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十大家族现真容，赵家支持露端倪
头顶的天忽然暗了。不是云，是黑压压一片像锅盖似的罩下来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片由无数符纹拼成的黑云，上面金光流转，写着三个字：赵家令。
我差点笑出声。这排面，跟网红直播带货挂嘉年华有啥区别？只不过人家刷的是火箭，这是刷了个祖传牌坊。
黑云裂开一道口子，一个穿金边黑袍的人踏步而出，脚下踩着一块浮空玉台，慢悠悠飘到断浪礁上空。他手里拎着个金色令牌，二指宽，巴掌长，正面刻着“神位承允”四个字。
万年龙套：申公豹
那人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钟摆砸进耳朵里
万年龙套：你若即刻停手，交出海螺令与分水权，赵家可保你分水将军之位不变
我低头看了眼脚边那堆石碑碎片，又抬头看他。
申公豹：保我？
申公豹：你们是要我当第二个赵庚吧？
赵庚是谁？三百年前被十大家族捧上去的傀儡辅神，后来背锅的时候连骨头都没剩下。这事我在流民营地听人提过一句，当时还以为是民间谣言。现在看来，人家根本不在乎你知道不知道，只在乎你服不服。
我不接令牌，也没动令符。只是把海螺令往腰带上一塞，手指在接口处轻轻划了一下——那里还留着李烈咒印的残迹，像条死蚯蚓贴在槽口。
申公豹：你们派李烈屠村占地，让他当打手；现在又想让我当替罪羊，是不是觉得神仙都是傻子？
我说完，抬手就把插在地上的分水将军令猛地拔了起来。
蓝光炸开。
下一秒，我启动了水脉图全频共振。
三十六个红点同时亮起，不是扫描，是引爆。海底深处传来闷响，像是有巨兽翻身。紧接着，三十六道百丈水柱从四面八方冲天而起，直贯黑云底部。
轰！
那片金纹黑云当场被撕成碎片，像过年放的烂烟花，噼里啪啦往下掉渣。赵家使者一个没站稳，玉台晃了两下，差点栽进海里。他手里那枚金令也脱手飞出，在空中转了半圈，“咚”一声掉进浪里，连个泡都没冒就沉了。
我站在礁顶，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申公豹：回去告诉你们主子
申公豹：我不稀罕什么神位，更不打算给别人擦屁股。要战，奉陪到底。
使者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大道理压我一头。但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一句
使者：你会后悔的
我没回话，只是把令符往地上一顿。蓝光顺着岩层蔓延，整座断浪礁开始嗡鸣。防御程序还在加载，能量条卡在87%，估计还得十几秒才能完全激活。
时间不多了。
远处海面依旧平静，但我知道不对劲。刚才海螺令弹过一条提示：【深层水压异常，目标数量新增三百以上，正从海沟底部上浮】。这不是普通的水怪部队，是精锐。
而且……它们的速度太快了。
我眯眼望去，海平面下隐约有影子在移动，不像之前那种乱糟糟的冲锋阵型，更像是整齐划一的编队。每一道影子之间距离相等，推进节奏稳定，像是受过严格训练。
这就不对了。李烈养的那些怪物，能跑能咬就算不错，哪懂得列阵？
除非——有人在背后指挥。
我立刻调出共工族低阶祭司的波动频率，准备再用一次诱饵信号。可刚点开气息伪装术界面，系统突然弹窗：
系统：【警告：检测到高阶神格波动，来源未知，权限等级高于当前持有令符】
我愣了一下。
高于分水将军令？那是什么级别？天庭直属？还是……
十大家族真正的底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海面终于破了。
不是一只两只，是一整片！数百个黑影破水而出，全都穿着统一的黑色鳞甲，手持三叉戟，背上背着雷纹包囊。领头的那个，身高两米多，脸上戴着半张青铜面具，左眼泛着幽蓝冷光。
他们落地后立刻列阵，动作干净利落，和之前那些疯狗一样的水怪完全是两个物种。
我心头一沉。
这才是李烈真正的军队。前面那些，不过是用来消耗我的炮灰。
领头的面具人往前走了一步，抬起右手。所有士兵同时单膝跪地，三叉戟斜指地面，发出整齐的“咚”声。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却清晰：
万年龙套：申公豹，你已触犯神律十三条，私调潮汐、煽动民变、毁坏雷部信物、拒受招安……赵家授命，今日废你神格，夺你令符。
申公豹：你们连我名字都念不利索，还好意思谈神律？
他没理我，只是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的脸让我怔了一下。
那根本不是人脸。整张脸像是用熔化的金属浇铸而成，五官歪斜，嘴角一直裂到耳根，瞳孔是竖着的，像蛇。
但他脖子上挂着一枚玉佩，样式很眼熟。
我猛地想起什么，赶紧翻出海螺令里的存档画面——正是第20章时玉佩触发的记忆片段。李烈背后有人扶持，承诺他除掉我便可承袭旧爵。而那段影像最后闪过的家族徽记，就是这个玉佩上的图案。
赵家。
不只是支持李烈。他们是直接下场了。
我盯着那个蛇瞳男人，慢慢把令符举到胸前。
申公豹：所以你们不光要我的命
申公豹：还要我的身份，我的权限，我走过的每一步路，全都抹干净，对吧？
他没回答，只是重新戴上面具，抬起了手。
所有士兵同时起身，三叉戟指向我。
空气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海螺令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警报，也不是系统提示。是一段加密信号，来自北湾十二村方向。
我眼角余光扫过去，发现信号内容只有四个字：联盟已动
我笑了。
握紧令符，双脚分开站稳。
下一秒，我将令符狠狠插入地面。
蓝光暴涨，三十六道水柱尚未落下，新的浪潮已在酝酿。
