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新神联盟初战捷，水怪败退潮汐涌
三十六道水柱还没完全喷发，我的神魂已经开始嗡嗡作响，像是有人拿电钻在脑壳里打孔。
这波操作太猛了，系统都来不及提醒我“您已透支”。
但我没时间喊疼。海螺令还在震动，那四个字——“联盟已动”——像群发短信一样在我脑子里刷屏。我咬牙把信号反向广播出去。
广播刚发完，远处海面就起了变化。
不是敌人冲锋，是有人来了。
石猛从云层里一头扎下来，姿势帅得跟跳水运动员似的，就是落地时踩歪了块礁石，差点摔个狗啃泥。他手里那根断矛烧起了红火，看起来像是烧烤摊借来的炭火，但我知道那玩意儿专克邪祟。上次他靠这个火烧穿了三个雷部小兵的护甲，连灰都没剩。
他一落地就冲进了敌阵。
赵家的精锐水军本来排得整整齐齐，三叉戟一抬就能放电，结果石猛直接一个横扫，三个人当场被钉在礁壁上。雷纹包囊炸了，电弧乱窜，旁边两个队友被自己人电得直抽搐。
石猛：你们这阵型，是军训汇演吗？
石猛一边抽矛一边骂
石猛：站这么齐，不给我送人头？
老渔魂也到了。他没走海路，是踏着浪花飘过来的，脚下踩的不是水，是一张看不见的网。他手一扬，那网就铺开了，百丈长，透明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这不是普通的渔网，是用上千渔民临死前的叹息织成的。谁碰谁倒霉。
第一批冲上去的水怪刚摸到网边，动作立马变慢，像是被按了0.5倍速。接着潮水一涌，十几个人全被卷进海里，连泡都没冒。
妖修头目也没闲着。他变成巨龟，背甲一拱，黑雾腾起，正好替我挡了三轮毒刺。那些刺撞在雾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油锅里炸花椒。
我喘了口气，总算不是一个人在扛。
可对面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根本不慌。他站在原地，手一挥，海底就开始翻腾。一股暗流从深渊底下往上冲，形成了一个逆向漩涡，直径快有百米，吸力强得连礁石都在抖。
申公豹：你这是要洗地还是洗脑？
我吐槽了一句，但心里清楚麻烦大了。
这漩涡不是普通水流，是专门针对神魂设计的陷阱。老渔魂刚才撒网已经耗尽力气，再被吸进去就得散魂。石猛虽然皮糙肉厚，但也扛不住持续拉扯。至于妖修头目……他现在是乌龟形态，体积太大，更容易被卷走。
我不能让他们白来一趟。
我伸手把海螺令和分水将军令的接口对准，用力按下去。两件东西咔的一声锁在一起，像是老式手机装电池。
双器共鸣启动。
三十六个红点同时暴闪，不再是单独喷发的水柱，而是连环爆发。第一波水柱把敌人顶得重心不稳，第二波横向冲出，直接把雷鳞战阵切成两半。第三波，所有水眼同步喷发，汇聚成一道百丈高的潮墙，像天塌了一样拍向漩涡中心。
轰！
海水炸成白雾，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敌军大半被卷进深海沟壑，有几个反应快的想逃，结果被石猛一矛钉回水里。
面具首领终于慌了。他掏出一张黑符撕开，整个人化作黑烟想溜。但他忘了风向。
最后一秒，半张青铜面具被潮气掀飞，落在水面，随着波浪一荡一荡。
我跳下礁顶，走到浅滩边，伸手把面具捞了起来。金属冰凉，边缘还有点锈迹，看着像地摊货。我翻过来一看，内侧刻了个小字——“赵”。
申公豹：合着你们家连面具都不统一订做？
我把面具塞进腰带
申公豹：下次记得发员工福利。
石猛走过来，断矛插在地上撑着身体。他脸色有点白，但眼神比之前亮了不少。刚才那一战，他的神魂明显凝实了，估计是实战打出来的经验值。
石猛：你还行吧？
申公豹：还死不了
申公豹：就是脑子有点懵，刚才那招太费神
老渔魂站在海边，身形越来越淡。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该走了。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化作点点微光，随风散了。最后一点光消失前，我还听见他嘀咕了一句
老渔魂：下次……别让我唱那首童谣了，太丢人
我笑了一下。
妖修头目恢复人形，坐在龟背上检查伤势。他左肩被毒刺划了一道，正往外渗黑血。
敖妖修：还有七队没出来
敖妖修：藏在海沟外围，应该是在等下一波进攻。
我点点头，把分水将军令从礁心拔了出来。令符表面多了几道裂纹，像是手机屏摔了角。
申公豹：他们不来，我们就去找。
石猛捡起断矛，甩了甩上面的水珠
石猛：走？
申公豹：不急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青铜面具
申公豹：先拍照发朋友圈
我掏出海螺令，打开录像功能，把面具摆在掌心，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申公豹：标题都想好了。
申公豹：《今天又干翻一波赵家人》
石猛翻了个白眼
石猛：你这系统真该升级个美颜功能。
我正要回嘴，海螺令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警报，也不是信号，是有人在试图接入通讯印。
我点开界面，看到一段加密文字正在加载。来源未知，但频率很熟。
像是……北湾十二村那边的老渔民用的土办法。
文字一行行跳出：
老渔民：村口来了陌生人
老渔民：说是天庭派来的调解使
老渔民：带着金线，像上次那个使者留下的
我脸色变了。
石猛也看到了
石猛：又是调虎离山？
申公豹：不像
申公豹：这次他们想谈
妖修头目冷笑
敖妖修：谈什么？谈怎么把我们一个个送进海沟？
我没说话。谈判从来不是赵家的风格。他们更喜欢先动手，再发讣告。
除非——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我抬头看向远处海面。风平浪静，只有漂浮的残甲和沉没的雷纹包囊证明这里刚打完一场大战。
面具还在手里。
我把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忽然发现内圈有一道极细的刻痕。不是字，是个符号，像蛇缠着一根柱子。
我认得这个标志。
三百年前，正统龙脉最后一位守护者身上，就有同样的印记。
我握紧面具，指节发白，如果赵家背后还有别人……那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海风卷起一片碎甲，擦过我的脚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