指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带着山风的清和香囊的甜，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掌心落在她后背的温度，和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抚——像在哄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又像在回应她所有的欢喜。
霜雪埋在他怀里，鼻尖蹭着他衣摆上的花香，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不是难过，是太开心，开心得连指尖都在发颤。
她抬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心口，能听见他激动的心跳。
抱了好一会儿，霜雪才轻轻挣开，指尖还沾着他衣摆上的花瓣。
她从空间里摸出一对玉佩，递到他手里——玉佩是淡紫色的，雕着缠枝的紫罗兰，触手温凉，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这个送给你，可是我挑了很久的呢，”她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如果带着这个玉佩，我在附近的话，你就可以感应到，甚至可以心灵感应哦。总之，这是承载着这一天的礼物。”
这对玉佩是她攒了两年的积分换的，0110当时还吐槽她“为了追男人下血本”，可此刻看他指尖摩挲着玉佩的纹路，她只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魈握着玉佩，指尖蹭过雕着的紫罗兰，抬眼时，金瞳里的光比天边的晚霞还亮：“我不太懂这些，不过我会一直带着。”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花瓣，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千钧的郑重：“从今往后，因你盛开的花朵是我永恒的归宿，我的长枪是你的守护。你是我的唯一，这份承诺，永不褪色。”
天边的最后一点光漫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玉佩的淡紫色在暮色里泛着温柔的光，像凝兰山漫开的花，像他们藏了三年的、永不褪色的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